第38章(1/2)
“我是修仙的!精气比小孩儿还要纯净,我一个顶十个!你们可以十天不用干活!”
一高一瘦二妖相视,确实从这人身上感受到纯粹的灵气,另一边的牢笼内一群人又将孩子护得死死的,要带出来又得费不少力气。
“你要是敢反抗...这么多人的命就……”鼠妖清楚,这地牢会隔绝灵气,不论是多么强大的修仙者都会受到限制,没了灵力只不过是些会耍把戏的普通人罢了。他们妖族天生就有强壮的体魄,不受灵力限制,占据绝对的优势。
“没问题,绝对不反抗,放心吧。”薛景山抓住木栏杆笑得有些傻乎乎的。
刚才和他起争执的壮汉暴起:“你在逞什么英雄!你本就不是储州城的人,在这儿送命,你的家人朋友怎么办!你是不是傻啊!”
“我...没有家人。所以你们不必为不存在的人担心。”
后面抱团的居民泪眼汪汪,这小道士无亲无故的,为了他们的孩子居然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这就是修仙门派吗,好感人。
看着他跟着两只妖出去,牢里的居民多少都有些悲恸。
“在下凌霜派薛景山,会回来救你们。”说完,他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他并不感到开心或是恐惧什么的,只是师父说,喊出自己名号的时候要笑着喊。
“笑得像个傻子...”壮汉评论道。
薛景山跟着他们出门,这地牢连个门都没有,只能通过远处的传送阵进出,而这传送阵又要特制的钥匙或者说是法器才能够通过。
薛景山悄悄将两张准备好的符贴在前面两只鼠妖的背上。
“嗡嗡嗡”
瘦的鼠妖发觉:“好大一只蚊子!”
壮的问道:“哪儿来的蚊子?”
“诶诶,别动,停你背上呢。”
“赶紧的拍死,今晚上咱们巡视,可别被蚊子折磨得睡不着觉。”
右边那只瘦些的,“啪——”
巨大的声响,在整个空荡的地牢里回响。
瘦子愣住,看看自己拍得红肿的手。我也没想使劲啊,怎么这么大力气。
“你是不是有病!这么用力想打死我吗?”高的鼠妖声音吼得薛景山都有些耳鸣。
“你这么大声干嘛?我真不是故意的。”
薛景山一松手,第二只蚊子飞出。
“啪——”这一巴掌稳稳地打在了高个的脸上发出清脆的拍击声。
他的脸几乎侧过去九十度。“你娘的!是不是找打!”
那只瘦的没想到自己随便出手就抽得对方脸上一个五指印子,虽然他在梦里早就幻想过抽得他满地找牙,但他确实是不敢做出这种事。
加上对面声音出奇地大,他一下被吼愣住了。
壮的那只捂着自己的脸,头已经扭成九十度,没法转动,只好侧着身子龇牙咧嘴地看着另一只。
薛景山拱火:“大哥,他吼你,他还斜眼看你。他瞧不起你!”
二只妖扭打在一起。一只疯狂地打着对面,另一只嗓音异常的大。
一时间,拳头到肉声和惨叫辱骂声不绝于耳。
趁乱,薛景山取走了二人的开门钥匙。
二妖在地上翻滚,高的抓到了瘦的背后,扯下一张黄色的纸。
“瞧不起我,爷爷今日就打得你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对面瘦的妖怪落下软绵绵的一拳。
“这是?”
“他娘的,你看看我背后有没有!”
瘦子“撕拉”扯下来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
壮鼠妖将左手的一张巨力符,右手的一张扩音符狠狠撕碎。
“干!咱们都被那个臭道士耍了。”
薛景山从山洞中穿出,看看地上的阵法,这是个并不完善的传送阵,其形制并不像天然生成的。
他抹抹阵法上的灰尘,这阵画了有一阵子。
而且此人并非是专门学阵法的,估计只是个外行。选择山洞这种地势较低的地形,可以缩短到地牢的距离,对阵法的要求不那么高。
此处并非是四方树的阵法所在,而是人为的传送阵,因此就算从此处出来,也无法找到薄弱处破解里面的结界。
山洞之外有不少妖兵驻扎看守,不知子瑜他们怎么样了。既然不能够从这儿破坏结界,那还是回去救人要紧。
他又穿回传送阵。这么短的时间,那两个妖应该不会对居民下手吧——啊!这什么情况!!!
“我杀了你!”
“你很能啊?真以为我们怕你!那小道士都不怕我能怕?!”
“别让他跑了!”
只见牢房中几十人围着那只壮鼠妖围殴,牢房之外伸出十几双手将瘦的鼠妖抓住,有的锁住他的手脚,有的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压在栏杆上,呈“大”字形。
瘦的鼠妖眼含泪光,头发都被扯秃了。他们只不过想抓个居民补补身体,谁想到今日他们受到了鼓舞一般几十人围攻二妖。还好自己瘦从门缝溜了出来,鼠老大被打成那样,怕是要残了!
薛景山:怪不得说储州城民风剽悍,原来是真的啊!
这两只妖在方才的互相打斗中早已用尽力气伤痕累累。一只健全的妖可以打得过二十个成年人,刚才那伤痕累累的样子就不好说了。
“小道士,你来了!快把他收了!”
“啪”一下,很快啊。壮汉一拳抡在鼠妖的脸上,竟把他的歪脖子打正了。
那一瞬间,薛景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当下作了揖,神色诚恳。
“大哥,你真是个炼体的好人才。”
薛景山把瘦妖身上的钥匙也拿走后,将两只气若游丝,躺成两滩烂泥的妖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再将所有的牢房都开了放居民出来。
“城主、城主夫人,劳烦你们照顾一下居民,方才我看到外面妖族士兵众多,以我一人之力怕是不足以保全所有人。待我联系上师弟师妹,定救你们出去。”
“如此,储晖谢过仙长。”
“诶诶诶,此言差矣。”薛景山擡手摇头,“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过路人罢了。”附上一个微笑。
居民:突然不是很信得过了怎么办。
薛景山出了地牢便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法术。他毕竟是金丹期修士,但并不想打草惊蛇,他使一手声东击西,成功地逃出了这个山包。
“这树——真大啊。”
这个山头距离四方树还有十多里,这么看来,这树的树根应该布满了储州城的地底,怪不得储州城的灵气如此充足。
四方树扎根于储州城中心的一座山脉上,树根盘踞错节深深扎入山的中心。有的部分受雨水冲刷,露出半截占满泥巴的粗壮树根,像是密林中蹲守猎物的巨蟒。而有的树根上卧着仅剩的土壤又长出几株小花和不知名的绿植。
果真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几乎半座山都化作了四方树的养分,枯槁和生机并存。
围绕四方树的山脚下却是繁华的集市和村镇。
在地牢里关了几天,回到这城里倒有些恍若隔世。地牢里没人有心情理他,他这个话唠憋了几天,觉得碰到了师弟师妹后可以拉着他们好好说上个几个时辰。
薛景山准备寻个人问问白虎客栈要往何处去。
只见一老叟裹着灰黑的外衣,罩过头顶,看起来就藏着什么大秘密。
他一把上前,“大爷,请问...”
仲孙珮眼神不善,一副人来杀人,鬼来杀鬼的样子。有关四方阵的事儿他必不能失手。
“你这纹身——好牛逼啊!!!能不能告诉我哪儿纹的?改天我也去纹一个。”是的,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牛逼的人多少要有点纹身。在身上的只能算喽啰,像这种在脸上的才是真反派!
仲孙珮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知哪儿冲出来的傻子坏他好事。他推了他一把:“让开。”
他没时间了,四方树一死,他也会变成一具枯木跟着死,这便是仲孙家的命运。而他的脸上已经长出了半边树皮一般的褐色斑纹,只有得到小孩儿的灵气这斑纹才能退下。
而今日……今日的祭品怎么还没送上!
薛景山拽住他的袖子,“大爷,纹脸上疼吗?等我有空高低也整一个,纹红色的加钱吗?”
“你有病吧?!桥头二大爷那儿可以纹,你快去吧!”仲孙珮速战速决,他哪儿知道哪里可以纹身,随便指了个位置支开这个傻子罢了。
“说来惭愧,我是外乡人,这城里这么多桥头,不知你说的桥头是哪一个桥头,二大爷又是哪个大爷,大爷你能给我带带路吗?”
“?毛头小子,别得寸进尺了!”仲孙珮扭头就走,并不想和他纠缠。他要先去传送阵看看那儿的情况,再去监视储子瑜。
“大爷!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纹身,我好和纹身师傅形容。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儿,马虎不得。到时候要是影响了我的帅气可怎么是好...”他拉住大爷的兜帽,探头探脑地认真观察起来,时不时发出发自内心的喟叹。
“滚!”他这一挥手带上了几分杀意,便掀起一阵风,吹得薛景山也推出几米去。
他的脸也随之开裂,掉下一大块儿树皮,落在石砖铺成的地上,和四方树的灰黑色落叶相映成章。
好在这儿靠近郊区,人并不多,仲孙珮拢起黑袍速速离开。
没走两步,便觉得帽衫一紧。
“大爷,你的脸皮——掉地上了啊!”薛景山表情夸张,真诚地提醒他。
他暗中使劲拽回自己的衣袍,对面的修士却越攥越紧。他烦躁至极,“...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我相识一场,那便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大爷你别生气,我会负责的。等等啊,我这就给你沾上啊。”
“若你再纠缠我,别怪我不客气。”仲孙珮咬牙切齿,气得眼冒绿光。
“这怎么叫纠缠呢。在下好心提醒你——人不能不要脸啊!”薛景山捡起那块人脸形的树皮,在裤腿上擦擦,就往仲孙珮脸上贴去。
“咳咳咳咳咳!滚!立马滚!”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真不要脸了啊?这可是你不要脸哦!!!”薛景山握着那块树皮,看着这老叟脸上微微凹下去一块儿,抓着他衣袖的手又默默收紧几分。
“给我闭嘴,坏了我的好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他气愤到了极点,怒而回头。
“刺啦——”
他感到右臂一阵清凉。
黑袍已经从盖过手背的长度,变成了半袖,另一半就安安静静躺在面前这个废话非常多的可恶修士手里。
......
仲孙珮强压自己的怒气,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薛景山却肉眼可见地兴奋,狗腿一般地跟上。
“大爷放心,这衣裳价值不菲吧。我会赔偿你的,诶等等我啊——”
仲孙珮的脚步越来越快,薛景山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他气得呕出一口鲜血。
...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这地牢本是给居民用的避难所,如今竟叫仲孙佩那老贼做成了禁锢自由的地牢。也不知仲孙珮为何要寻找四方阵,只知道有了四方阵便有了左右他的筹码。
三人寻到四方树下,却没有找到所谓四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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