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节(1/2)
在往一辆面包车边包围,低头,一角洁白入眼。
“娜娜?”
他疑惑自问,不敢相信。
方寸之间,瞬时慌成一片空白,手抖索得几乎拉不开车门。
一个围观看热闹的人恰好站在他的车门边,堵住了下车的路。
他的心跳一片混乱,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这般暴躁过,粗鲁地骂着“滚开、滚开”,野蛮地推开车门,将那个人打翻在地上。
娜娜安静地躺在血泊中,睁着惊恐的眼,精心盘好的发髻散开了,插在上面的头纱凄凄半掩住她姣美的脸,面纱上一只手绣的蓝色蝴蝶栩栩如生,仿佛正欲展翅飞去。
犹记得那一年,她偎在他怀中打开一只盒子,放飞一群蝴蝶,笑着说那是能飞过沧海的生命,怎么能用一只盒子将其囚禁。
她曾经那般勇敢,放下一切自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涤清一身铅华,纵身跳进他爱情的牢笼。
柔弱的蝴蝶能飞过沧海,却终是甘愿在猪笼草的香甜里沦陷。
她那般雄纠纠气昂昂打败一切阻碍投身而入他给的爱情,却终是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娜娜!娜娜——啊!——”
方书航凄厉的声音刺破长空,久久回旋在苍白的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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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天空是干净如洗的湛蓝,鸟飞的欢,花开的艳,就连空气仿佛都泛着迷人香甜。
田萌萌倚在窗户上,瞅着阡陌之上的盎然生机,眉眼间写满陶醉。
有多久,她没呼吸过这样干净自由的空气了?
自从稀里糊涂失去初.夜那天……哦不,应该说自从上大学之后,不仅要努力修学分,还得打工赚钱,几乎没有哪一天的时间能完全属于自己。
倒不如高中以前,那时至少不用打工,而且有博娜娜带着,有空时去过很多地方玩耍,多么快乐啊。
窗外有粗大的野生桑葚树一掠而过,萌萌不禁想起小时候和娜娜摘桑葚的事情——
那时候大约五六岁的年纪,博娜娜卷起衣袖,双臂抱树,蹭蹭蹭十分麻溜儿地爬上高高的枝头。
笨笨的、不会爬树的田萌萌站在树下仰起头,眼巴巴地哀求:“娜娜,给我扔一颗……再扔一颗……”
娜娜来了表演欲,躺着、单腿站着,故意做出各种杂技般的动作炫耀自己的高超技能,然后翘起二郎腿坐在一根粗粗的树枝上,悠悠晃着脚尖笑:“喊一声姐,就给你扔一颗!”
“姐!”
“哎!”
甜滋滋的桑葚吃到嘴,手黑了,嘴唇黑了,就连舌头也黑了,回到家免不了一场好打。
可田萌萌和博娜娜都不怕挨打,娜娜的妈妈那时健康得红光满面,坐在没有封死的阳台上一边缝娜娜那条被枝条刮破的裤子一边笑嗔:“就知道顾嘴!没听到鸟儿都在叫‘吃桑葚、黑屁股’么?”
田萌萌和博娜娜和不那么认为,那鸟儿,分明叫的是“吃桑葚,最幸福!”呵呵……
儿时趣事浮上心头,田萌萌陷入一片甜蜜,脸上不自觉地溢满了笑容。
她那双单纯而懵懂的眼睛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呢?一个人也能笑得那般开心!——季廉瞟了一眼后视镜,弯弯唇角,不自觉地受到了感染。
名头如此大的一个国家级重点研究院,位置竟然如此偏僻,毫不起眼地坐落在国道边,周边是一望无垠的绿色稻田。
季廉按了车喇叭,看大门的老大爷一瞅到那块白底红字的车牌,立刻从躺椅上跳起来,双脚并拢,“啪”地敬了个不标准的礼,满面严肃地拉开那扇大铁门。
田萌萌又觉好笑又觉疑惑,季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季廉颇具礼节地对那老大爷点头微笑,然后缓缓将车开进院子。
这是一座翠绿而静谧的院落,视线里完全看不到一丝现代化的特征,一溜青灰凝重的六十年代砖瓦建筑沿着院墙一圈排开,覆满墙壁的爬山虎无声书写着岁月的痕迹。
就是这样一所古旧的研究院,竟然是国家级重点科研单位,在这所貌不惊人的院落里工作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拿国务院重点岗位补贴的。
季廉下了车,并不招呼田萌萌,提着公文包径直向一间房屋里走,田萌萌连忙叩上车门跟了上去。
屋内一间小小的会议室内,五六个人正围着圆桌开会,看到季廉忽然走进来,顿时停止讨论,连忙站起来问好。
季廉笑着伸出右手在空中划拉一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随便落座,仿佛忽然又想起后面还有个人,便回身来冲站在门口张望的田萌萌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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