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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横生枝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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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朗自那日被隋晋当口棒喝一番后便闭门不出,苏家兄弟也跟着听全了,是而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只是在季玉朗想要借酒消愁时拼力劝下了。心中一直坚信,或者说拼命让自己相信的东西被一朝推翻,是人都难以接受。

“主子,属下斗胆。其实从前楼主与您之间并无这些困扰。或许,您该下令查一查那个假意投诚,实则以言语挑拨楼主与您的奸佞之徒。”自始至终苏拂都有亲眼目睹,有时甚至比季玉朗看得更清楚。

季玉朗神情疲惫,他这几日彻夜不眠,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这会儿听到苏拂劝慰,却并没有解开心结,反而自嘲一笑,反问了一句:“说归说,可是听信旁人对他下手的却是我,即便真把人找出来抽筋扒皮又能如何?”

“主子困于心中执念,原没有错。您……有没有想过,这都是楼主刻意为之,并未主子一人之错?”

“然后原谅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无论如何都是他曾经做下的,他过去将那些归咎为朱怀璧对他图谋不轨,只是如今被隋晋血淋淋翻出来,却是避无可避。其实苏拂所言,他何尝不知,这其中诸多端倪蹊跷,但他自蔽耳目视听,可以装作懵然不知,如今这苦果也得自己咽下。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楼主聪慧过人,照隋二爷所说早就察觉主子心意。既没有在主子反叛时做任何抵抗,反倒是顺着主子计划行事,岂不是刻意为之?”苏拂初时也不解朱怀璧早时总以言语相逼,急切得想要划清界限,现在翻回去细想想,便觉出许多不寻常之处。再则以朱怀璧为人,又怎会对养大的孩子恶语相向,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要季玉朗不顾及自己行事,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苏拂曾经不解朱怀璧言语相激而对他恶语相向过,此刻也是羞愧不已,只得尽力劝说自家主子弥补一二。

“你想说什么?”

“主子当局者迷,想不通其中关窍,此刻心中满是对楼主愧疚。可若不是二爷昨日坦言,主子是否会坚信楼主是贪图您的权势富贵?”见季玉朗颔首,苏拂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属下以为,这便是楼主的目的,他便是要主子您憎恶他,日后便不会有所依恋。毕竟主子您如果回归正途,必然会成亲延续香火……”

“够了!别说了……”

余下的苏拂没能再说下去,朱怀璧与季玉朗有师徒之情,况且同为男子,不说世人能否接受,季玉朗如果有朝一日能恢复永穆太子遗孤的身份,再如何也是天潢贵胄,届时朱怀璧又该如何自处,这些季玉朗如何不知。

他双手掩面,苦笑道:“呵呵……我永远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他从未改过……”

“主子……楼主他……”

苏拂还想再劝,外面已来人禀报,说有人带来了朱怀璧与班远意的下落,盟主请他去聚英堂一叙。

影门手中只余下最后两人,下落是名美妇人带来的,正是那丹琼山庄的现任庄主崔白琼,只是江湖人并不知她与孔丹生的关系。

在听到妇人细致讲述那些日子所见所闻,包括孔丹生等人是如何拔下朱怀璧的指甲以作警告时,便不再疑她。

崔白琼言道,数日前,孔丹生曾携了两人霸占了她的庄子,过后又命她传递消息,告知于一处荒废山庄静候众人前去。

任旁人说是龙潭虎xue还是瓮中捉鼈的诡计都听不进去了,纵使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仍是改不掉冲动的毛病,却无法视朱怀璧的安危与不顾。

季玉朗并一众正道人士闯入这座空荡山庄时,庄内空无一人,更无暗器机关,竟就那么一路顺利来到了庭院之中。

朱怀璧与班远意盘膝闭目坐在一破败的凉亭之中,四周引水为渠,却并无什么异样,孔丹生就随意坐在一边的石台上,背靠凉亭的围栏,拂尘和剑都随意放在一边。

众人闯进来之时,他正仰头豪饮,脸上似有醉意,但眼神却清明。见人进来,他也不急,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那酒已见底,听不到什么响动,便朝季玉朗面门掷过去。

那酒葫芦被季玉朗抽刀劈成两瓣,余下些酒水还是洒在了他衣上,一旁有人忙提醒道:“季少侠,当心有毒!”

“哈哈哈哈!”孔丹生闻言大笑几声,“爷可不像你们,好干那下作手段。可惜了我这就酒葫芦,这几日又要难忍喽!”

“孔丹生!你个魔头掳我正派子弟,为非作歹,竟还有颜面说我们手段下作?!”

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倒是隐了几人附和。孔丹生懒懒斜靠着,小指轻掏了掏耳朵,态度轻慢至极半点没将面前这一大伙人放在眼中。只是他嚣张如此,却也没有人敢贸贸然往前多踏一步,毕竟孔丹生声名在外,惜命的谁也不敢为了旁人当这个出头鸟。

“请指教!”一人越众而出,道袍素净,神情淡然,正是班远意的小师叔詹溪生。其实硬说起来,孔丹生也师从成道祖,只是詹溪生入门时他早已叛出师门,是而没什么交情。

那边孔丹生却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挥挥手,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不打不打,你底子太薄,无趣。”

“大师兄,多年不见,你似乎并未有什么改变。”杨素生拍了拍小师弟的肩,他唤的还是旧日的称呼。

孔丹生瞧了他一眼,笑道:“师弟也是,竟毫无长进,可惜、可惜。”

他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道袍,却无半点道家的端方持重,反倒是狷狂肆意。而登峰造极的武功修为也给了他藐视众人的底气,男人并不将旁人的叫嚣放在眼里,侧头看了眼亭中二人,众人不知他何意,只听得他道:“带着两个也麻烦,不如这样,一壶酒换一个人,划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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