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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结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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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云书拿了疗伤的良药,递给朱怀璧时笑吟吟地说道:“朱前辈,这药含上两颗可缓解内伤。”

卫青鳞内外皆是伤,他虽也是名出众的护卫,但终究年纪尚轻,以一敌二又要护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很是艰难。

朱怀璧掐着他两侧脸颊硬把药喂进去,身上的伤用苏拂送过来的伤药暂时敷上,便无大碍了,余下只需好好调养。

“青鳞!你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疼……”小姑娘蹲在卫青鳞身边,说话时已然是哭腔。卫青鳞不能说话,他此刻一张嘴便感觉喉口腥甜,全身到处热辣辣地刺痛,只能勉强伸手替少女擦去眼泪。

季玉声握着颊边的手,几乎泣不成声。

宁丹鸿身后一个年长的护卫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两句,主仆俩默契得同时看向朱怀璧。几乎是一瞬,那护卫冲出,手指成鹰爪状,朝着朱怀璧抓过来。

然而朱怀璧却动都未动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泛着银光的刀刃横插在他们之中,那人再想撤手已是晚了,他万没想到季玉朗的刀到得那么快。

银光一闪,即便他已及时撤手却还是被削掉了两个指节,只得捧着不停流血的手连连后退,季玉朗手腕一翻,甩掉刀刃上的血渍,持刀挡在朱怀璧身前。

宁丹鸿脸色铁青,他在这里向来是横着走,从无人敢蔑视冒犯。而此刻骄傲的脸面却被这几个人反复踩在地上,更可恨的是此刻局势已然颠倒,身边的三个高手都败下阵来,劳文越色厉内荏,他带来的人更是不中用,这个哑巴亏自己今日说什么都要咽下去。

“好!”他怒极反笑,视线来回在季玉朗和廖云书脸上徘徊,“四方城,我记住了。还有那个!有胆报上名姓!”

“你配吗?”季玉朗薄唇轻启,眼中尽是不屑。

廖云书笑着搭了一句:“睢阳宁家今日赔了这么大面子。季兄也算玩够本了!”

他俩一唱一和把宁丹鸿气得要死,廖云书甚至挥挥手示意手下在一旁让了一条过道给宁丹鸿他们离开。

“三少爷,宁家毕竟是睢阳的大户,咱们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不结仇的好。”袁步明倒不是怕宁丹鸿,只是怕廖云书不知其中利害,招来宁家的报复,毕竟是睢阳的大户,听闻还和朝廷有所牵连,这里毕竟不是四方城,况且城主还未到,他不免替自家少爷的安危担心。

“小袁叔思虑过多了。”廖云书对此确实不屑一顾的,他并不是过分自傲之人,但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宁丹鸿和劳文越之流,“也别教无关之人扰了兴致,折腾了这些许时候,朱前辈和季兄还是先随我回别院好好歇息一番。再者这位…少侠的伤也需要静养。”

“不过是个……罢了,那便有劳了。”季玉朗原是想说卫青鳞不过是个护卫,不值得这般在意,但见自家妹子连连应下,叹了口气没说下去,只吩咐了苏拂去套辆车来。云清珂和祁殊临不在,城中暂住的小院便不再安全,思虑再三,还是将妹妹带在身边稳妥。

野外静谧的官道鲜少有人来往,一人抱着猫百无聊赖地哼着歌,他背上明明背着一把刀,手边却还放着一把刃似禾苗的长刀。

“好困…哈啊……”男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把猫举过头顶说道:“小老虎,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那猫四条腿蹬着,喵了一声,扭头在男人手上咬了一口。

“啊!我白喂你了肉干了!”他正和猫置着闲气,林中忽得窜出一人,疾行至他面前。

“尊上,他们人到了。”

“唉!早点完事回去睡大觉。”男人将猫放到地上,拾起手边的刀伸了个懒腰。

“什么人?!”

突然跳到路中的男人一刀割断了马匹的喉管,马儿嘶鸣着倒地,那马上的两人被甩了下去,几乎是跌落的一瞬就被抹了脖子,连一丝惨呼都没能留下。

宁丹鸿勒住胯下坐骑,火把举起照亮了拦路人的面容,与他清晰可辨的嗓音不同,男人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

宁丹鸿身边那个年长护卫看清了男人背后的刀,他紧咬牙关,声音几乎是颤抖着从嗓子中挤出来的。

“虎、虎兰刀!少爷快呃!……”他认出了男人背上那把刀,但话却未来得及说完,便瞪大了眼自马上跌落。

随即宁丹鸿也被男人一脚从马上踹飞出去,虽及时擡臂挡住了脸,但被踹飞那一刻,他清晰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锋利的刀刃从颈间擦过,他甚至没能看清男人出刀的动作。

“你!啊…嗬嗬……”

死亡迫近是什么感受宁丹鸿已无力去想了,他双手捂着泊泊冒血的脖子,张大嘴却无法顺畅呼吸。侧躺在地上抽搐着发出几声破风箱般的嘶声,直至最后青紫了一张脸再没了气息。整个过程,动手的那个男人都面无表情,唯一被留下的劳文越坐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已然吓傻了,男人看过来时,他双手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

“放心!不会让你死得像他们这么容易。”

那是他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宁丹鸿和劳文越死了。

在武林大会即将开始的前几日,通鼎山庄的少主和宁家的嫡少爷,并上一众实力不俗的护卫被人一刀封喉,通通毙命在崇阳城外,这消息隔了一日才传到廖云书耳中,袁步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朱怀璧师徒,但他刚开口就被自家少主驳回去了。

“这两日,我日日都去找朱前辈,季兄也没有离开别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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