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灾难重重 9（2/2）

龙瑾炀坐在那镶了金的椅子上，望着眼前跪着的女人，看了几眼，然后转头想要拿杯子喝口水。可惜太远了，够不到，燕妃知道他火气一直憋着，心里有怒火，口渴是正常的，于是也就将茶杯递给了他。

他喝了口茶，又把杯子递给燕妃，双手掌心合在一起搓了一下，这才开了口，“说吧，把你干的这勾当一五一十给朕交代出来吧。我可事先提醒你，你说的任何一个字都要给朕想清楚了，还有，千万别想找谁来做替罪羊。”

最后一句话让珍妃心里一震，最后，彻底的软了下来，整个人无力的摊在地上。她说，“皇上，臣妾认罪，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妾做的。”

龙瑾炀冷冷一笑，长长的呼了口气，“你这个贱人，真是浪费朕的时间，这前后半年你也花了不少功夫，说起来你那脑袋瓜子也真是笨。璇漪都说了，你当初干嘛不直接毒死她，你说说，你搞这些个小动作，做这些害人的事，朕就会让你去做那皇后的位置吗！”

“皇上，臣妾错了，皇上恕罪啊。”

“恕罪！”他轻笑一声，“你认为朕会饶了你？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去边疆开荒，朕便成全你。”

“皇上，看在臣妾曾与你同床共枕的情分上，您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龙瑾炀抚了抚眉心，手一挥，“李肃，把她押下去，该怎么做怎么做吧，记住朕之前跟你说的。”

“是。”李肃应了一声，便将珍妃拉了下去。整个轩鸾殿，就只听得她的鬼哭狼嚎，好一阵子才散去。

燕妃跟龙瑾炀一起回寝宫，伺候他睡下。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里留宿，倒有些紧张。她知道，皇上这寝宫，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留下的。

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他身边，两人什么都不做，她转过眼，也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她知道他没睡。

“皇上，真要把珍妃发落去边疆？”她看着他的背影，半晌，终于问出声。龙瑾炀怔了怔，转过身来看着她，“怎么，你是觉得朕罚得重了些？”

“嗯。”燕妃握着皇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诚挚的说，“虽说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可是她毕竟也受到了惩罚。皇上您看，她的脸也烂成了那样，又是一个弱质女流，要真的去了边疆，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样带她。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皇上跟她，也不只做了一夜的夫妻吧。”

“燕儿，你总是这么善良，可是你想过没有，她是如何伤害璇漪的？”龙瑾炀皱了眉，可是语气，却很柔和。

燕妃摇头，将皇上的手握得更紧，“若是璇漪知道了，她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皇上，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值得为了这样的人把自己变得这么残忍。或者，等明天咱们去暮云居问问璇漪的意思，若是她也同意你这样做，臣妾便不再说什么了。你看，好不好？”

龙瑾炀想了想，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待燕妃高兴的闭上眼，他才笑道，“你早就知道璇漪也不会同意，特意给我下这个套。”

燕妃心里莫名的有些暖意，将男人抱得更紧。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接触到他的真实面。这段日子以来，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他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外面的人都说，龙瑾炀阴毒狠戾，可她却觉得，这个男人自有他柔软的一面。她不知道他是否爱她，因为她确然明白，他心里最为重要的那个女人是谁。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她爱他，大概是从十三岁就开始的事，以往他对她的百般不好，她都可以忘记，只要他能像现在这样，能偶尔的将她揽在怀里，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那已经足够了。

她想，她真的是很爱他，爱到，连他爱的女人她也想要好好的对待。所以，他爱璇漪，哪怕璇漪是个坏心肠的女人，她也要对她好。幸得璇漪不是，于是她边欣慰了。

他爱的女人，固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璇漪很好，她漂亮，她有主见，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坚持，在燕妃的眼里，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几个女人能有她这般的大气。明明就是一个柔弱不堪的女人，可她身上那股劲儿，那股力量，总是会让人看到前方的希望。

所以她喜欢她。真心的很喜欢。只是她不知道，璇漪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将心里那颗刺磨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可以真正的与他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