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欢而散(1/2)
司钦可以对着自己的良心起誓——他是真的,把滕哲飞喜欢高步芸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他脑袋里装痢
司钦可以对着自己的良心起誓——他是真的,把滕哲飞喜欢高步芸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他脑袋里装了太多事情,他自己的人生也缩在角落里,给他的剧中人物让出地盘。他和滕哲飞也就相认那几天联络紧密了点,之后,便因双方都忙,且无多少共同语言,而逐渐不再联系。即使热火朝天的那几日,滕哲飞也没和他谈到过高步芸。所以他的确是在横店拍摄用洋房小花园里看到滕哲飞向他跑来时,才隐约想起有这么回事。这个他相认半年的弟弟,曾经在夜里也这么跑着追过他的经纪人。
高步芸是个好样的,一见面就把她吃过的蛋糕糊人家脸上了。事后她很尴尬,又忍不住发笑,想帮滕哲飞擦,又怕弄脏自己,不好下手。滕哲飞无奈苦笑了一会儿,就当着她面把脸上沾的蛋糕一一送进自己嘴里咀嚼。
司钦冷眼旁观,猜想在他离开拍戏的时日内,滕哲飞必然还对高步芸采取了其它动作。而且,他这次也不单是为了庆祝他的生日来的。
滕哲飞借用司钦的浴室洗了澡,然后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和他共度一晚。
司钦想:“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知道高步芸住在我旁边。他没对高步芸说过我和他是亲兄弟吧?”
司钦是个在感情上很干脆利落的人。虽然他活到现在,交往过的女朋友大多是她们先一步追求了他,但这不代表他就不会主动追人了。相反,他真要喜欢上什么人,绝对会主动出击,而且速战速决。如果对方也喜欢他,那么皆大欢喜。如果对方不确定,那么等于不喜欢,就拉倒。
既然他已经想起来滕哲飞也喜欢高步芸,那么他觉得在自己向高步芸摊牌前,最好和这个弟弟先谈一谈。
滕哲飞在他的小房间里忙东忙西,一会儿找吹风机吹头,一会儿找插座给手机和笔记本充电。
身外之物安排妥当后,他铺了块用过的大浴巾在地板上,人趴到浴巾上做俯卧撑。刚做了两个,他又爬起来拿出蓝牙音箱,接通音乐后继续锻炼。
他做到第十个俯卧撑,音乐停了。他又做了两个,擡起头疑惑地看看音箱。
司钦从音箱开关上收回手,他说:“别做了。你先起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司钦不笑时说话,颇有点铁面判官的意味。滕哲飞满怀疑问地爬起来。
因为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哥儿俩并排坐在床沿上。
滕哲飞小心翼翼地问:“剧组出了什么事?”
司钦一愣:“剧组很好。”
滕哲飞松了一口气。他不自觉地看了看这间小屋,恨不得自己花钱帮司钦和高步芸挪挪窝。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司钦发现真要开口,比他想像中困难许多。他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滕哲飞大腿上:“小飞,我记得你曾经喜欢过高步芸?”
滕哲飞摇摇头:“不是曾经,我现在也喜欢她。哥,自从那天晚上后,我想明白了。我之所以对她严格要求,不希望她行差踏错一步,是因为她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我从来没谈过恋爱,所以一开始不明白……”
“你从来没谈过恋爱?”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灵魂伴侣,哪儿这么容易碰到?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碰不到,只能孤身一人,或者跟一个又一个赝品凑合着过……”
司钦举双手阻止:“停停停!”他心情越来越沉,好像沉香背上的石头落在了他的背上,“你这是孩子气的话,我们先不讨论。”
滕哲飞却不甘心。他碰到喜欢的人就要纠正他们的三观,希望把他们变得和自己一样。对高步芸如此,对司钦也如此。
司钦看出他跃跃欲试,要和他展开辩论,忙先发制人:“我对不起你。”
滕哲飞果然安静下来,疑惑地盯着他。
司钦硬着头皮往下说:“你问过我,喜不喜欢高步芸,我那时候只把她当朋友,但最近,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产生了变化。”他抓抓头,有点说不下去了。
滕哲飞看他的表情变了。他先是吃惊,后来变得冰冷。先前他是一个弟弟,现在他快变成一个陌生的敌人了。
司钦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他弟弟之间不甚牢固、却很难得的连接一寸寸断裂。他张口结舌,没有办法。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司钦点点头,充满负罪感。
“你怎么说得出口?”
说完这两句,滕哲飞一言不发,宛如冰窖般散发着寒气。司钦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知怎么是好。
然后,滕哲飞忽然爆发了。他指责司钦故意报复他,因为他妈妈抢走了爸爸,所以司钦要抢高步芸,让他失去一生挚爱。
司钦又惊又怒:“你别东拉西扯!我们的事,和上一代人有什么关系?我要不是看你这人还可以,我都不想和爸爸那一圈人有任何牵扯!”
滕哲飞也明白自己在无理取闹,但他心慌得不行,得找点什么支撑住自己。高步芸是他什么人呢?她可能根本不喜欢自己。不是司钦,也会有其他人把她抢走。可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该是司钦。他们是刚刚见面,可他是他亲哥哥。他小时候每逢新年去庙里祈愿,祈求全家平安,一直是把他这个哥哥算进去的。
他胸中炸开一锅粥,突然站起,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他还是赌气的口吻:“我走!我不要跟你睡在一起!”
司钦想了想,觉得今晚让他这么离开,他们脆弱的兄弟关系就真的再也没关系了。他上前阻止了一下:“你别跟个小孩一样!”
哪知滕哲飞“啪”一下拍开他的手:“别碰我!”他接着又重重打了司钦一拳。
司钦火了:“你还动起手来?”
他阻止滕哲飞收拾行李。滕哲飞被他一拦,更是非走不开。兄弟俩在小房间上演全武行。
论身手,滕哲飞养尊处优,远不是司钦对手,但司钦一要顾及脸,怕受伤不好上妆;二也留了情,所以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制住滕哲飞。
他从后钳制住滕哲飞,让他一动不能动。滕哲飞还试图挣扎。
这时有人拍门,一个大嗓门在外叫:“还让不让人睡了?”
司钦箍紧滕哲飞,威胁他:“她就住隔壁,你要她过来看见我们这副丑态吗?”
滕哲飞不动了。
又过了会儿,外面没了动静。司钦看看时间,已经过十二点,高步芸大概早睡死了。
他去浴室,确认了下自己的脸没受伤。他拿毛巾擦了把脸,又重新打湿毛巾,扔给坐在地上发呆的滕哲飞:“擦擦,冷静一下。”
滕哲飞依言狠狠擦了擦脸,把脸上皮肤都搓红了。他疯过了,开始尝试接受现实。
“你们,”他自虐似地寻找措辞,“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我还没跟她说过。我觉得先和你沟通一下比较好。”
滕哲飞一惊,心里重又燃起了希望。他双眼发亮地盯着司钦。
司钦居高临下斜视着他。他的心在一点点变软。
滕哲飞咬了咬嘴唇,他说:“哥,我明天上午十点离开这里。你给我半天时间,好不好?在这半天里,你不要和她说任何话。我若再不成功,你就向她告白,我也不管了。”
司钦盯着他:“我要告白成功,你恨不恨我?”
滕哲飞摇摇头:“不恨。”
“恨不恨她?”
“不恨。”
“我们还是好好的?”
“哥,你永远是我哥。”
司钦笑了,走过去揉揉滕哲飞的头,把他抱在怀里,他说:“好,就给你半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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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步芸晚上依稀被一阵打斗声吵醒,心里有点害怕,但又懒得下床去探个明白。过了会儿,打斗声消失了,她又陷入睡眠。
一大早,她再次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她本来睡得不大踏实,一觉被打断两回,让她气恼非常。
她看了看手表,才早上六点十四分。不知道哪个失眠症患者跑来扰人清梦。
她打开门,外面站着西装笔挺的滕哲飞。她现在对滕哲飞突然掉落到她面前这件事已多少有了心理准备,但依旧很不开心。滕哲飞没眼色,十次中九次都出现得很不是时候。
她冷冷地问:“你有什么事?”
滕哲飞看看她:“进去说。”
高步芸本想一口拒绝,但觉察到滕哲飞这次有点不同寻常,就让了步。她说:“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滕哲飞走进屋子。床铺好了,高步芸在薄薄的真丝睡衣外面套上了棉袄,一头波浪卷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她公事公办地看着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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