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2/2）

“孟大哥，您活得通透！您说这个道理，我可真是花了好多年才领悟。”

“龙大哥，听您这话，有故事。”程胜给龙景天垫了个话。

“唉，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没毕业呢吧。我的公司刚有些起色，闯出了点名堂。我一个好兄弟，从小玩到大、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那种啊，正好也是我的供应商。来找我要订单，说他公司周转不开，急需要现金。我想都没想和他签了几年的合同，把能转移的供货需求都给了他，还预付了一大笔现金。结果没了一段时间，大批债主上门来找我，我才知道他赌博输了好多钱，不但把我给他的现金继续去赌，还以我的合同证明他的公司运作稳定，做抵押又借了好多高利贷。虽然借钱的不是我，但高利贷哪管那么多，把我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砸的乱七八糟根本不能正常经营。幸好警察给力，很快搞清楚状况让恢复了我们公司的秩序。要命的是，已经到了交付期的产品完全没有货，直接会影响我的产品生产和交付，搞不好我的公司那还有就破产了。也幸好平时给我供货的其他供应商危难之中帮了我一把，不但理解我当时转移合同的理由，还集合了他们手里能凑到的货都给了我。从那件事儿后我才明白，对人仗义是咱们做人的原则，但是不是你对谁仗义谁都有义务要对咱们仗义，不过吧，还是得到回馈的时候更多。”

“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么一段，多么痛的领悟。”程胜的一句调侃，将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瞬间扭转过来。

“就是这个理儿。你看，关羽，为什么和刘备、张飞是兄弟，他要是早点遇到曹操，和曹操真成了兄弟，也早晚会被曹操背叛。所以，关羽在义气，也得分和谁在一起。”孟珲接了一句，顺带提起酒杯和龙景天一众碰了杯。

得到孟珲这句话，程胜便准备把郭景辉的事情告诉他。却没想到孟孟浩林站了起来，拿着酒杯显得无比的局促，拧着高酒杯底座下了无比的决心才开口。

“爸，不只有兄弟。不管别人怎么对你，好也罢，坏也罢，我和妈都永远支持您！”

孟浩林憋了半天才说完这句话，蹩脚得很，但足矣让孟珲感动的老泪纵横。孟珲从来没听到过孟浩林说这么贴心的话儿，父子之间速来隔阂，最近关系是缓和了不少，但是他也从没有预期过能从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洛小云当然知道孟浩林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是孟珲现在不止忌讳气急攻心，更忌讳大喜大悲。洛小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后面要这么继续下去了。

没想到知父莫若子，孟珲情绪缓和一些，拉着孟浩林不撒手，“不怕各位笑话，我以前啊，就知道在外面忙活自己的事儿，觉得兄弟把家人重要，一定要带着他们闯出名堂了。对于我这个儿子，不但忽略，还不理解。尤其是他长大了竟然喜欢上画画。画画是什么，净是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巷，怎么比得上我的技术实在，比得上我的公司实在。但今天，我看到林儿看画时的眼神，说起话来那个身材，我才理解他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这种喜欢一点都不比我对那些瓶瓶罐罐的喜欢差。我这次出售公司，本就是想着支持他的想法，多少有些不情愿吧，但今天我是彻彻底底的，打心底里的，要支持他做他喜欢的事情。我的大半生都给了兄弟，这所剩不多的后半辈子，就要好好留给我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