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2/2）

“幸好你把他打了，再让他说下去，恐怕连视频网站都播不了。”洛小云把手机换个向一凡，试图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这么低级下流的话，听了都觉得脏了耳朵。洛小云甚至觉得向一凡之所以动手，大概率是因为这是最快让方知有闭嘴的方法吧。

向一凡没忍住浅笑了出声，本来还有些纠结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

“凡哥，这视频你要怎么处理？”向一凡把视频给她看，自然是有下文。

“还不知道，我等会的飞机，和凯珊一起去北京找Ada，主要还是听听她的意见。这个视频可以让我多些同情分，把这个麻烦彻底解决掉。可一旦流出，一定是Ada要承受最多的讨论。很不公平，是不是。”向一凡有些无奈，“不过这段影片还是可以帮助她在舆论上占据上风，在法庭上争取更多的权益，要看她怎么选择了。”

但你也有选择权的，这件事情向一凡本就是被故意设计陷害的，但他从来没有迁怒于Ada，反而事事以Ada为先。视频这个事情，向一凡想要公开自然是存了私心，但让Ada来决定已是实属不易。洛小云明白，向一凡此刻也多少有些挣扎，不再提及此事，换了话题。

“凡哥，这影片是哪里来的？”

“方知有欠了这么多钱，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去澳门赌博。在澳门，方知有认识了一个叠马仔，不但放了高利贷给他，诱骗他欠下巨款后，教他设了这个局，最终还带着方知有卖影片和爆料拿到的钱跑到了泰国。叠马仔是最重规矩的，赌场很快找到了他，还把片子给了我。”

“鸿门宴啊。”

“是啊，公不公开都是欠下了人情，不然人家把这给我干嘛。”向一凡揉了揉眉头，这是最让人头疼的部分，甚至烦过方知有，“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吧。”

“代我向Ada姐问好。”

“我会的。我不在香港要照顾好自己，身体不舒服随时打个Kev。周末没事就回家住，密码我换成了你的生日，当然，梅哥随时都可以来接你。好吗？”向一凡捋了捋洛小云鬓间的发，眼里尽是担忧和关心。

“放心吧，会随时和你报平安的。”洛小云顺势侧脸吻了吻向一凡的手，很是温柔。“凡哥，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件事，没让我在新闻上才知道你的消息。”

也感谢你，和我一起面对。向一凡在心里念到，没再说什么。有个人可以共同进退，好像什么困难都可以过去，什么欣喜都有了落脚处。这种不再孤独的感觉，让向一凡从未有过的踏实。

于洛小云而言，何尝不是这样。

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理解和信任，将两颗心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向一凡和陈凯珊到了酒店已是深夜，Ada一直在等着他们。向一凡这么着急的来找她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想到又给向一凡添了麻烦，就让她坐立难安。

向一凡看到Ada着实吓了一跳，心头一紧。认识十几年，Ada每次出现都是得体的装扮、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的明艳压都压不住。如今只是短短几日，Ada就消瘦了很多，凹陷的眼窝更是显得人憔悴不堪，让人心疼。

向一凡甚至都有些动摇，是不是不该让她看到这段影片、让她知晓当日的原由。只是人都来了北京，他又怎能找出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和陈凯珊的出现。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Ada看过之后，没哭没闹，只是眼神好像更空洞了一些。这几天，无论她如何控制，也会不由自主的去想方知有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惹怒向一凡，可是任何一种想象和现实相比，都显得她太过善良了些。

Ada近乎是逃走的，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回到家里，看到熟睡的可心，Ada瘫跪在女儿的床前，以为流干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下落。Ada捂住嘴，强迫自己不能哭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心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她们要来经历这一切。那个曾经呵护她、爱她的男人竟将她当成玩物没有丝毫怜惜，那个原本和蔼、高大的父亲不惜将丑闻暴露全然不顾对女儿的影响，幸福的家庭已然支离破碎，留下满地残缺要她和女儿来一点点的拼凑。Ada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可心看到那段影片会怎么想，她的同学、老师会怎么想，她会不会因此受到非议和霸凌，那将是怎样的场面。任何针对她的议论她都有信心能够面对，至少能够强迫自己面对，可是一想到可心可能会收到伤害，她便没有任何任何一丝力气再思考。

Ada近乎在可心的床前做到天亮，眼泪干了又流，流了还会再干。面对选择，虽然也不想去做一个自私的自己，但是她知道，她只能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再去伤害她，哪怕会因此伤害其他所有的人，包括一而再而三帮助她、照顾她的向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