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1/2）

遗憾

众人忽然看到门口走过去一群仙门弟子，统一身着黑衫，手持佩剑。

“诶，我们好像是第一批到的。”

他们没注意到颜月几人，直接跟着小二进入了隔壁厢房。

杜兰小声向大家提醒，“是扶风域半风堂。”

颜月示意众人不要出声，安静听隔壁说话。

某弟子:“掌门，你说寻仙榭真的有阴昆仑吗？”

半风堂掌门:“烟溪域南烟门一位长老与十八位弟子死在了寻仙榭，南烟门掌门已昭示天下，请求仙门百家为南烟门讨个公道，这件事大概不会有假，至于他说南烟门弟子是被宫古真君用阴昆仑所杀一言，其真实性就不得而知了，我们要去看了尸体才知道。”

颜月凝眉，心道:原来是南烟门把消息传出去的。

某弟子:“我觉得是真的，大家想想，南烟门与寻仙榭无冤无仇，若不是知道了阴昆仑的消息，何故跑到寻仙榭，而且被杀人灭口呢？”

某弟子:“但你们不觉得蹊跷吗？如果寻仙榭真的有阴昆仑，又不想让外界知道，那南烟门如何得知？”

某弟子:“确实蹊跷，不知天庭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半风堂掌门:“南烟门并没有请示天庭。”

某弟子:“那我们是不是该提醒一下仙师？”

半风堂掌门:“多嘴！大家都不说，我们为何去说？别忘了，我们是冲阴昆仑来的！”

听罢，颜月的脸色已经沉得如同一摊死水，他低着头，洁白袖子下暗暗藏着两个咯吱作响的拳头。

施淮，木离，苏星渡，杜兰，几人的表情同样阴沉难看，大家瞧了瞧颜月，又面面相觑几番，空气温度骤减，几道愤怒而悲哀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情绪各自心照不宣。

最终还是杜兰站起身，最先打破冷凝而肃穆的气氛。

她语调平缓，向颜月颔首请示，“殿下，我去探探口风。”

颜月面向她时，稍微缓了些身上的怒意，轻轻吐出一声叹息，“好。”

杜兰再次颔首，随后领金璎珞淡定走出厢房，转身进入隔壁。

颜月几人能明显听出来隔壁瞬间哑了声，脑子里浮现出十几张尴尬而惊讶的慌张表情。

还是杜兰先开口。

“季掌门，别来无恙。”

半风堂季掌门半晌才回话。

“杜宫主？你怎么也在这里？”

杜兰笑意温柔，虽然顶着仙门第一大家的称号，却并未给他们施加太大的震慑力。

“南烟门请我来的。”

季掌门的语气暗暗松懈许多，连忙客气起来。

“来来来，请杜宫主上座，我还以为自诩清流的云浮宫对其它门派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呢。”

杜兰无视他的邀请，一动不动立在门口，虽然依旧挂着笑，语气却令人隐隐生寒，“谁会对阴昆仑不感兴趣呢。”

季掌门的笑容微微凝固，保持着请她入座的姿势，尴尬地不知所措。

“难道，杜宫主此行，也是为了争夺阴昆仑？”

“哦？也？莫非大家都冲阴昆仑而来？”

季掌门收回姿势，态度不再恭谨，一瞬间多了几分敌意。

“杜宫主何必明知故问，如果阴昆仑当真已经问世，过几日寻仙榭必有一场大战，不知这仙门第一大家的位置，云浮宫还能不能坐稳？”

他往门外瞟了几眼，勾起嘴角，轻蔑道:“你不会就带了一个小弟子吧？”

杜兰冷冷直视他的眼睛，“谁说我要夺阴昆仑，阴阳昆仑乃是天神之物，归属如何，当由天庭决断，你们现在是已经不把天庭放在眼里了吗？”

季风冷嘲道:“杜宫主在说什么玩笑话，宫古真君难道不是天庭战神吗？可是你看他拿阴昆仑干了什么？前神君都死了这么久也没有新立神君，这样的天庭，还有继续服从的必要吗？”

杜兰眼眶睁大，顿时无言以对。

颜月失魂似的呆呆坐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人间仙门眼中消失了太久，久到他们已经认为天庭没有神君。

还有宫古的行为，在他们心里或许就等同于天庭行为。

站在他们的角度，有心争夺阴昆仑力求一个升天求存之道，倒也无可厚非。

如此想来，颜月心里再也没有半分愤怒，只剩下无尽的愧疚与悲哀。

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抿唇深呼一口气，隔墙呼唤杜兰，“宫主，菜凉了，快回来吧。”

杜兰闻声，冷冷瞪了眼季掌门后甩袖离开厢房，回到了隔壁。

颜月略微思忖，心中已有大概计划，擡眼望向众人时，眼神无比刚毅利落。

他转动两指施了个法，布下结界隔绝屋内声音，以防被隔壁听见。

“事情有很多疑点，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宫古真的有阴昆仑，他现在可能已经被迷了心智，仙门百家一旦聚众上山，大概率会全部沦为阴昆仑的养分，到时候天庭彻底失去人心不说，还有可能会遭到花面仙和宫古的双重围攻。”

他停顿片刻，视线流转打量众人反应。

施淮手中悠悠转弄筷子，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苏星渡直勾勾望着颜月，什么也不思考，只想听颜月接下来怎么吩咐。

木离一边吃菜一边不走心地连连点头，根本毫无危机感，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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