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2(2/2)
见她抓着花束正玩得不亦乐乎,南放双手捧着酒,默默注视着她的快乐,感受着她的欢喜。
“你还送我酒,不怕我一个人在家喝得醉死吗?”重姿晃了晃身体上沾染的花瓣,揭开酒塞嗅了嗅扑鼻而来的酒香,已经快要让她飘飘然了。
南放摘着她头发上的花瓣,瞧着她好奇地朝着酒口盯着,又不时猛嗅几口失神的模样答:“这是你的酒,不是我送的。”
“我的酒?”重姿仰起头来,探寻着他眼底的答案:“尝尝?”南放把酒往她面前送了送,她不客气地小酌了一口,灌入到五脏六腑的酒香和回味,是她有史以来喝过最好喝的酒。
她捧着脸颊,双眸明亮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度数有点太高了,我有点晕乎乎的。”
南放浅尝了一口,不太能喝酒的他亦能品出这酒的醇厚干鲜和回味无穷。他把酒塞按了回去,脸蹭蹭地变红着道:“这酒的年纪和你是一样的。”
重姿顷刻间对这罐酒的来历了然于心,喉间的回味有了苦涩的错觉。她摸着自己有点发烫的脸颊,躺回到床上变得一言不发。
南放不禁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靠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酒还要吗?”
他的言外之意重姿心知肚明,惹得她撞了一下南放的肘部答:“我哪有这么容易生气?我只是在想迟了一年才喝到它,有些可惜罢了。”
“不可惜。”南放喃喃着,望着天花板思绪飘远:“喝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刻。”
重姿转过头看到他幽深的瞳孔,忍不住挽住他的臂膀问:“你会不会很难过?我就是这么霸道把你带走了,码头那边有那么多你的好兄弟,你真的舍得吗?”
他把头埋在重姿的肩膀上,低声地答:“我不也把你带走了吗?而且我们总是会回来的。”
码头的鸣笛之声格外的绵长刺耳,送行的人聚集在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春日的阳光格外的灿烂明媚,落在每个人身上的光辉都衬得他们熠熠生辉。占喜儿站在船下,仰望着已经登上船的重姿等人,不断地挥舞着双臂,生怕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身影。
“你其实也很想跟过去吧?”早起的重融呵欠连天,对于离别他并未有太大的感触,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对着乌泱泱的一群人面露疲惫之色。
占喜儿收到了重姿等人对她的回应后,这才放下早已酸痛的双臂道:“我什么都没能给她留下,起码我得替她守住这间屋子。”
重麟和阿秋站在一起,彼此双手紧握着:“你有一天也会像姿姐姐和小南哥哥一样离开吗?”
阿秋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重麟难过的脸说:“我和姐姐在一起,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你跟你娘和哥哥在一起,你也是无敌的。”
桃桃听到阿秋的答案时,惊觉她已经非常懂得化解离别的愁苦,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没错,我们都是无敌的。”
重姿俯瞰着码头下方的占喜儿等人,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原来就这样的一段距离,语言就已经无法传递给彼此了。
正当她伤感之际时,无意间瞥到了码头旁停靠的一艘小船。船头坐着一个老船夫,正哼唱着歌谣。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南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个几分眼熟的身影,来到老船夫面前,给他送着早饭。
重姿一动不动地望着老船夫和他女儿之间的互动,对南放说:“我来这边的第一天,就是坐着他的船只来的。那时他告诉我他有个女儿,希望女儿找个好人家。”
“我没想到他女儿会是纺织厂的员工。”
“看起来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客船驶离了码头,清晰的人们逐渐化为模糊的黑点,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春风的暖意拂在脸颊上,重姿遥望着江面上的波光粼粼,照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来。她闭上眼倚在栏杆上,感受着静谧的时刻时,突然猛然睁开眼瞪向身旁的南放。
南放被吓得一个激灵,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还未开口询问时,她急切地追问着:“今天是几号?”
他如实回答之后,重姿崩溃地双手捂住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控诉着自己:“我又把你的生日忘记了!去年是,今年也是!”
“不是很重要的日子,你不要这么激动。”南放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继续道:“况且我也不过生日啊!”
“明年!明年我一定会记得!”重姿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来发誓:“真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相信。”他连连点头着,把她发誓的手放下来:“那就麻烦大小姐了。”
在微风中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依偎着彼此,呼吸着风带来的气息,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意,望着不断滚滚远去的江水,等待着新生活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