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7(1/2)
chapter217
昏暗的烛火映在狭窄的船舱内,许思卿拿着一碗水喂着昏迷不醒的向学礼,笨手笨脚地又取着纱布和药,想要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可拿着纱布和药的手,面对着这具几乎血肉模糊的躯体时,他唇色发白,面如死灰地呢喃着:“你要死了吗?”
他后悔自己当初同孙大帅闹得那样僵,现在连退路都没有了。向学礼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他能感觉到向学礼的生命力正快速地流走,且将痛苦地死去。
许思卿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他放下纱布和药瓶,摸出腰间的那把□□,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地拉着他的手:“我给你一个痛快,下辈子不要再认识我了。”
“你想做什么?”推门而入的南放,低声厉斥着他:“今晚就能出去了,他会得到治疗的。”
“真的吗?”他的眼神在烛火之下显得格外的真诚,南放的目光却落在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向学礼身上答:“真的。”
这两个字好似是自己这么大以来,听到过最好的话语。许思卿绷直了的身体,骤然间松懈下来滑坐在地上,虚弱地抹着啜泣的脸:“谢谢你。”
南放查看着向学礼的状况时,一旁的许思卿哭得越来越大声,他突然一把抓住南放的脚踝,把南放吓了一跳地回头问:“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钱,我身无分文。治疗是要钱的,可我没有钱。”他的鼻涕和眼泪不断地落下来,吵得病榻之上的向学礼哼唧了一声,努力地张着嘴问:“我还没死就已经哭丧了吗?”
拉扯到伤口的向学礼剧烈地抽搐着,疼痛让他不适地想要乱动时,被南放稳住了身体:“你不要动,不要说话。”
说完他回头瞪了一眼不肯收住哭声的许思卿:“安静点,别哭了。”
南放的话音刚落下,船舱的门敲了几下,外面传来暗语:“小南,货船会准时出发。”
“好,你们先去点货,我马上就来。”回完这句话以后,许思卿看向他时,眼中有了几分希冀:“学礼有救了。”
向学礼伤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伤口感染的情况如何。救不救得活,南放不敢做任何的保证。
“让他去那边最好的医院治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条时,许思卿的眼神不可避免地亮起来,双手急着要去拿时,被南放警惕的目光吓得缩了回来。
“这是向学礼救命的东西,你自己要想好了它的用途是什么。”南放侧目望着已经再次陷入昏迷的向学礼,将金条塞到了他的手中:“你可以选择去那边的部队,也可以选择不去。”
许思卿握着沉甸甸的金条,大脑有些混乱地没有回复他的话。在南放要推门而出的时刻,他心有不甘地喊着:“你怎么可以这么有钱?做什么事都不费吹灰之力。”
“金条是重姿给的,与我无关。”南放站在门边,身体隐于暗处让许思卿看不清他的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友好?我之前做了那么多混账事,你一点都不计较吗?”
除了那次闹了重姿试穿婚服,他将自己在江里淹了好几次之外,好像没有再对自己报复过。但是被淹在江里的惩罚手段太痛苦了,许思卿意识到这个人很会折磨人。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他的阴霾?待船离岸以后,是不是会被扔进食人鱼的水池里,让自己和向学礼一口口被吃掉,承受着凌迟之苦?
许思卿后背发凉起来,手中的金子如今像个催命符,让他拿不稳地砸到地上响得很彻底。
“要不是你那位好兄弟主动来求饶,愿意以命抵命的话,你根本不可能活的。”南放的声音传递到他这边时,像是一道道无形鞭笞之刑。
“我可从来没有想让你活着。”他冷笑一声,光影中的目光寒意彻骨,惊得许思卿瞳孔地震时,他却又神色如常地道:“救你的人一直都是他。”
比起往年重府过年的气派,如今只挂了两个红灯笼在大门口。屋前讨要红包的小孩都不见了,被战败的阴影笼罩着的整条街都冷冷清清。
坐在屋子里盘算着近几个重家商铺营业额和利润的重姿,不时还被院外小孩的玩闹声打断了。
桃桃见状想要让孩子们安静点时,重姿及时拉住了她:“他们能这样笑一笑闹一闹多好啊!是我自己心不静,跟他们无关的。”
坐在茶桌上练着书法的重麟和阿秋,循声朝着她们俩看过来。两人面面相觑着,开始互相推搡着彼此:“你去说,你去。”
眼见着外面还没消停,屋内的两个小孩吵起来,桃桃不禁板起脸来:“阿秋,老师不是教过你练字要闭口不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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