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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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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姿歪了一下头,忍不住笑出声来自言自语:“关键是我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先存着吧!”

躺回到被窝里,她心情好了许多。翻了个身抓起南放的枕头抱在怀里时,从枕头里掉出来的物件,又让她坐起身来。

几个毛茸茸的发夹散落在床铺上,煞是可爱地与她大眼瞪小眼:“当面给我不就行了吗?”

语气是生气的,嘴角是扬起来的。重姿把它们一个个拾起来,挨个地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可能是南放留下的这些,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缓解。再次躺回到被窝不久,她便放松地睡了过去。

梦里不再是无论怎么分都混乱的毛线,也不是怎么都算不清的数据分析,更不是工期截止却无法完工的惨状。

而是生日宴那天的夜晚,她和南放坐在望月楼里,一同仰望天空的那轮圆月。

接近黄昏的光景,血红色的残阳铺满了荒野。被拖出来的那群人,躺在冷冷的泥土上,目光黯淡地盯着快要暗下来的天空。

他们的鼻子已经失去了嗅觉,却依然能感受到泼到身上的物质是什么。求生是人的本能,他们惧怕地扭动着躯体,想要逃离即将被点燃活活烧死的事实。

那个男人的脸很冷,像是冰霜般的目光投射而来,踩住他们肩膀的力道很重,深深地让身下泥土凹陷下去:“别怕,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的口吻很是温柔,仿佛他是前来救助他们的救世主。可将他们开膛破肚的是他,残忍手段的实施者亦是他。

金雁飞的视线朝南放看过来,示意着他往那边看。南放松开踩在山立肩膀上的脚,无言地看着那群女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寒月和奇暄跟在她们后面,没有任何劝阻的动作,任由着这群神情茫然的女人往这边过来了。

“有点麻烦。”殷鹰捏着手心里的火柴盒,感慨着:“她们要是不让杀怎么办?”他甚至苦恼地问南放:“不是已经伤口感染了吗?这样也救不活了吧!咱们这是给个痛快啊!多好的事儿啊!”

南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走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有点难看,别过去了。”

她们愤恨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纷纷站在了一排躺在地上还在喘气却快要气绝的那群人。

她们所知道的真相原来只是浅浅的一角,在这群人里看到熟悉的面孔时,有人开始失神地狂笑出声来。

“你手里的是火柴吗?”殷鹰畏惧地看着眼前索要火柴盒的女人,缓缓摊开手心答:“是。”

嗤拉一声,划开的火柴燃起亮光来。它像是一团神圣的火焰,赢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它心满意足地下坠,燃起更大的火球来。

在火球中狰狞的面孔,与放火的女人对视着:“是因为我不能再唱歌了,所以不要我了吗?”

女人退后着,不让那团火球太接近自己:“没关系的,我也不需要你了。”

夕阳沉了下去,昏暗的天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黑下来。越来越多的火柴在女人们中间亮起来,无数个火点像是一颗颗要被许愿的流星,悉数落下了。

墨一般漆黑的夜里,这里却如同篝火晚会般的明亮,燃烧着的火球里,霹雳吧啦地飘出几颗火星子。

伴随着火焰的灼烧,凄厉的喊叫已经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结束了。”南放淡淡地瞟了一眼焦尸,对殷鹰道:“谢谢你愿意来帮我。”

殷鹰拉着他退后好几步,想离这股气味远一些答:“这些要处理吗?”

“不用。”他想起方开晴院子里新种下去的花:“都是野口做的。他既然已经逃走了,自然没必要处理后续。”

秦道蹲在远处呕吐了好几轮,吐得晕晕乎乎回来时,发现那群女人正对着金雁飞他们吼叫着。

“你们早就知道那晚会出事吗?你们是故意让一切发生的吗!”

“带你们去的人不是我们,我们也根本不知道这回事。”金雁飞攥紧了拳头,他无意去伤害她们,可此时此刻有些话不得不说:“我们没兴趣也没有时间关注你们男人的动态。”

南放默默地打算去仓库收拾东西时,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砸到了他的左脸上,剧烈的疼痛后,倒也麻木了。

“都是你的错!本该遭受这些的是重姿才对!为了护住她就要牺牲掉我们吗?!”

手中的石头打算继续砸过去时,被寒月牢牢抓住了胳膊:“这位小姐,这些话你从你爹口中听来的,还是你男人那里听来的?”

“野口要的只有她一个。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闭嘴!”

汩汩的鲜血从他脸颊滑落下来,发痒地让他想去抓。那时候方开晴抓重姿的脸颊时,她也一定很疼。

“跟她没关系,不要提她的名字。”他具有威胁恐吓的嗓音,让原本快要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要是继续保持着这样的想法,你们刚刚又是在做什么呢?!”

在他这句话落下之后,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定格了时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寒月叹了一口气。

“走吧!”殷鹰拉了他一把,他回过神来望着前面的那群无辜女人们,闭上眼睛对着她们鞠了一躬:“请好好活着。”

金雁飞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平静地道:“忘不掉也要忘,人总是要背负很多走下去的。”

“剩下的就麻烦您了。”秦道对着寒月作了作揖,拉着他们几个人往不远处的车子走:“我们几个大男人就不要留下来碍眼了,女人家的事还是由奇夫人来。”

这条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在他们快要走到的时候,秦道手电筒的光突然暗下来:“你们看!”他指了指划破漆黑天际的那轮弯月:“是月亮。”

即使光芒微弱,它的光辉仍驱散了茫茫无际的黑,照亮了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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