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5（2/2）

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仍让重姿后怕地退后了一步。方开晴眨了眨眼：“只是想摸摸你的头，是吓到你了吗？”

重姿像是中了蛊一般，在她的床前蹲下身来，紧张地等待着她的手碰到自己的头发。

那只手很轻地落在头上，生怕将她吓到般的轻柔，像极了南放对自己的态度。方开晴的手指滑到她头发上别着的银白色闪烁的蝴蝶结发夹：“你很适合嘛！”

被方开晴这样夸赞的重姿，无所适从地抿着嘴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盯着重姿披散的长发，勾起一缕头发：“你小的时候都是短头发，像个男孩子。去年回来虽是长发，却总是扎起来的。”

听着她说起自己的头发，重姿的心悬了起来。擡眸看她时，方开晴眼露哀伤之色：“当年太想和占喜儿争个输赢，硬是把你的头发剪了自欺欺人。”

儿时被不断剪短的头发，即使方开晴会喊她是‘少爷’，却仍会被大家喊着‘大小姐’的重姿，无形中模糊了自己的定位，常常不知道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简寻川喜欢你披着头发吗？”方开晴的话将她从遥远的记忆中唤醒，她仰望着方开晴的双眸，从她的瞳孔倒映出自己茫然的脸：“不是的。我之前总是打架，头发扎起来会方便一点。”

“现在不打了？”方开晴放下她的那缕头发，慈爱地抚摸着她的脑袋：“终于学会当个乖巧的女孩了。”

重姿有些不舒服地反驳着：“现在也会打，只是我不在意头发了。”“你变了很多啊！”方开晴没有因此动怒，笑着接了她的气话。

“你。。。。。。”重姿刚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时，头上传来一股剧痛。尚笑得和善的方开晴，一只手紧紧拽紧了那只蝴蝶结发夹。

她笑着的脸一点点变得可怖起来，笑意突然消逝之后，是恶魔般恐怖的目光。被拽着头发的重姿，被迫仰头与她对视着：“你果然在生气？”

我怎么就那么傻，我怎么就会相信你对我会存在一丝的母爱呢？重姿自嘲着，方开晴则抓下那只发夹连同些许头发：“这种廉价的玩意也要戴上头上？就像你嫁给了一个廉价的男人，生生让自己掉价了！”

发夹摔落在地上，当场变成了两半。清脆的响声在屋内显得格外大，南放推门而入地看到眼前这一幕，上前扶起半蹲在地上的重姿。

“发夹。”重姿欲俯身捡，南放先她一步把发夹拾起来塞到她的手心：“都在。”重姿把它们牢牢握在掌心，饰品扎到手心的疼痛，让她时刻提醒自己的愚蠢。

方开晴躺回到床上，斜睨了他们离开的身影，故作大声地继续羞辱着：“廉价货配赔钱货，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帮她关门的南放，望着一点点隐匿于暗处的她，粲然一笑道：“我仍要感激你的祝福。”

随即门合拢了，门内阴冷门外明媚。她始终走不出这份阴寒，而外面的两个年轻人，已全身笼罩在阳光下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