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5(2/2)
南放转过身来,她听到黑暗中传来的温和问句:“你为什么要相信我?”
她很想回答,可是她已经压不住自己上来的哭泣声。她用悲伤的目光凝视着黑暗中的南放,想要说什么全被啜泣声替代了。
告诉自己要理智,不要拖着她再沉沦下去了。他用手指挖进掌心附近的伤口,让自己清醒一点,要赶紧离开不要连累她。
头脑是理智的,身体是叛逆的。南放拥住她的时候,脑袋埋在她的脖间安慰着:“你不要哭,不要哭了。”
重姿搂住他的腰,却越发控制不住要大声哭泣的嗓门。她只好咬在南放的肩头,把这份痛苦的爱意,宣泄到了他的身上。
他默默承受着,闭上眼睛想要记住她身体的温度。南放的眼泪滚落到她的脖间,她有了想去询问的勇气。哪知牙齿刚离开他的肩膀,他挣脱开自己的拥抱,转身像风一样消失在夜色里。
一夜未眠的重姿,在天刚刚朦朦胧胧的时候,就站在了金雁飞那间平房门口。
好几次想要敲门,最后还是蹲坐在门口,怕扰了金雁飞的梦,亦怕惹怒了他,就无法继续让他帮忙的话题。
“你几时有过这样的耐心?”早就听到重姿的脚步声在外面徘徊,金雁飞硬是撑到太阳升起,万物享受阳光普照的时候,才调侃着打开了大门。
重姿从打瞌睡的混沌中惊醒过来,她唰一下站起身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瞬间一黑后恢复了正常。
她扶着墙壁,说话的嘴都不利索地求助着金雁飞:“帮我。。。救救。。。南放。”她的嗓子自然哽咽着,一双眼睛红通通布满了血丝,没精打采乞求着他。
金雁飞习惯于平日里嚣张有主见的重姿,现在看到这样一个气势全无的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地盯着她不说话。
重姿以为他在是无言的拒绝,不做任何停留就离开了。“南放能出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金雁飞一方面担忧她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一方面又害怕南放真的做了坏事。他跑回屋里拿了件外套,就匆匆往城里赶去。
奇府里的装潢无形中透露着艺术的美感,就连院子中的一个小花盆,都是经过细心雕琢过的艺术品般。换作平时的话,重姿说不定还有心情鉴赏一番,而今只觉得它们过于碍眼。
等待奇暄的时间是漫长的,她耐着自己的急性子,掐着胳膊提醒自己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找茬的。
“哟!我们奇府真是来了贵客啊!”由远而近是一个中气十足略显纨绔的声音,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抓着一大把尚带着露水的野花走了进来。
他的眉眼有些狠厉,让重姿不自觉站起身来:“奇老爷,您好。我是。。。。。。”奇暄将那大把的野花放到自己的桌前,自顾自整理了起来,完全没有去听重姿的自我介绍。
随着重姿自知无趣的声音降到听不见了,他才吝啬地瞟了她一眼:“怎么?你的本事就只有这点?”
忧心于南放的处境,又迫于奇暄居高临下的气势,重姿咬了咬嘴唇,卑躬屈膝对着他鞠躬道:“请奇老爷救下南放。”
“他?”奇暄的表情显然是早已知道南放的事,他把花一只只放入花瓶内,又讲究调整着位置:“你们商会也该对他下达杀令才对。”
他冲着重姿笑了笑,接着道:“他杀了你们商会的张湾,这不是不把你们商会放在眼中吗?这小子我昨晚已经派人去杀了,尸首我会带给金雁飞处置的。”
“你说什么?”重姿如遭雷轰地瞪着奇暄,奇暄皱了皱眉:“小姑娘耳朵不太好哦!我说他杀了张湾。”
“不是这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喊了起来,把奇暄吓得跳了起来反驳:“我已经派人去清理门户了。等金雁飞砍尸首几刀后,我还得把尸体送到姜兴那里谢罪呢!”
重姿大脑持续嗡鸣着,她没办法控制自己,挥手把奇暄理了一半的花和无辜的花瓶悉数推到在地。
奇暄的脸顷刻间转为铁青,正欲出手教训之时,温婉却不失气势的女声呵斥了他:“奇暄!你想做什么?!”
“对不起,奇夫人。”重姿恭敬给寒月鞠了一躬,片刻不停留就往外跑走了。奇暄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气得眼珠子瞪得圆溜溜:“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太纵容南放那小子,闹出这样大的事,连累了一群人!”
寒月目光幽深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奇暄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仍如实相告:“所以我要杀了他,昨晚已经派人去。。。。。。”
“他是繁星的儿子,我们救命恩人的孩子。”奇暄听完此话,差点当场晕厥。他大声吼叫着吩咐:“快去找人啊!不能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