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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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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子后座的金雁飞,透过车窗看到一条马路隔开的两拨人群,内心被一种复杂的情愫包裹着。

驾驶座的重姿启动了车子,望了一眼身旁灰心丧气的秦道:“你的人生也不止只有金雁飞。他能放下一切,你也能重新开始。”

当车子停在金雁飞赌场的时候,他用恍如隔世般的眼神看向赌场上方的牌匾:“我就是在赌场出生,在赌场被一次次卖掉。”秦道默契地打开车门出去了,站在角落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一直最痛恨的地方,结果我逃避了这么多年才发现,这里才是我的家。”金雁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摊开自己干净的双手,这双沾染了很多鲜血才能洗干净的双手道:“我想去拯救一个人,我不敢奢望她爱我,我只是希望她快乐。”

“可是她爱的是个死人,她不会被拯救,我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平日里端着成熟稳重的他,骨子里也不过是个少年罢了。

年龄和阅历的伪装,仅仅是他披着的一件衣服。内里的他仍旧停留在被卖掉的年少时期,周而复始地折磨着他。

重姿盯着方向盘良久,听着他没有吐露过的心声,有一种无力感让她颓废:“我一直都明白,人的意义单纯靠自我去赋予,是一件单薄又容易被击垮的城堡。”

“建得再漂亮,都会随风散到天涯海角。”金雁飞闭上了眼睛,他突然很想看一看大海,想沉到无尽的海底,被它包容纳入怀中。

车窗被重姿摇了下来,她趴在窗户边缘上,嗅着秋风的萧条气息:“人的心气不是时时刻刻都聚在一起的,我也会经常灰心丧气。”

“上次说你是恋爱脑的事我很抱歉。”重姿转过头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金雁飞:“没有人能够在感情里独善其身。”

金雁飞拍了拍她的座椅,脑袋埋在前椅背上催促着她:“我想回家。”他声音中的啜泣,让重姿不敢怠慢地重启了车子:“你家在哪儿?”

得到了准确答案后的重姿,一踩油门地飞快在秦道面前开走了。眯着眼享受一根烟间隙的秦道,被汽车扬长而去的尾气熏得抹眼睛。他几乎是一边跳到路上,一边对着开走的车叫嚣着:“你们把我忘了!”

她以为金雁飞的住所,就算不是豪华别墅,也该是独栋的楼房。可看到一条郊区平房时,重姿咂舌得停下车子转身问他:“你确定你住在这块?”

金雁飞双眼发红地指了指最前面的一间平房:“那是我的家。”重姿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缓慢朝着那边开了过去。这一条虽是平房,却没有什么人居住,荒凉得连南放的小屋子都比不上。

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锁走进了屋。跟在他身后的重姿,扫了一眼除了一张木板床的屋子,得出了家徒四壁的结论。

“我对童年仅有的一点记忆里,我们家就住在这种地方。”任凭金雁飞绞尽脑汁去回忆家人,最后只还原了这间屋子。

他几步走到床边平躺在上面,卸下了一身的伪装摆成了大字型:“小的时候家里孩子很多,睡觉都挤在一起了,手脚都伸展不开。我当时的梦想就是想睡在可以伸展四肢的床上。”

几乎是话一说话,金雁飞的呼吸趋于平稳,完全陷入了熟睡的状态。重姿替他关上了门,走在黄昏洒满金色光芒的路上,呼吸着晚风带来的凉意,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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