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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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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别废话,你就说有没有吧。”宋柏道。

赵明川不太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不确定道:“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暗恋一个妹子,就是在广场上摆了九十九朵玫瑰、叫了好多人伴舞去表白的那次,最后那个妹子再也没联系过我,这算感情经历吗?”

宋柏沉默:“据我所知,那个妹子再也没联系你的原因,是那次你表白前喝酒壮胆,喝醉了,抢隔壁广场舞大妈的麦,跪在妹子脚下唱最炫民族风。”

两人隔着网线大眼瞪小眼。

赵明川崩溃地捂住脸:“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宋柏熄了手机屏,心想得了。

他干嘛要问一个母胎单身这种问题。

像是为了找回面子,手机屏不断地闪。

“不是,这个事是要两情相悦的。”

“通常还看脸,各人审美不同。”

“我觉得吧,还是得直接说。要是上次不搞什么狗屁表白仪式,说不定就成了。”

“你兄弟我应该还是很有经验的。”

宋柏有一搭没一搭看着他胡言乱语,一边现场百度百科追人一百大法,互联网无奇不有,偏偏看上去没有一条看起来对边上这人有用的。

唐拾睡着睡着无意识地把自己蜷了起来,宋柏望着他,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轻轻地靠过去,跟他肩并肩躺着,然后突兀地想起方新的话,他说得没错,喜欢一个人确实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宋柏的人际关系如他所说,关系不近的不想叫,有些熟悉的要么在外地出任务,要么不方便过来,徒留他一个人订了崇江最贵的米其林三星花园酒店。

祝山干端着这辈子都买不起的酒杯,看着这辈子都没机会拿到的菜谱,对着清蒸松露佐黑菌汁鹅肝、卡布奇诺蜗牛蘑菇浓汤和马苏里芝士脆皮卷颤颤巍巍地试图点菜。

“这个,呃,特雷什么什么……”祝山干战战兢兢道。

“烤大虾配特雷维索菊苣豆。”宋柏从善如流地接道。

唐拾:“。”

“豌豆蒸大虾。”赵明川翻译道。

半小时后,宋柏看着拘谨的祝山干,习惯了但显然没吃饱的赵明川,虽然没毫无兴趣但在努力吃的唐拾——

赵明川探头过去,小声说:“楼下的老干妈外卖能送得进来吗?”

唐拾轻咳一声,伸手挡住手机外卖界面。

宋柏忍无可忍地一挥手:“我去把那个七层大蛋糕退了,江边大排档火锅店见。”

其余三人对视一圈,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如释重负,相互击了一下掌。

唐拾胃口不大,但难得能痛快点个特麻特辣,几个人敞开吃了一桌子,从下午吃到天黑。祝山干是土生土长的沿海人,好奇地蹭了一口唐拾的调料,吓得狂灌冰水。

祝山干喝得迷迷瞪瞪,被赵明川搂着高声唱生日快乐歌。

赵明川酒品一如从前,没喝几瓶开始脸红脖子粗。

所幸大排档本来就够闹腾,没多少人能注意到他们。

“我跟你说,”赵明川醉醺醺道,“我,千杯不醉!那天广场舞纯属意外。”

宋柏嗤笑一声。

“他!”赵明川指了指宋柏,“顶着这张脸,这么多年还单着我就不明白了,以前整天围着周临风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哈哈哈哈!”

唐拾:“……”

赵明川转向唐拾,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乱:“说真的,你跟临风,好像啊。”

宋柏从旁边薅了两串青菜塞他嘴里:“得了,少说两句。”

唐拾握着酒杯,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

大排档连着火锅店,不管哪边都烟熏火燎的,唐拾沾了一身油烟,回去换衣服。

宋柏也喝了几杯,脑子里乱七八糟,但还没到赵明川那种神智不清的地步。

赵明川昨天发的话在脑海里兜兜转转。

两情相悦。

这点他没法保证。

看脸。

宋柏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说丑过,但唐拾怎么想他还是不清楚。毕竟这人的审美谁也说不准,很多时候他觉得唐拾看自己的眼神,跟看那些被解剖得横七竖八的尸体没什么分别。

直接说。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有些迟疑地想。

这种事情直说真的靠谱吗?

唐拾不会就地把他埋了吧。

宋柏难得悲观地叹息一声,想了想,端起桌子上的酒瓶,一仰而尽。

过了一会儿又灌了一瓶,直到桌子上都是酒瓶。

唐拾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他趴在烧烤摊桌上,略微皱了皱眉毛。

“他怎么回事。”唐拾给赵明川发消息道。

赵明川虽然喝过了头,但先一步离开,被冷风吹了一路,清醒不少。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你兄弟昨天跟我恋爱咨询了一整天,刚刚在烧烤摊借酒消愁,最后还把自己消醉了吧。

太他妈离谱了。

赵明川给他发消息。

“你……看着点。”

“这人酒量挺高的,一般不醉,不知道喝了多少。”

“刚刚跟我说话舌头都打不直了。”

“要不然我找人开车过来?”

这里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稍微走出去就是繁华的商业区。

他回复道:“不用,我打车带他回去。”

“你来了?”宋柏歪着身子靠在塑料椅子上,他穿着白天的风衣,双腿太长,有些不舒服地抵在桌子

“小祝刚走。”

满桌的瓶子堆在一起,唐拾拿起瓶子看了看,啤的白的都有,度数不低,换个人来能喝到酒精中毒。

“你……”宋柏刚想要站起来,一头栽到了唐拾身上。

崇江秋季的天气总是飘忽不定,下降之后又猛然回升,恍然间像是夏季重新来临,空气中满是水汽潮湿的味道。

江边的夜风好像也带着微醺的酒气。

又或许是边上那人飘过来的。

唐拾艰难地撑着宋柏沉重的身体,头疼地拧了拧眉心。

他没想到这人忽然喝那么多。

宋柏下巴搁在他肩上,手臂从旁边把人揽住,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着唐拾柔软的耳垂,也不用力,只轻轻捏,唐拾被他揉得痒了,偏过头去,低声道:“别动。”

宋柏双眼有点朦胧,费力地对着焦:“没动。”

“你喝醉了。”唐拾无奈道。

“没有。”宋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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