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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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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宋柏直觉不对,一把抓住司机:“别踩!”

不料司机已经两眼发直,像是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个劲踩着油门。

宋柏当机立断一把抓住胳膊,直接扭到了身后,唐拾上前一步,果断一掌劈在司机颈动脉上让人昏了过去。

后排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都是铃声,却跟之前招魂似的铃迥乎不同,在脑海深处不断回荡。

唐拾回头看去,眼前的画面忽然沉了下去,像是一瞬间被剥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色彩丰富的光斑在眼皮上流转着,他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地磕在了前面的座位上。

唐拾艰难地睁开了眼,上下眼皮像是因为睡得太久了,睁开来的时候撕裂般得疼,腿压麻了,身体被过凉的空调风吹得发僵,他过了许久才从浑身酸痛头脑昏沉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隔空传来的铃声像是自九天而来,敲击着天灵盖,唐拾坐直了身子,出窍的魂魄重重落定,神智缓缓清明起来。

身侧忽然有只温暖的手掌覆了上来,唐拾下意识地要缩手,却被拢住了手指,轻轻握了握。

他侧过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望见了宋柏锐利的黑眸。

宋柏朝他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擡手指前面。

他循着宋柏的目光看去,只见最前排站着一个男人,他站在司机身边,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铃。

而方才还在路面正中间的客车,此时半个车头陷进了山路的护栏里,银灰色的护栏被撞得变了形,半个前轮卡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石子劈里啪啦往几百米高的悬崖峭壁下掉。

要是再来一脚油门,恐怕直接就冲出去了。

司机满身冷汗,夏季的短袖几乎被汗浸透了,他迅速挂倒挡后退,车子总算艰难地从险境里脱离出来,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却一丝雨水也没有落下来过。

乘客纷纷发出惊魂未定的惊叫。

“我刚刚……刚才明明是开在路中间……”司机脸涨的通红,却百口莫辩,毕竟车是他自己开出去的。

乘客吵吵嚷嚷着要保险公司和旅游社赔钱,争执了半天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因为天色渐晚,只能归结于司机疲劳驾驶,不得不让懂行的上下检查了一遍客车,确认没了问题才换了个人继续开最后一段路。

跟出发前鲜活的气氛不同,车内一片死气沉沉的,游客们脸色都有些异样,散客都聚成一团窃窃私语。

前面一个小青年似乎是独身出来游玩,没什么人可以交流,从前排扭过头来,对着宋柏小声道:“二位,我刚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醒来客车就冲下去了,你们有没有……”

宋柏微微一笑,答道:“我刚刚睡得沉,没做梦。”

小青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可是我做的梦真邪了门了,我来之前听人说过很多原始森林会发生很诡异的事情……你们说这有没有可能……”

宋柏打断他,认真道:“小伙子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不过我太老爷爷曾经传过我一句辟邪口诀,念上十遍妖魔不近,你要不要?”

唐拾瞥他一眼,提前为小青年点了一根蜡烛。

小青年被糊住了,探头过来看宋柏敲了一行字,然后递给他。

只见手机备忘录上写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小青年一口老血淤在胸口,气急败坏地转了回去。

“这位先生,福自天来,你一没做过亏心事,二没得罪人,没什么好怕的。”一道声音自走道上传来。

唐拾擡头,看到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走道上,衣服上纹着繁复的银线,大夏天的裹得竟然比他一个洁癖还严实,他左手手腕上挂了一串盘得光润的佛珠,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小巧的银色铃铛,恰是刚刚将他们从梦里惊醒的那一串铃。

他手支在座椅的后方,指尖的铃随着车的摇晃发出微弱的响声,坦率地迎上了唐拾探究和怀疑的目光。

这人长相丢在人群中算是上乘,却跟宋柏骨子里透出来勾人的俊美不同,他神色温驯,肩若削成,五官像是用刀细细雕刻然后用水润过的玉,透着一股古典的风味,俊得温和而带着一股书卷气。

更特殊的是他眼角有一颗清晰的泪痣,恰到好处地点在右眼眼角。

宋柏嘴角勾着一丝笑:“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沈,名寒潭。”男子自报了家门。

宋柏也不欲藏着掖着,坦然道:“宋柏。”

“那位先生是一起的吧?”沈寒潭握着银铃,看向一边。

“唐拾。”唐拾淡漠地报了名姓,便懒得再作交涉。

“刚刚多谢先生帮忙,”宋柏到了声谢,旁敲侧击地打听,“沈先生看着不像寻常游客,来这里做什么?”

沈寒潭笑笑,道:“在家闲来无事,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罢了。”

一听就是鬼扯。

聚魔地,莫名其妙的梦境,古怪的银铃,说话还跟算命先生似的,哪样都彰显着这人并不单纯。

偏偏人家刚刚救了人,也不太好为难。

“那二位就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沈寒潭落了座,座位竟正好实在斜后方,隔了一条过道,大约是存在感太低,他们从上车以来都没注意到这人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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