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恶讯（2/2）
“可为什么要在夜晚，还在花园的后门。”寇夫人也想姨娘解释清楚。
“他不是什么别人，他是我的一个亲戚。”
“桂丹，究竟怎么回事？你将经过说明白。”
“我没有骗您，夫人，那是我爹的徒弟，我叫‘师兄’，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他是来找怀玉要工钱的，不巧怀玉当时音信全无，他便找来了寇府，我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他来找过怀玉几次，我后来找亲家少爷证实，碧水庵修缮确实有一笔余款，大约还有余款五百两未结清，亲家少爷后来把帐与他结了，他来府里那会儿，认出了我，我想打听我爹生前的那段日子，因为不是一两句能言明的，便约他傍晚在花园后门见面，事情就是这样。”
“桂丹，你糊涂啊，在府里呆了这么多年，你是白呆的么？亲友想来府里探望就光明正大的来，大大方方会个客而已，这么藏着掖着反惹是非，”寇夫人道：“不过，我怎么从没听说你还有亲人？”
桂姨娘的父亲是个木匠，这个寇夫人倒是知道的。
桂姨娘低下头，面带难为情，“我爹很早就收了这个徒弟，他比我大十岁左右，以前跟着我爹到处做工，有时候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甚至时日更长，家里总是留下我和我娘，我娘后来病重，将我送到小姐的府上做丫鬟，不久她就去世了，后来我爹回来一直找不到我，直至碰见师兄，……不过，我一出生，爹确实曾亲自许诺将我许给他，只是后来我进府做了了丫鬟，又陪嫁到寇家，这口头上的亲事自然也没算数。”
“瞧，我就说有猫腻。”柳同心插嘴道。
“住口！”寇夫人喝住她，又问桂姨娘，“这件事，你怎么没跟我说？我不知你订过亲，否则我定会成全你，不会让你跟着陪嫁到寇家。”
“那门亲事只是我爹对师兄口头答应过，没正式下过聘礼，后来他们出门做工，久难归家，等到回来时，我已经送进府做丫鬟了，娘去世后，租的房子也被收了回去，他们寻过我，但没找到，后来……，我和他们又见了面，就是小姐你准备成亲，家里请木匠将家具翻整一新，当时找的人就是师兄，我们当时就认出了对方，但那个时候，所有事已成定局，接着，我与爹也见了一面，他说只要我过的好就好，便再没来找我，我陪小姐嫁到寇家，他们据说又去了外地，本以为不会再见，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又碰了面，我爹一直是他在照顾着，临终留了遗言，我想与他好好谈谈，这才约他去花园后面一叙，说起我爹时，我是难过地哭了，他帮我擦了擦眼泪，仅此而已，我们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么多年也仅见过这一次。”
寇夫人叹口气，“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原本亲友相见是一件好事，可偷偷摸摸的叫什么事，你那师兄叫什么？”
“胡大海，他是来讨工钱时，我也没料到怀玉修缮庵堂也是找的他，他实诚本分，也不是居心叵测之辈，老夫人不信可以找他当面问话，若不信他的为人，待怀玉回来也查证清楚也成。”
“现在不是我不信，而是如何让别人相信，”寇夫人为难，又斥柳同心，“你都听到了？今日你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前诋毁她，这是要传出去，假的也都当真了，你让姨娘以后怎么见人？怎么还在府里管这些下人？更可恶的是，你又让寇府的颜面该往哪儿搁？你若是不在乎寇家的声誉，离开也罢，何必中伤他人，你究竟抱着什么居心？”
柳同心冷汗淋漓，他确实不喜欢桂姨娘，以前自己与夫君不和，桂姨娘不说将寇怀玉劝回她身边，还老是怂恿寇怀玉纳妾，但失去寇夫人的信任，那她当真就可能与寇府无缘了，她赶紧跪在寇夫人面前，“是儿媳错了，是儿媳不辨是非，信口雌黄，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望婆婆谅解。”
寇夫人被闹得心焦力竭，对她摆了摆手，“如今怀玉也不在家，你呆在此处像是寂寞了，才闹出这么多事来，许久未见你的娘亲，正好亲家老爷在此，你先随他回去休养一段时日也好。”
柳同心再怎么不快乐，在寇家也是个前簇后拥的主子，她哀求了半天，寇夫人执意还是让她回去了。
原以为事态会渐渐平息，但没想到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事情很快被传扬开来，桂姨娘平日管理寇府，得罪的人本来就不少，现在不仅有人暗地里笑话她，明里也讽刺她，连外出办事都被指指点点。
一天，一个媒婆来找寇夫人，说如果寇府同意，想替桂姨娘说个媒，她虽曾是寇老爷的宠妾，但但寇老爷去世后，她虽跟着守寡至今，如今也才四十来岁，紫色犹存，现在声名狼藉了，如果寇府有意要打发她走，正好有个六十多岁的老鳏夫曾见过她，一直还惦念着，倘若寇府同意，他这就下份聘礼，带她走远走高飞，以后都不会再在府里烦着老夫人，对桂姨娘来说，也算她的福气。
寇夫人也不知外界传成什么样，可媒婆的话无疑是一种羞辱，她即刻命人将媒婆赶了出去，但桂姨娘知道这件事后，生无可念，竟悄悄跑出去投了湖。
……
寇怀玉听到此处，拿在手里的茶杯顿时被他捏地“砰”的破裂，茶水四溅，“什么？”
四方和五行都难过地低下了头，四方又道：“据说她被人打捞上来时还有气，后来没救活，老夫人说姨娘是自个儿跑了出去，已算不上府里的人了，听说她还有个师兄，便给了一笔钱，让他将人领回去办的后事，……总之，姨娘这事，大概府里觉得丢了颜面，，没怎么管，挺草率的。”
“我不信，不可能，姨娘虽然只是个姨娘，但我娘从来没轻怠过她，不可能不管她。”
“事情就是这样，少爷，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