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打听（2/2）

柳同心见寇怀玉没有出言反对，心中一阵窃喜，索性让人搬进来卧榻，在床边陪着他，五行想来替换她守着少爷，也被她撵出去了。

于是白天柳同心在一旁照顾，双枝和七喜在门外听候她吩咐，晚上则由四方，五行陪伴寇怀玉。

寇怀玉白天睡足了精神，晚上就格外清醒，便委派两个小厮无所事事时去外边打探消息，晚上告知与他，无论官府动向，还是街边趣闻，都可以听着解闷。

街边趣闻还好说，但想打听官方消息，除了小报，就是蹲守说书堂听说书先生讲新出的故事，特别官员倒台，抄家，入狱，说书堂为了吸引客人听书，总会出新段子，寇怀玉获悉了不少消息，尽管情节不乏添油加醋，但每每听到罪官祸及家人，寇怀玉心情就很压抑。

他想独自清静，嘱托家里不要将他伤病之事外传，方思远和何慕良得到消息来探望时，他正好睡着了，他们也没打扰他，皇上也派人探询了他的伤情，寇怀玉底子好，休养一段时日，身体渐渐硬朗起来。

过了没多久，方思远，何慕良又来探望过他，因为有柳同心，七喜在门在外候着，他们感觉说话不方便，便问候了一番就告辞了，随着寇怀玉精神好转，行动也自如。

这一天，方思远又来了，还带来了宋小青，宋小青戴着帷帽，长长的垂纱遮住了面容，寇怀玉知道是她，但门外的柳同心，双枝和七喜对她却分外好奇，从五行嘴里方知她就是在晓风街曾盛名一时的宋小青。

宋小青作这番打扮，并非哗众取宠，一方面自跟随了方思远，她就很少抛头露面，另一则……当她揭开帷帽时，寇怀玉发现她双目浮肿，原本一张漂亮的脸显得有些憔悴，寇怀玉不明其故，问过方思远才知道她此番为另一个人而来。

原来在这桩贪污大案中，查办的官员不少，重则抄家砍头，轻则革职返乡，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军机大臣杜方舟，虽然皇上念他早期有功，只砍了他的头，他的家人却悉数贬为了官奴，他新近才娶不久的六姨太，正是晓风街的名姬之一，宋小青以前的好姐妹——施丹蔻，当宋小青得悉时她也被收监时非常难过，晓风街已不似以往，她能联系的只有还独守在那里的云墨染和其他几位姑娘，大家一直商议着怎么救她出来。

这桩大案正值风头，军机大臣杜方舟又是贪污大臣的重中之重，皇帝让他的家人免过死劫，却是“活罪难逃”，根本就不打算有半点姑息，别说让他们赎身，连探视都不允许，宋小青她们想了许多办法，花了不少银两，方思远甚至连刑部的关系都动用了，却是连面都见不着一个。

偏偏这时，又传出消息，关押的女囚在狱中死了好几个，据说是杜方舟的家眷，因为刑部将消息封锁甚严，传言不甚明确，宋小青只好来找寇怀玉，想让他探出一点讯息。

自施丹蔻入狱后，宋小青已暗暗哭过好几回，方思远不忍她悬心，才带着她来找寇怀玉，他们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对寇怀玉受伤的内幕并不知情，更不知道此案初始就是寇怀玉所从御前侍卫队查处的，寇怀玉听着方思远，宋小青说话，心情分外沉重。

御前侍卫队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又亲自督办了这起要案，有巡查和监察的权利，想见到犯人并不难，但皇上现在对这桩案子的动向关注得非常密切，寇怀玉目前又有没当职，不能保证有绝对把握，“我试试看。”

方思远见寇怀玉应得有几分勉强，知道不容易，他不想寇怀玉在涉及公职上为难，更不想影响他的前程，小心道：“你倘若不方便打听就算了……”

寇怀玉打断他，“没事，我自有分寸。”

这批犯人监管这么严，宋小青知道他也是勉为其难，“你不必亲自去打听，若能旁敲侧击出丹蔻妹妹的下落也是好的。”

寇怀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第二天便去了，他中午约一起办案的两位同僚出来喝茶，三个人因为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伤，更生出一些患难与共的情义，谈得很是投机。

两位同事已康复并当差，听他们说，刑部的女监因为死了几个囚犯，又是要案中的犯人，皇帝很懊恼，认为刑部有渎职之嫌，命令侍卫队每日去巡视，所以他们当职也挺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