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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疑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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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爷,瞧你说的,天地良心,我们知道你爱这幅画,天天仔细着呢,四方整天拿掸子掸个不停,我还担心他有一天把这画上的人儿给掸下来了。”

“当真?”寇怀玉又担心起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画面和边缘,“你们也不用这么勤劳吧,平日多护着点就行。”

五行受不了了,嘟囔,“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们两个还没这幅画重要。”

寇怀玉一听,鄙夷,“这画怎么说都是巫姑娘的杰作,在市面上随便估个价都价值不菲,你们两个除了会吃会喝,倒是价值几何?”

五行领会错了意,问道:“爷,您这么在意这幅画,原来是因为这是巫姑娘画的?您移情别恋巫姑娘?”他试探地问。

“放屁,”寇怀玉恼道:“我恋都没恋过,哪来得别恋,还移情别恋?”他赏了五行一个栗子,“我说,你跟着我进了几天书房,闻了几天墨香,倒是会用词了,还移情别恋?”

五行委屈地摸了摸脑袋,“爷,您偏心,老是打我,怎么就没见您打四方呢?”

“他没你这么自作聪明。”

五行不甘心,“得,我去换四方来伺候您,他见您回家,说是去给您整理房间,整理到现在还没过来,他瞅着空在偷懒。”

“算了,”寇怀玉观了观天色,“别去找他了,跟马夫说一声,给我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这个时辰了,眼见快天黑了,您去哪儿?”

“去看画中人。”寇怀玉一边说一边匆匆往外面走。

他骑着马行至莲潭山,依旧将马儿寄放在山脚下,独自上山。

栅栏小院里,柳菡已点着油灯,正襟危坐地在桌前读书,见寇怀玉跑了来,也没觉着多奇怪,好像什么捉摸不定的时辰见寇怀玉来,他都习惯了,仅瞟了一眼,继续读他的书。

柳菡的屋子小,书桌紧靠墙角,连放油灯的架子也是固定在墙上,不像寇怀玉的书房又大又明亮,宽敞的书桌放置在屋中央,旁边还有茶案;柳菡这么一个逼仄的空间,寇怀玉来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寇怀玉在房里自顾自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柳菡没理他,他倍感无趣,便将外衣和鞋子一脱,索性躺到床上去了。

柳菡读了好半天书,才意识到房间安静得有一阵了,回头通过窗户见寇怀玉躺在那儿,但俨然没睡着,两手枕在脑后,正看着天花板发呆。

觉察到柳菡在瞧他,寇怀玉问,“读什么书呢?这么入迷?”

“我爹诊疗时做的笔记,我想抓紧学习一些,多了解实际病例的经验。”

寇怀玉本来还有点生气,此时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见柳菡这么认真,又是佩服,又是欣赏,又是怜惜。

“怎么了?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柳菡问。

“没什么,有个朋友出了远门,心里难免惆怅,就是在想,离别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以后会不会也有这样离别。”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体,从这方面说,其他人便是过客,都可能面临离别。”柳菡道。

“明知道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含蓄点?不是很多人都说‘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么?”

“是这样,但也不是这样,人这一生,会有各种各样的离别,也会有各种不期而遇的相聚,可每种离别和相聚都不会在同一个起点,也不在同一个终点,谁又能保证离别不是永别?所以离别唯一给人的留恋,便是懂得了珍惜。”

寇怀玉想着他的话,默不作声。

柳菡以为他不想人打扰,打算抱着自己的书继续读。

寇怀玉又出声,“人与人相遇真不容易,要怎样留住,怎样珍惜才不让自己后悔,有些东西明明知道会失去,无奈的是,再怎么抓,也抓不住。”

柳菡又回头瞧着他,正思虑怎么回答,寇怀玉又问,“好比你和我,我们相遇相识,然后成了相知,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在彼此生活中消失,再也不见,我又该当怎么珍惜你和我的缘分?”停了一会儿,又道:“再比如,你和我相识一场,终有一天因为离别而伤心欲绝,如果重新选择,你是宁愿伤心一场也要认识,还是希望从来就不曾认识过,也不愿难过伤心那么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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