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恶梦（1/2）

第034章恶梦

寇怀玉大惊失色，抓住四方的衣服就问：“你说什么，说清楚，柳菡怎么了？”

四方气喘嘘嘘，言辞不清，最后只有道：“送柳少爷的马车早上路经华兴街时堵在半路口，正好看到了极目楼上的那个女子跳楼，好像受到的惊吓不浅。”

寇怀玉一想，送柳菡回莲潭寺的马车从客栈那边出发确实会经过华兴街，顿时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他匆匆告辞了方思远，葛朝浓，宋小青和几位姑娘，急急回府，回去的路上，四方说了事情的大概。

柳菡在马车夫送他回莲潭寺的路上，堵在了华兴街，当时马车，轿子，行人等把街面堵得纹丝不动，车夫在街面上等了好久，一簇簇人群听说跳楼的事都往极目楼那边涌去，柳菡也下了车，跟着去了，车夫以为他只是看看热闹，去去就回，没想到最后那女人楼也跳完了，拥挤的人群也被官府驱散了，还没见柳菡回转，车夫去找他时，就看见柳菡一个人在楼墙边呆若木鸡地站着，跟他说什么都充耳不闻，不理不睬，车夫觉察不对劲，找了一个熟人去寇府里报信，要他们赶紧找少爷过来，但寇怀玉不在家，四方和五行便忙着赶了过来，听闻了车夫说的前因后果后，两人便兵分两路，四方去找寇怀玉，五行照看着柳菡，与车夫一起将他送回莲潭寺。

寇怀玉一回府就挑了一匹最精良的马，急着匆匆就往莲潭寺赶奔，到了寺内，并不曾有人见到柳菡回来过，寇怀玉稍作思量，便转去了柳德来家，果然云霞说确实有辆马车来过，但听说柳德来在医馆，那俩马车又直接去了医馆。

寇怀玉到达医馆时，果见到一旁停着的自家马车，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柳菡确实在这儿，听说寇怀玉来了，柳德来亲自出来迎接。

五行和马车夫也还呆在这里没走，原来他们当时在赶往莲潭寺的途中，柳菡忽然昏倒了，而且不省人事，五行担心就这么送到莲潭山没人照看，便让马车夫直接来找柳德来，柳德来医术高明，不管怎样也不能对这个儿子不管。

现在，柳菡已经被柳德来安置在了休憩间，还一直没有苏醒过来。

柳德来不明白柳菡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寇怀玉只好将正月十五晚上约他下山逛花灯，第二天早上让马车夫送他回寺院途中，被柳菡亲眼目睹了极目楼跳楼一幕，说与他听了。

柳德来摸着胡须，迟迟未语，寇怀玉深感歉疚，唯有不断地赔罪。

柳德来最后也只是深深叹息一声，“其实也不能怪你，菡儿这些年一直在山上长大，不碍世事，对山下的人情世故全然不明白，更不懂人世间的悲凉与险恶，我一直担心他回家后，能不能在这样一个世道生存，这一次让他亲眼见识一下也未必是坏事，只是突然见到那壮烈凄惨的场面，实在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一直到傍晚，柳菡也没醒过来，柳德来诊查过后，说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受了刺激，一时难以接受，打算将他晚上带回家照顾，并让寇怀玉一起回去用晚膳。

寇怀玉记挂着柳菡安危，哪里有心思吃饭，见柳菡不省人事，还要被搬来搬去，倘若明日不见好转，还得再送来医馆，如此两头奔波实是不妥，便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柳菡。

柳德来见寇怀玉态度诚挚，甚是感激和安慰，便同意了，还嘱咐着屋后住在医馆的学徒照应着他们。

柳菡住的这间屋子，是柳德来在医馆临时歇息的房间，宽敞安静，桌椅齐全，就是床铺有点小，比较适合一个人休憩，寇怀玉让学徒搬来一张竹床，放在柳菡的床边，他要陪着柳菡。

柳菡躺在那儿很安静，动也不动，寇怀玉守在一边看着他，心里尤为后悔，他原本是打算一清早亲自送他回莲潭寺的，可是那一晚上的胡思乱想，让他无法坦然面对柳菡，才会让马车夫代劳相送，不曾想会出这种事。

正月的夜晚依然寒意侵袭，寇怀玉找了柳德来的两件厚衣服垫在了竹床上，身上又搭了一件，勉强也算能在这寒夜度一晚，休息室里幸而有一盏油灯，他不敢熄灭，担心柳菡突然醒来怕黑。

寇怀玉迷迷糊糊睡至半夜，突然听见睡在床上的柳菡有动静，好似很不安稳，接着他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满额的大汗，寇怀玉连忙扶住他，“柳菡，醒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柳菡茫然地望着他，又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双手，“她死了，”柳菡道，“我看见她跳下来，我想去接住她，可还是晚了，她的衣角飘过我的手心，还是摔死了。”

寇怀玉心里一沉，难怪柳菡受了如此大的刺激，他能想象柳菡极力跑去救黄四娘，可是差了一步，黄四娘正好摔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将那种将惨烈的景象全部入进了眼帘；可是他或许没想到，如果没差那一步，两相撞击，他不仅救不了黄四娘，还可能都会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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