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另有隐情（1/2）
二十四·另有隐情
论跟人谈话这种事裴宸只能做到个威胁，真正的还是需要楚漾。
临进门时，楚漾开口让崔明也跟了进去。至于裴宸，说话不太适合他，还是叫他出去“打架”比较好。
但就论两人这般决然的模样，崔明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位才是最大的“毒瘤”。
楚漾让阮殊简单设置了一个程序，不让怪物走他们这间房。白澈迷迷糊糊睁眼时，楚漾已经脱了风衣放到了床上。露出的一件白色衬衫贴着皮肤延展，下摆规规整整的掖进了裤腰带。白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面前站着的人好似发生了一些变化，头发短了一截，整体骨骼仍旧突显，但……这人好像还有喉结？！
从D区来的到底是男是女啊！
再去看一旁的崔明，他那表情应该是已经受到过冲击了。
【叮——】
阮殊发过来了一些东西。楚漾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点开了文件:“我们来聊聊，就先从……你在回溯协会是什么身份开始。”
白澈想去推一下眼镜，但绳子把他反手捆的很紧，他只得无奈一笑:“这么直接吗？不过……询问别人身份时，不应该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吗？”
“楚漾。”
白澈惊了一下:没了？”
楚漾没回答，撇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回答问题了。
……
一声巨响过后，裴宸扫了眼砸到圆桌的机械鳄鱼，轻蔑地哼了一声。在外面的十多个玩家中，真正在打怪的只有裴宸一个，他一枪一个怪物正飒的没边。有人见状，握拳给自己打气，跟着裴宸也开了一枪。
“Duang～～～”裴宸悠然自若的收了枪，留了个“小怪”给别人。
“Duang～～～”有玩家也开了枪。
“咳咳……”周围突然响起小丑清嗓子的声音，嗞嗞的带着些电子味儿。
楚漾掀了掀眼皮，没找到声源，只听见那小丑声音继续:“玩家【田天】晋级任务失败，DAH游戏结束。”
外面的裴宸皱了皱眉，眼神不变的看着方才开枪的玩家以及几个被怪物吼晕的玩家惊慌失措的消失在原地。
没有反击被怪物吓“死”的玩家没有被通报，而反击了的却被提了名。
“阮殊，怎么回事？”
通讯里的阮殊显然有些为难，开口时差点掀了裴宸的身份:“先生，将……将游戏侵入时我没敢去碰总部的核心……所以，总核心下达的指令是不会变的。”
也就是说，是DAH游戏总控制部下达的死亡指令，阮殊只是侵入了一个小小的分支，如若当时裴宸没听他的直接让阮殊冒险入侵总核心的话，总部就很有可能切断这些分部的联系，重新构建新的DAH游戏。
楚漾突然沉思起了一个问题。
若真是这种说法的话，那前几个游戏，是真的永久关闭了吗？
裴宸为什么要取走游戏里的“开关”？那些东西，真的就是关闭游戏的关键吗？
……
太多的问题了，楚漾一时不知道要先解决哪个好。
但对他来说，最庆幸莫过于裴宸的身份。他是D区人，游戏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与伤害。
“怎，怎么会任务失败？！”人群中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五个人，剩下的一众瞬间慌了。
裴宸再次锁了锁眉。
周围声音细小，他却听了个清楚。
“不是说白昼里的闯入者吗？”
“怎么会这样……”有人晃了晃脚。
“不久前那个奇怪的人，也消失了。”
裴宸听此眼神一顿，觉得自己帮忙打怪是一件错事。
果然，众说纷纭中，他听到了一句:
“这个人为什么没消失？他”打的最多……
后几个字那人没敢说。
裴宸:D区人吃的药比你睡得觉都多。
“他还有那个女的是最后进来的，会不会他们才是NPC？”
裴宸:你们有见过这么帅的NPC吗？
有人紧接着提出了疑问:“不过白澈和那个女的认识诶。”
裴宸:大可不必，我们还是当NPC比较好。
他擡手，镇定的扶了扶通讯器，就站在会议厅的中心位置上，压低了声音道:“漾漾，要交换一下吗？”
一墙之隔的楚漾望了一眼裴宸所处的方向，没搭理裴宸的话:“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是颠倒的。“白昼”是现实世界的白昼，并非游戏里的。所以游戏开始时玩家只需要在怪物手中熬到所谓的“天黑”就好，他们不需要去打怪。”
当然也不需要无谓的挣扎。
“这么简单啊。”裴宸语气透着假假的惊讶，楚漾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别掉以轻心，晚上虽说不会有什么“闯入者”，但说不好会有其他的东西。”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呢，漾漾～”
裴宸的语气很作，周围人顿觉背后发凉。没办法，主要是中央站着的男人冷笑起来着实吓人。
楚漾把裴宸刚才的话尽可能的在脑中过滤掉:“拖住外面那群人，只要不碰到怪物就行。”
“好～”裴宸关掉通讯器，转身意味深长的笑了。
除却消失的五个玩家以及他们四人外，真正的C区原住民，便只有九个了，当然，里面也可能混了别的东西。
……
“下一个问题，”楚漾盯着白澈，问道:“你做这个推手，多久了……”
白澈正准备闭嘴当哑巴，双眼才刚扫到楚漾，人便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呼吸一瞬停滞时脸色开始变得异常难看。
从他的角度去看楚漾，刚好能看到一只灰暗如霾笼罩的眼睛，它没有神色，却像是能将白澈吞噬的深渊，可怖至极。
站在楚漾身后的崔明挺好奇楚漾是什么表情竟把白澈吓成这样，但他不敢动。
白澈嘴不停的张合，吐出的气息模模糊糊，楚漾用指尖点了点又突然发痛的头，问他:“什么？”
白澈突然紧张起来，急促的呼吸着:“从协会开始和他合作时，我就开始做“推手”了，但只是个有虚职没实权……的，”他深吸一口气，“只，只有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
他？
所以幕后黑手不是回溯协会的人，想要destroy all huans的另有其人，我们都不清楚……至少现在不清楚。
楚漾问:“确定是几个月前，而不是从灰……从那次□□以前开始的？”
“……”
一时间，房中除楚漾外的两人神色都开始不对了。
“据了解，“种子”是一百多年前被种下的，而在一百多年前，人们都好像失忆了一样，半点不知千年过往。最大的一次□□，也就只有那次，更何况现在的人平均寿命已过百，所以……想清楚了再回答。”
正当白澈打算装成沉思良久的模样，再编个理由时，楚漾补充了一句:”外面的那个D区男人，姓裴。”
“什……什么？！”白澈好似被按下了什么开关，淡定的表面被撕破了一道口子。他追问道:“裴……裴什么？！是不是他？是不是裴恪！”
再次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楚漾指尖微缩，出口冰冷的打破了白澈那可怜的幻想:“不是。”
“你现在可以认真回答问题了吗？”楚漾注意到身后的崔明呼吸也开始沉重了。
“我们……”
白澈因为一个人，一个名字，而卸下了所有武装，周身再没有镇定自若的气息，一时间，整个人都看上去比原先老了好几十岁。
他缓了好久，才搭上那个“们”字继续说:“没见过他，每次有情况，都是那个叫罗暹的过来下达指令。”第一次看见楚漾时罗暹的表现就引起了白澈的怀疑，所以，他直接提了名字，也是早就料到两人私下见过面。他擡眼，意味深长的盯上楚漾:“他是个怪物。”
“这次我们来据说是因为游戏在开始前突然受到恶意侵入，那个罗暹是个半人半机器的怪物。他检测到了，所以……让我过来。”
“半人半机器？”楚漾凝视上对方。
白澈深情飘了几下，有些想躲避楚漾的视线:“幕后的那个人在一些病危孩子的左脑神经中植入特制芯片，然后对他们的身体进行研究。那些孩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白澈瞟了楚漾一下:“身体有残缺……活下来的，最后都变成了具有自我意识的武器。”
白澈话语有些停顿，楚漾哼笑了一声:“通过科技打败科技，然后倡导回归古时文明……”他转头看向崔明:“你们就不感到讽刺吗？”
趁着两人脸一个比一个拉的难看时，楚漾启了唇:“像这样的武器，他有多少？”
白澈:“从孩童时期开始研究的武力值更强，像罗暹那样成功活下来的，他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他……据说是送人了。其他……”
“其他的就多了。”
楚漾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白澈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些任务失败的人，只是DAH游戏结束。他们消失后会被传送到一个特定的地方，成为最劣质的武器。”
“是那些小丑。”这句话并非疑问句。
“对。”白澈肯定了他的陈述，“什么分等级玩家……只是一场特训而已。他让他们在变成武器之前将体能训练的与那两台武器相差无几。”白澈突然眼神一转，流露出一丝幻想:“裴恪……真的不是他？”
“不是。”楚漾在折断人的希翼时又给人以丁点没什么用处的安慰:“他是裴恪的弟弟。”
面对白澈如此，楚漾有了些许感叹:“你们回溯协会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执着。”他有意无意的扫了后方。
“那……看我说了这么多的份上，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行吗？”
那一眼中，楚漾从中读出了一种决然，一份对世间不在抱有幻想的现实。
楚漾甚至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可能会问的所有问题:“你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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