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2/2）

“师父！没事的！我来救你！”柏玉用青鸾真羽替秦士成止血，嘴里一直念叨着没事的。

秦士成倒地后血流不止，人也早就断气了，柏玉不管不顾的用自身所有法力替秦士成疗伤，直到流幻解决了所有魔兵，他来到柏玉身边瞧了一眼。

流幻看出来了，但他看到柏玉这幅样子又不忍心揭穿这残忍事实。

眼看着柏玉就要耗尽全身法力，流幻终是不忍对他说道：“柏玉，秦师傅已去，收回你的法力吧。”

柏玉无动于衷，甚至变本加厉的输送法力，青鸾真羽有疗伤圣效定能救活他师父的。

“柏玉！收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法力枯竭的。”流幻出手阻止他，但为时已晚，柏玉已被反噬其身而吐血。

“柏玉！”流幻要为他治伤，却被他一手挡住。

钟离璟始终在他们身边，看到秦师傅故去，柏玉难过，他总觉得自己心里那一块有点不舒服。

他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一次，尸.身还被炼化成傀儡供驱使，倘若那次在昆仑山他解决了徽阳的肉.身，那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看着柏玉抱着秦师傅的样子，钟离璟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柏玉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疗伤，他需要的是报仇雪恨，徽阳的尸.身就躺在不远处，他拿起重月剑站起来就要走过去。

脚步一顿，柏玉擡眼看着面前的人，“我只说一遍，让开。”

钟离璟不让，深邃黑亮的眼眸里透着股冰冷，那是他师父的尸.身，他不能看着柏玉这么毁掉。

柏玉冷冷地望着他，目光像刀子一般，“你明知道这是个傀儡，不是你真正的师父，你也要这般维护吗？”

“他已经死了，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那真是巧了，我就喜欢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我要他挫骨扬灰，要他尸骨无存！”

柏玉已经没有正常理智了，他在这人间的唯一一位亲人被杀，临终时连句遗言都没留下，他甚至只能看着却救不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在针对他？他不想做妖族，却偏偏就是个妖，他难得喜欢一个人，可那个人不喜欢他，更不会去喜欢他，他想回真正的家，却总是找不到回家的办法……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倒霉的一直是他啊？

他存活于这个世上，究竟是图什么呢……

钟离璟：“冷静点，他杀了秦师傅，我已再杀了他第二次，如今这个傀儡已经没有用了，我会将其火化的。”

流幻怕他俩打起来，连忙对柏玉劝道：“是啊，这就是个傀儡，而且秦师傅毒瞎了他的眼睛，这才误打误撞的……钟离璟已经替你报仇了，现在躺在地上的不过是个尸体而已，就算挫骨扬灰，秦师傅也醒不过来了。”

怕柏玉听不进去，流幻又说道：“傀儡只听主人的吩咐，要真算起来的话，魔尊赫遥才是杀害秦师傅的罪魁祸首。”

提到赫遥的名字，柏玉才稍微找回了点理智，但即便如此，他也看清了钟离璟的凉薄之心。

“你走吧，带着你师父的尸.身赶紧离开，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们这次是真的决裂了。”柏玉转过了身，背对着钟离璟。

如果可以，他们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见了。

即便是不想走，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走了，看着柏玉决绝不回头的样子，钟离璟没留下任何话，带着徽阳的尸身离开了苏府。

人走后，柏玉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的身子往后倒去，是流幻及时扶住了他，“怎么样，还撑得住吗？你个傻子，你怎么能把他赶走？他没心没肺，难道你也要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吗？”

柏玉重新站稳脚跟，脸色苍白如纸，他现在也不好受，只是一直在强撑罢了。

“我对他的情义，他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而如今他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凌迟。”

既然说过人妖殊途，难以同归，那他们之间也不该再有联系了，早日划清界限，才是对彼此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