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1/2）

跟随

对于钟离璟来说，溧川是很熟悉的，他曾在那里逗留过很久。

对他来说，那不仅仅是一个地名，更是有他此生最深刻的记忆。

不过在皓玄面前，他倒是很冷静的说道：“那里我认识，我跟神君一起去。”

皓玄赞同的点头道：“好！那我们得快点了。”

这一路上，皓玄也没说过自己要抓谁，而钟离璟更没主动问过他要抓的是谁，所以当他们赶到溧川后，就在其中一家客栈低调的住下了。

钟离璟终日不出门，白天就在自己房里开着窗看外面的街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他那个房间的位置朝向不太好，除了路上行走的人以外，他也看不到什么花树草木，而且现在正值凛冬，那些树啊花啊都已经冻得半死不活了，连麻雀都看不着两只，哪还有什么鸟语花香的美景可看。

他在这里就是闲人一个，反观皓玄就忙多了，每天早出晚归的，就为了探查柏玉的踪迹，不过也是奇怪，他在这溧川城里是一点也没探寻到青鸾血脉的气息。

之前为了能快点找到人，下凡前他还向二郎神君借了爱犬哮天过来帮忙，所以才能在溧川这个地方发现青鸾鸟的踪迹，后来靠着那灵敏的狗鼻子他找到了碧凌谷，那时他带着神将，所以有必胜的把握去围捕一个已入妖籍的妖族。于是他摸了摸狗头，十分自信的让狗先回家找主人了，自己则带着所有神将冲进了那方小庭院。

谁成想最后损兵折将不说，自己都憋屈的不敢回神界复命了。

就这么一连住了好几天，依旧一无所获，不过他们倒先见证了溧川的第一场初雪的到来。

…

那日赫遥救了柏玉，还打退了神族四殿下，他本想邀功请赏的，结果柏玉压根就不给他机会。

他掰开了赫遥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召回了重月剑后，便立刻离开了那里。

但他再怎么跑，也依旧没能甩开赫遥。

最后他索性不跑了。

“你还要跟我多久？堂堂魔尊难道闲的没事干，还要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个小妖吗？”

赫遥对他露出了殷勤的笑：“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妖，本尊也是怕你再遇到危险，才一直跟在你身后，你若是觉得有被打扰到，可以选择无视。”

柏玉：“……”他怎么觉得这个大魔头在耍无赖？

不过就算是想要无视，也没那么容易啊！

柏玉：“你究竟想怎么样？”

赫遥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饿了吧？如今你我就在这人界，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好好吃一顿饭。”

又是吃饭，柏玉心想你堂堂一个魔还需要吃人族的五谷吗？

“不用了，暂时没什么胃口。”柏玉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

虽然被拒绝了，但赫遥依旧没放弃，“那你想去做什么？不管你要做什么，本尊都可以陪你一起，既能护你周全，还能陪你聊天解闷。”

柏玉只觉胸口那里有一股逆流而上的气，他很想把这气撒出来，但他知道这股气就算撒出来了，也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与其想着怎么把人赶走，倒不如心平气和的去接受，如果能顺便拿点好处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柏玉也对他笑着说道：“和我一起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把我姐姐的真羽还我，我便如你愿。”

美人能开窍，那简直实属不易。

赫遥最招架不住的就是温柔乡这一套了，这张酷似栀岚的脸带着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甘愿奉上一切。

他伸手交出了栀岚的真羽，满意的回道：“你要是能如我愿，我自然也会全你心意，只是以后你不能再随便离开我了。”

然而此时柏玉只想着拿到姐姐的真羽，并未仔细听赫遥说的最后一句话，自然也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赫遥便把他当作栀岚的替身了。

青鸾真羽物归原主，柏玉便兑现承诺，不再纠结赫遥跟着他了。

曾经，柏玉的腰间有坠过一个锦鲤坠，后来那吊坠被损坏了，他就再也没挂过任何腰饰了，现在青鸾真羽失而复得，他便决定把真羽制成腰饰悬挂于腰间，这样也算是得到了姐姐的庇护和安慰。

赫遥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想着他与她实在是太像了，他们不仅能做出同样的神情，也同样拥有着深情。

唯一遗憾的是，这样的情从来就不属于他赫遥。

真是让人妒忌啊。

之后俩人为了在人界行走方便，他们化身成了普通凡人的模样，起初赫遥还不习惯，每走两步就恨不得脱离这身寒酸的装束，悠闲自在的表情也慢慢变得阴沉了起来，他想要不还是变回原本的模样吧，可转头再看看柏玉，忽然又打消了变回去的念头。

就这么走啊走啊走，走了半日路后，他始终推敲不出柏玉打算走去哪，等他们走到一条河边，柏玉蹲下用手捧着水洗了把脸。

而赫遥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洗脸，即便是有再大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了，他冷声问道：“陪你走了这么久的路，你究竟要去哪？”

依旧捧着水洗脸的柏玉只问了他一句：“你要洗脸吗？”

这驴头不对马嘴的问答很像半日前他俩一个问“你究竟想怎样”，另一个却答非所问说“饿了吧我们去吃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

“不洗，没心情。”这次是赫遥“委婉”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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