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决战之前（2/2）
李樱桃恍然大悟：“你说得对，是得多准备点家伙以防万一。”
她将胖猫抱到一边，去卧室的保险柜里拿出几块玉石，急匆匆奔向书房。
不一会儿，书房里就传出叮铃咣当的响动。
李樱桃折腾了大半宿，总算让躁动不安的心重新踏实下来。
第二天一早，呼啸了一宿的北风暂时喘了口气儿，气温也降到零度以下。
李樱桃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铃声，拿过来一看，是林瑄打来的。
她已经到了门口，但门铃坏了，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李樱桃赶紧起床，披头散发地将人迎了进来。
林瑄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手提着高档猫包，一手拖着个中号旅行箱，身上还挎着个环保口袋，里面是热乎乎的早点。
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洗漱过后，李樱桃将昨晚刚刚雕琢好的护身符送给林瑄。
正在此时，修复好元神的杨瑾从密室出来，喊了声“妈”。
林瑄面色如常，将收拾好的旅行箱交给他，也没废话，只是让他工作时加倍小心。
杨瑾听着眼圈发红，勉强说了个冷笑话，逃似的去了浴室洗漱。
一切准备妥当，一行人坐上杨臻的比亚迪，直奔安全部大院。
快到地方时，车子突然不能动了——前方交通管制，所有社会车辆均需绕行。
没办法，李樱桃三人只好提前下车。进入大院的一瞬，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杨瑾和大米对视一眼，架着她跑进一楼大厅。
大厅里过分安静，只有杨瑾细微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四壁间回荡。
杨瑾心知不妙，立刻召出青竹杖，闪现至前台内。
前台工作的女孩已被纸人取代，正面无表情地处理着来自各地的邮件。
平心而论，纸人的工作效率比活人更高，且出错率近乎为零。
杨瑾瞧了一会儿，见纸人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手掌一翻，将一束青光打到纸人身上，反射出一行荧光数字，很像某种商品的编码。
“是技术科的代行术。”杨瑾舒了口气，对李樱桃说，“可能是在试验新品。”
李樱桃站在大厅中央，放出神识，在大楼里游荡一圈。
“没人。”她闭着眼说，“连保洁都不在。”
“人跑哪儿去了？”杨瑾迈步走出前台，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怎么群里也不打声招呼。”
“都跑医院做检查去了。”朱霆烨从楼梯间出来，一脸的倦怠，“你看大群，昨天夜里就把消息发出去了。”
杨瑾在折叠群里找到公共大群，果然看到最新的置顶消息。
“从昨天下午开始，外面回来的外勤就陆续发病，所有接触者都要隔离检查，没有直接接触过他们的，也要去医院做全方位体检。”
杨瑾眉头一皱，嘴里却问：“这些纸人能代替外勤执勤吗？”
“想什么呢，就是个临时工具，只能撑二十四个小时。”朱霆烨捏了把鼻梁，不耐烦地说，“刚才老顾还在大群里骂街，他们科本来就缺人手，还不停抽调，他一人当十个人用都不够……”
“老顾也去医院了？”大米突然插嘴，“他就一技术宅，又不出门。”
“去给白夜来打下手。”朱霆烨冷笑道，“也不知白夜来哪儿根筋儿抽了，居然开始做起善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樱桃轻咳一声，说：“带我去见他。”
朱霆烨一点头，边走边吐槽：“突然改邪归正，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不是大病，是大饼。”李樱桃跟在他身后，笑着说，“人活着，总得有点盼头，不是吗？”
说话间，两兄妹闲庭信步走出大门。
杨瑾也想跟上去，被大米一把拽住，冲他使了个眼色。
待朱霆烨和李樱桃彻底走远，杨瑾才问：“你干嘛？”
大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说：“他说什么你都信？”
杨瑾一头雾水地问：“难道他没说实话？”
大米恨铁不成钢地敲着他的头：“你们蛇就不能动动脑子么？白长这么大的个子，脑仁还没枣核大！”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杨瑾扒开大米的猫爪，眼神一暗，立刻反唇相讥，“我们蛇真诚可爱，不像你们猫表里不一，手贱嘴欠，还爱装无辜，绿茶，白莲，臭不要脸！”
大米气得胡子都显出来了，立时化作原型，朝杨瑾扑去。
杨瑾也不甘示弱，倏地化作巨蟒，往貍花猫身上缠去。
貍花猫大叫一声，四爪乱舞。
巨蟒朝他吐出一口毒液，却在半路改道，喷入大厅的吊钟。
吊钟上方传出一声凄厉惨叫，一个神情诡异的偶人从天花板中掉落，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杨瑾变回人形，就见貍花猫亮出利爪，在断头的位置按住一条拇指粗的黑色肉虫。
“过来干活。”大米边说，边用另一只爪子在地上划下法阵，“蘸你的血，布阵。”
杨瑾听话地划破手指，顺着猫爪的痕迹布下法阵。
大米爪子一推，将肉虫打入阵中。
肉虫蠕动片刻，化作一团黄烟，重新钻进偶人的脑袋。
大米变回人形，双手一攥，偶人身首就又合在一处，眼睛也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杨瑾凑上前问：“这又是什么阵法？”
大米低头掐算一番，嘴角一弯，慢腾腾地说：“置换阵。”
他轻轻说：“齐佳图呼用这东西将他的命数与安全部的气运相融，只要安全部存在一天，他就能不断吸血，补充自己的力量。”
杨瑾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大米脸上一冷，瞳孔中闪过一缕金光，“阴煞从来不是他的专利，既然如此，干嘛不换个好一点的主人。”
杨瑾张了张嘴，半晌没吭声。
大米拉住他的袖子，打了个响指。
眨眼的功夫，两人来到沈垣的办公室里。
大米轻车熟路地打开电脑，将隐藏在菜单里的绝密文件找了出来。
“你自己看吧。”
杨瑾一目十行地扫下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吭哧半天，愣是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气得直揪头发。
“行啦，本来就不多，再揪就秃了。”大米截住他的手腕，拍着他的肩膀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运作得当，都是咱们的资源。”
“我不稀罕。”杨瑾气鼓鼓地说，“李樱桃也不会要这些脏东西。”
“别说气话。”大米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好好想想，这块蛋糕你不吃，有的是人吃，万一再出个齐佳图呼……还不如被咱们分来踏实些。”
杨瑾不说话了。
他沉默地打开第二个文件夹，里面是白夜来口述的供词。
他越看越心惊，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白夜来是真的改邪归正了吗？”他擡起头，看向大米，“一个天生的坏种，怎么可能轻易放下过往，洗心革面……”
“你想多了。”大米把玩着一朵黑莲，噗嗤一笑，“不过是利益使然，谁赢他帮谁。”
杨瑾皱着眉问：“你就不怕他临阵反水？”
大米笑道：“他就是想反水，也得看齐佳图呼信不信。况且他反水能得到什么好处？一个叛徒，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杨瑾还是不放心，但也没说什么，继续往下看。
当他看完最后一个文档，不禁感慨道：“好大的一张网。”
大米不咸不淡地说：“齐佳图呼就是手里牌太多，才会有恃无恐，觉得优势在我。可惜了……”
他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将一把好牌打个稀烂，弄成现在这副德行。
大米顿了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用担心，那些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棋子没一个是傻的，只要利益不变，卖谁不是卖。”
杨瑾冷笑道：“就是便宜了这些蠹虫。”
大米擡起头，眼底勾起一抹浅淡笑意：“这是他们人类内部的事情，你别瞎插手，天雷可不长眼睛。”
杨瑾长吁短叹了一番，正要再发表两句肺腑之言，忽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实木地板裂开如蛛网般的黑色缝隙，无数冰虫从里面涌出，阴寒的煞气瞬间弥漫，不一会儿便占据了整栋大楼，冻出一层蛋壳般的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