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万人嫌替身重生了 > 第30章 饶她一命

第30章 饶她一命(2/2)

目录

当天晚上郑渠引回去,梦里都是画中仙,脑海里充斥着对方的话。

先前他阳寿只能到弱冠之时,他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如今仿若枯木逢春。他命人打听,知晓对方住在东镇,是药医之女。

父亲重病在床,终日陪伴父亲身侧,平日里会采摘些草药卖些东西补贴家用。

打听过之后,郑渠引便忍不住探寻过去,从东镇的巷子路过,见到开春的杏花,满怀的白梨,还有在药铺忙碌的画中仙。

上回见面戴着面具,这回没有戴,对方有一双温柔细致的眼,如同他想的那般,容貌天倾雅致,有几分像神使幽卿。

他只在庭院外站了一会,见来客之后便离开了。

梨花落下像是雪,落在少女身上,那些难闻的药材仿佛都变得顺眼,在她周围如同点缀。

从开春到严冬,他去的愈发频繁,常常在东镇的院子外停留,驻足的时间越来越长,从杏花到秋瑾,再到落满的檐上雪。

一到冬天,他的身体便差了,整个冬天落雪之后没有再出过门,他日日在病榻上卧着,每日和药膳做伴。

父母为他的身体愁白了发,每日见到他却笑意满满。新年鲜少有人来郑府,他们府邸按照阴风所建,此事镇上皆知,许多人都觉得不吉利。

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新年终岁无二三,某日下人前来禀报时,他精神并不好,唇畔边尚且沾着血,薄薄的手帕被鲜红浸透。

“少爷,这是有人送给少爷的,说是东镇的药商女。”

郑渠引听见名字时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东西被呈上来,送来的是一筐御寒的药材,此药材名望春,又唤作盼春。

纸上留有名字,画中仙唤作秦怜君。

幽卿幽卿,盼君多怜之。

对方送药材过来,自是知道他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过去,他此时有些怨恨自己的身体来。原先前十九年未曾有过这般强烈的情感。

原应顺应天命,时至行之,无所欲求。

如今有所欲求,多了凡愿,可他身在无间之中,如何奢取桃尽。

他当日大病一场,兴许接近弱冠,这次比以往更加凶狠,三天三夜都没有醒来,身体如同被抽去全部的力气和生机,形如枯槁。

他醒来之后,明白自己兴许此生病痛缭绕,写了一封绝信送给秦怜君。

:生净淙淙流,直霄九云泉。

身若柳上絮,心浩下九渊。

顾而顾难言,盼离盼来愿。

他的信送过去三天,三日之后对方送了一封回信过来。

原封不动的诗,对方只改了最后一句,意思已经全变。

顾而顾难言,盼而盼相见。

只此一句,让他心生难平。让他想要活下来,活的再久一些。

见他这般,父母为他见了诸多修士神医,药膳未曾断,甚至为他许了婚事。许婚的女子他未曾见过,父母甚至都没有同他商量。

以往事事父母顺应他,亲事却不依他,此事没得商量,母亲含泪相求,父亲沉默不语,他只得答应。

他与秦怜君已经许诺,成亲第二日,他便离开,兴许会带他离开镇子。

然而不待他离开,他的第一任妻子死在了路上。

离奇之死,镇上传言他生来克妻,他虽心生怜悯,却同时松了口气,因此而解开了心中的重锁。

不久之后,父母又重新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郑夫人与郑老爷只有这一心愿,这回郑夫人郑老爷同意不办亲事,只潦草地私办。

他甚至不知那名女子的姓名模样,只知对方在后院,与他离得很远,两人未曾见过面,没多久便传来了对方跳井的消息。

他的无名之妻跳井身亡。他未曾受到影响,近来按时吃药,身体倒是稍稍好了些。

他未曾因此过度伤心,父母倒是难过了很长时间,他无法忍受再与相爱之人分离,便向父母提了此事。

“东镇上的药商之女,生辰在阴时三刻……渠儿看上了她?”

他当时只想父母同意此事,未曾述说心事,未曾说他们已经相识两年半,从初见之时,他心中便刻下了对方的模样。

“未曾不可,只是渠儿已经有名声在外,不知她愿不愿意……”

母亲含泪望着他,“既然渠儿喜欢,我们便上门提亲,若是同意了便成……如何?”

他自然不知母亲是如何提亲的。当日郑夫人便下了聘礼过去,秦怜君家世清贫,与郑府门不当户不对,一心只想来日能相伴已经算是两人的福分。

未曾想到郑府会亲自前来提亲。

对方在她门外整整守了一年,她日日都能看见,只是日日装作不知道。

后来人不来了,她反倒难以释怀。

若是早些知晓,应当在他来时便告诉他,她早就看见他了。

病弱的府邸公子,在梨树下犹如一朵残枝,虽然零落却惹人心怜。

她欣喜万分,今生今世若有夫妻缘分,便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他们二人未曾对郑夫人郑老爷坦白,成婚之前,婚服他特意选了他喜欢的,每日送信过来。她为他送上一束空栀,他亲手为她制了金陵钗。

婚服选了蒲柳扶风,她前几日便试过了,婚服上缝的有对方的名字,一个郑字,在她衣襟内侧,她整整摸索了一夜,看过凡世的话本。

若是嫁过去之后,便要唤作一声夫君。

时日选的是千秋节,他们原先便是千秋节相遇。千秋节又唤作幽冥节,是纪念幽卿的节日,传闻蛇母右使幽卿在这一日身死,之后鬼门大开,幽卿沦为鬼身。

成亲那一日,她早早地便准备好,换上了新婚的红色婚服,大红的颜色,明亮的蜡烛,对剪了烛花,面容娇艳动人。

只需要花轿一擡,他们便会拜堂成亲。

她同父亲在一旁守候,父亲常年昏迷,不知她如今要成亲,她如今已经十八,自己便能做决定,只是跟父亲耳边讲了许多。

说的最多的便是想要同他见面。

她左等右等,等来了郑府的花轿。

她蒙着盖头看不清来人,只知晓是前几日来过的郑府下人,似乎唤作符离,来过好几回,日日为她和郑渠引传信。

她没能去成郑府,没能过郑府的门。

对方在她家的院子里,甚至未曾让她踏上轿子。

她被捂住口鼻,在院中活活地闷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