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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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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宁嗓子很疼,水也喝不下去,多说一句话嗓子就会被刀片割伤。

她摇摇头。

宣铭去通知了医生,说马上就到。

为首的医生她看着很眼熟,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她家属吗?”

宣铭摇头,又立马接上一句话:“我给沈姐手里联系人打电话了。”

沈宴宁看向他,宣铭说是备注“周”的人。

“我接通后给他说了大致,他就……”

话没说完,沈宴宁拉住宣铭的衣服,朝他摇摇头,宣铭立刻闭了嘴。

沈宴宁想说话,可是嗓子实在说不了。

她咽了几口唾沫。感觉到了口腔中的淡淡血腥味道。

“我没事,就是有些低血糖,最近有些累,不用叫家属。”

沈宴宁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就被面前的医生拦住:“你这可不是低血糖,你的家属呢?要让他来,我得告诉他实况。”

医生不让她离开,沈宴宁抓着被子,低声感谢宣铭,说太晚了,让他先回家。

宣铭懵懂般看着医生,见医生没有反应,穿上外套,他也离开了。

为首的医生让其他的人都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沈宴宁和医生。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很好吗?”

医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沈宴宁攥着被子的手松开,她擡起头:“黄医生,我在努力活下去了。”

黄医生看着面前的人,一经数年,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都在成长着,就像她这样说的,她在努力活下去。

“黄医生,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不需要别人知道。”

她依旧是这样的一句话。

黄医生听后眉头紧皱:“你的身体你自己真的清楚吗?”

面前这个孩子,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的病,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病。

“你还这么年轻——”

沈宴宁轻轻打断他的话:“我是年轻,可是我怕疼,我不想做这些化疗,它们扎在我身上,进入到我的身体里,如果这样我宁愿不要去做。”

她说完,看向窗外,今天的天空很好看,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如果站在天台看就好了。

“我想活下去,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生病了。”

她自嘲道:“是不是很矛盾?”

趁黄医生愣神之际,她掀开被子也顾不得穿拖鞋,冲出病房。

冰凉的地面上,她丝毫不觉得寒冷。

就在她竭尽全力拼命跑到走廊尽头时,她看到了周陆嘉。

他整个人风尘仆仆赶到,衣服也没换,表没摘,眼镜还挂在鼻梁上。

原本他是明天回来,宣铭拨通他电话的时候,他并不是对面不是沈宴宁,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就急急忙忙说沈宴宁在医院。

下午五点半接到电话,订了最早一班的飞机,从机场直奔到医院。

在没有接到宣铭电话的时候,他忙完后,去了首饰店,在专柜里挑了一枚戒指,小巧精致,上面镶嵌了一颗钻石,说是钻石,它在光下看是五颜六色的。

那天,他说上面少了什么东西时,已经有了打算了,晚上沈宴宁靠在他肩上睡着,他就找了和很细的袋子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粗略测量了她的指围。做完了这一切后,把她抱起放在柔软的床上,把被子盖上。

周陆嘉已经在想用什么手段让她接受自己的求婚了,然后让她把戒指戴上。

拿到戒指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一切。

可是却听到了她在医院的消息。

那天的天空,真的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她很久都没有见到这样的天空了。

如果她在跑两步,就能趴在窗户边看到整面天空,就可以看到如此好看的天空了。

沈宴宁站在原地,她和周陆嘉对望着,那根弦也在看到周陆嘉时崩断,她是做好一个人死去,安静的离开准备的。

可是被她最爱的人看到了。

该怎么办。

她不记得是过了多久了,粉色的天空是否还在。

沈宴宁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沈宴宁听的不太清。

门被推开,周陆嘉掏出手机放在沈宴宁床上:“没拍到吗?”

沈宴宁一愣,她低头看手机,是那片天空。

“我想你没看到,也没来得及拍,我就拍了。”

她指间颤了颤,最终说:“真的很漂亮。”

“还有视频,你看不看?”

说着就要调视频给沈宴宁看,沈宴宁说不用了,看到照片她就很知足了。

既然在这了,她也不想和周陆嘉说真正的实话,

“医生是说我低血糖了吧,我没事。”

她想笑,可是一咧嘴,干裂嘴唇就会撕裂。

“我没事的。”

“宁宁。”

沈宴宁关掉手机,认真看着对方的眼睛。

她无数次看过她的眼睛,每一次都不一样,但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沈宴宁总能看明白,只是在今天,沈宴宁有些看不懂。

“怎么了?”

周陆嘉拉住她的手摇摇头:“回家吧,你今天很累吧。”

他却这么轻易移开了话题。

穿好衣服和鞋子后,周陆嘉帮她背上包,一路往医院大门走去。

“那个和我打电话的男生说给你请假了。”

沈宴宁刚拉上安全带,听到这句话,她身影一顿,扣上安全带没有说话。

“宁宁,家里的发财树长大了,我又买了几盆花。”

沈宴宁一路很安静,没说话,眼睛一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一辆辆车子。

周陆嘉给她说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包括看到了什么,有什么风景,和这里有什么不同等等。

沈宴宁还是没有反应。

终于,车停下后,她说出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我生病了。”

她很直白,没有像电视剧电影上面演的那样,主角到去世都不愿意说自己生病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害怕自己拖累别人怎么样都不说。

沈宴宁发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轻松,身上没有负担了,她也不用在想什么时候告诉周陆嘉,用多么苍白的谎言去掩盖这个事实。

“我病的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沈宴宁转过头,周陆嘉这时也在看她。

“所以,我们要不要分开一段时间。”

车里很安静,只有暖风从空调里吹出的声音。

周陆嘉摇头,他替沈宴宁解开安全带,倾身抱住她。

“宁宁,那天在家里,乔迁宴的时候,我帮你整理衣服,有一张纸片掉在地上了。我看到里面的内容。”

沈宴宁怔住,那天回去后没有找到单子,她以为是掉了。

“你早就知道了啊。”

“我去查了上面药是治疗什么症状的。”

沈宴宁闭上眼睛:“你现在才说。”

“我宁愿是假的。”

“可是是真的。”

她轻声说道:“是真的,周陆嘉,所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给彼此留一点时间,我们冷静一下。”

他抱地很紧,没有松开。

“是选择题吗?上学那会,我就不喜欢做选择题,太多选项了,里面时候一个是真正的答案。”

如果答案是错的,我就会丢掉分数。

就像你,宁宁,我不想做选择题了。

他贴在沈宴宁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话,那就话正是他给孙宏的承诺,也是对沈宴宁的。

“宁宁,既然要选择,我愿意与你共甘苦。”

爱是赤诚的雪,是干净的月。

是他说的共甘苦。

---To be nt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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