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1/2)
chapter74
小米粥热腾腾的,因为这里只有张庆娣一个人,所以也没有合适的碗,围着小锅就开始喝了。
喝到一半时,大家就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声响,纷纷从山洞里走出来,沈宴宁便知道就是姜末说的找人去申请吊车了。
对于救援,张庆娣又变成了白天的那样。
虽然她并没有说为什害怕,张庆娣是真的害怕走出这片森林,又仿佛这片森林是她的避难所一般。
张庆娣的不愿意出森林,即使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被她的执拗惹毛,不愿意出来,但为什么白天又出现在废墟中?
明显她是想出来的。
就如张庆娣所说,这片森林里没有第二个出口,如果再往深处走,路就会被封锁,这片森林根本不具备人类生存。
废墟被移开,沈宴宁先出去和姜末说明了情况,姜末拉着沈宴宁的手,把她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才和她说。
“张庆娣的家人在山下已经闹了一天了,我知道救女心切,本来还打算申请加急的,我差点就申请了,你猜怎么着?”
看着姜末脸上没有消失的怒意。沈宴宁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
姜末冷哼一声,朝着山脚扬了扬下巴,沈宴宁顺着视线看去。
山脚下坐着几个人,手里好像拿着新衣服,其中几个人在不停地交谈中,还时不时往山上望几眼。
“我去,什么救女心切啊,就是等着张庆娣下来之后家里几个人合伙把孩子一绑送给之前说好的那户人家。”
张庆娣今年十九岁,法定的结婚年龄是二十岁。
姜末气得好几次都想随地找个石头往山下扔,都被身边的人劝下来了。
如果说是单纯要结婚还好。
张庆娣就是因为家里逼着她去结婚,才跑的,之前跑的时候都被抓回来了,这一次还多亏了家里的破狗洞,张庆娣才能逃跑。
山下的张家人等不急了,纷纷上山来要孩子。
第一个开口的是张庆娣的父亲,张崇万。
张崇万一个学历不高,还特爱在村里吹牛,家家户户都看不起他们张家,也都是面子上和和气气说话,背地里闲话第一个说的就是张家人,指名道姓张崇万。
后来他们家传出逼着女儿嫁人这事一出,就传的更远了。
姜末一个箭步挡在几人面前,神色不悦,话也说得没那么客气。
“张哥,庆娣......”
话还没说完,一声哭闹从山里里传出。
“我不嫁,我不嫁!”
同样的话重复了好几遍,直到她看见父亲的身影时,站在原地不动了。
森林里的张庆娣一听到要出去了,她就疯的往外跑,跑到一半她以为家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也不会守在山下。
她已经做好了跑出去,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准备了,但结果却看到了父亲。
张庆娣大脑一片空白,宛如一片白纸,但是这片白纸却渐渐有了字样,张庆娣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就是父亲满眼里都是钱,他好像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钱一样的,捧着那些钱和妻子傻笑一团。
那可是真金金的钱啊。
张庆娣的母亲走上前来,拉着张庆娣就走。
之前张庆娣还是对这个母亲是存留爱的,也是她给父亲说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尽管这样,张庆娣还是逃跑。
嫁妆里的钱够给弟弟在县里买房了,终究还是心疼儿子,母亲还是替女儿把聘礼给收了。
这一幕刺得沈宴宁眼睛疼,她不明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又是在一个新的社会里,为什么还有卖女儿给儿子买房这种的思想理念。
大家迂腐的思想,封建的行为,以及那句“女的念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结婚了,生个儿子在婆家立稳脚跟”。
她喘不过气,也头晕的厉害。
身体摇摇欲坠之时,有一只手扶住了她,沈宴宁还没反应过来,额前已经冒出了汗,现在是寒冬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冒汗啊。
沈宴宁摇了摇脑袋,她回头,对周陆嘉道谢,那只手却没有放下来。
“先下山,这里不好站人。”
沈宴宁点点头,她朝着张庆娣的方向看了眼,现在她正在被姜末互在身后,与张家人对峙着。
“孩子你们带不走,小心我报警!”
姜末一个女人当不止这么多人的围攻,差点就要败下阵来。
谈景从山脚走上来,挡在姜末面前。
张家人一看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站在面前,嘴里的那些话自然而然的咽下去,跟着谈景大眼瞪小眼。
谈景低声在姜末耳边说让先带着炸张庆娣离开,这里留着他就行了。
姜末拉着张庆娣的手就往下走,在山下和周陆嘉沈宴宁汇合。
张庆娣魂不守舍,一下山就哭起来,声音低低的,发出呜咽声。
姜末商量着先把张庆娣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报警处理。
后面和村长沟通了,村长说这样的人就应该蹲监狱去,哪还有脸去消费女儿。
后在张庆娣的身上发现了多处伤痕,都是旧伤,丑陋的伤疤覆盖在皮肤上,每逢夏天就会很痒,会忍不住用手去挠,即使那样身上也不会痛快几分。
这些伤显然是家里的人做出来的,不保证是不是还有别人。
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生长,被教育,注定的结局是这样吗?
沈宴宁回去时候,想起张庆娣就有些担忧。
姜末比她晚回来一会,和沈宴宁说事情已经交给村委会的人去解决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沈宴宁听到这话,心里才微微放松。
回去把院子收拾了,立在院子两边的树,叶子已经枯萎,始终挂在枝头摇摇晃晃不肯掉下来。今天碰巧刮了一阵大风,枯叶也都掉在了地面上。
姜末手里端着一大碗泡面放在桌子上,招呼着沈宴宁先来吃饭。
在某些时候,泡面显得格外好吃,是属于那种一包不够吃,两包太腻,一包半刚刚好。
两人中午都没怎么吃饭,最后连这泡面的汤都喝完了,这才稍稍满足。
“我带了护手霜,冬天太冷了,你手肯定遭不住。”
沈宴宁说着,往房间走去,从包里取出那支护手霜。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左脚绊右脚或者是怎么回事,她踉跄走了两步,差点脸和地面结合。
最后扶住门边,这才稳住自己。
姜末原本是背对着门,听到不大不小的声音才回头,发现沈宴宁已经坐下来,把护手霜递给自己了。
她拧开盖子凑近闻了闻,是很好闻的栀子花香味。
自从在这边,姜末就不怎么去保养皮肤了,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她在这待了几年也已经经历了手被冻伤,然后再找药膏涂。
“真好闻。”
她却有些遗憾的说道,拧上瓶盖。
沈宴宁托着腮,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支护手霜递到姜末面前。
她知道姜末在想什么,也知道她说“真好闻”是什么意思。
“嘛,收拾完去吧?”
姜末愣了一阵子,接过护手霜端着碗去洗,沈宴宁早就帮她烧好了温水。
两人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一道矮矮的身影被月光照在门板上,姜末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
“莹莹,上次你和姐姐说那个味道很好闻,今天姐姐给你带过来了。”
叫做莹莹的孩子眼睛一亮,看到姜末身边的沈宴宁,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忽闪忽闪的看着沈宴宁。
姜末蹲下来,拉着莹莹的手。
借着微弱的光线,沈宴宁看到了女孩手上的疤痕,一道一道的被冻的开裂。
“真的吗?”
女孩酥酥糯糯的声音传出,又带了些胆怯。
姜末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护手霜,朝着莹莹晃了晃。
“没骗你吧,伸手呀。”
她拧开盖子,挤在莹莹的手背上,沈宴宁接过盖子拧上,姜末双手贴在莹莹手上,帮她把整只手涂满。
莹莹低头一闻,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和意外。
“真的是这个味道!”
小孩的眼睛里像是藏了星星一般,闪闪亮亮的。
沈宴宁看到也跟着笑了起来。
莹莹问姜末这个姐姐是谁。
姜末说是好朋友呀,就像是我们两个一样,是好朋友呀。
听到这里,莹莹主动拉起沈宴宁的手,向她介绍起自己来。
孩子是最纯粹最天真浪漫的,她会对你很坦诚,很诚心,慢慢成长的过程中,这样的纯粹就很少见到了。
在路上,姜末和沈宴宁说起莹莹。
她阿妈已经去世了,阿父在县里打工,也见不着几面,就住在舅舅家里。
本来舅舅家的经济条件就不是很好,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自然不会给莹莹多好的条件。
莹莹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也不要求很多,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很满足了。
前两年舅妈身体状况不太好了,舅舅没办法就给莹莹他阿父联系,说明了情况后莹莹阿父赶回来给莹莹办了寄宿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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