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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
Chapter28
席静今天用沈申上次给的卡去医院调了一个单独的病房。
这几天把该补的都给补了,医院的说这样没有用,拿营养补品吊了几天,最终下达了通知书。让席静尽早准备丧事,通知亲戚。
这个消息沈宴宁知道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下午就接到沈申的电话了。
去到医院,沈申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大门口。
席静搀扶着老太太,沈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本来就不想搭理他,要是坐车看到是个病人怕是都不会接单。
到大门口的时候,沈申的车就停着了。
席静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咽气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凌晨三点,老太太喝了一杯水之后沉沉睡去再也没醒来。
席静探了两三回鼻息,确定老人真的没生命迹象了,“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丧事不能拖到年后。
早上七八点,亲戚陆陆续续就来了,和沈宴宁想的一样,占满了整个房间。
她头上带着白头,穿着孝衣,胳膊上别着红色的布。
把电视机搬到沈宴宁房间,茶几上摆着香火和老太太的遗照,这还是这两天在医院拍的,席静原以为永远都用不上拍的照片了,结果在今天还是用上的。
一时间开始联系办丧的,下葬的,唱戏的,做白事地方。
席静的大姐和大哥赶到已经是中午了。
沈宴宁跪了一个早上,从第一个人来上香完,她想磕头,席静不让她磕,她说只有男孩能给长辈磕头。
席静娘家人多,小小的屋子里几乎都是席静的娘家人,沈申站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大姐一见到席静就说席静命苦,说了一大堆,两个女人跟着一起哭。
沈宴宁见到大姐礼貌的叫了一声,大姐一进门看到沈宴宁就觉得眼熟,她可不认得沈宴宁是谁了,倒是她现在知道了。
席静的娘家人没有一个见到沈宴宁说是“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晚上去楼下搭的帐篷里吃饭,郑叔也过去随了礼。
沈宴宁现在作为老大是要守灵的,是一个晚上都不能睡觉的。
半夜一两点的时候,沈宴宁还很精神,灵位前就她一个人,席静中途情绪太不稳定了,大姐拉着她回到了房间。
沈申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碗馄饨,热气腾腾的馄饨摆在眼前她是一点都不想吃。
谁知道沈申是从哪里买的馄饨。
她勉强吃了一两个,根本就吃不下了。
门打开,大姐看到沈申,身后跟着眼睛红肿的席静,沈宴宁不猜都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姐抓了一把香火灰往沈申脸上撒去。
猝不及防,沈申往后倒退了几步,一连将几个玻璃杯摔碎。
大姐的性子比席静都烈,极为泼辣,认识她的都说不要招惹。
单看她的外貌,很壮实穿着豹纹外套,声音很雄厚,长了一张男人的脸,说出的话都很粗犷,声音又洪亮。
“我就说狐貍来给鸡献什么殷勤呢,是害怕被老太太冤魂索命吧!”
大姐扯着嗓子喊,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指着沈申的鼻子就开始骂:“我呸!你对得起谁!赶紧跟你们家的婊砸去死吧!”
说完正好看到了沈宴宁,又找到一个能骂的,那张甚至在冬天都能出油的脸,上下抖动的胸脯,还有要张开的嘴:“还有,你这个.....”
沈申眼下一冷,上前把沈宴宁拉起:“去睡觉吧。”
看着沈宴宁进了房间,沈申才沉下脸,他毫不留情把大姐的话打断。
“我有错,我是畜生,我的小孩不是,不要把你的怨气加在孩子身上,有什么来冲着我,我是对不起席静,我也该死,你带着小孩说什么!?”
他抹掉脸上的香火灰,在众目睽睽下离开。
大姐被呛了一嘴,自然心里不舒服,第二天早上各种找麻烦。
沈宴宁被她像仆人一样使唤着,又是帮忙端饭又是照看亲戚带过来的一群小孩。
小孩随大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在这五个小孩里面,三个男孩两个女孩。
管起来非常费劲,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吵闹声,不服管教,不尊重人,沈宴宁透过这些孩子看到了一些人的缩影。
五个小孩坐在一桌,饭摆在面前不吃,吵吵闹闹地玩饭,把面条挑出来在手上玩,脸上,衣服上全粘上油渍。
即使放在脾气多么好的人身上,难免会不耐烦。
沈宴宁被这几个小孩整了半个多小时。
解决不吃菜,不喝汤,挑食自己不会吃饭这种种问题。
谁的耐心都会被耗尽。
她语调放低,脸上的笑也藏住:“你们真的不想吃饭,我说了等你们把饭吃完,我会奖励你们糖果吃。”
为首的小孩依旧态度恶劣至极,他甚至想站到桌子上。
“我才吃这么难吃的饭!谁稀罕你那点糖果?我妈妈会给我买好多好多的,你们家都比不上,我妈妈可讨厌你了丑八怪!”
沈宴宁不说话,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家长的教育会潜移默化引导着孩子,将小孩的品行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沈宴宁没说话,端起小孩的饭就倒进垃圾桶里。
这小孩刚爬上桌子,下一秒就下来了。
沈宴宁阴着脸,语气如同冰锥:“可以不吃,一会在路上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她不再搭理这个小孩,转头问剩下的几个。
“你们吃不吃?”
剩下的四个小孩,说挑食的,也不挑了。说不吃青菜的也吃了,说不会拿筷子吃饭的握筷子的姿势比谁都标准......
“谁还不吃,不用勉强。”
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沈宴宁也说到做到,吃完饭之后当即给他们买了糖果吃。
把这些小孩照看好后,沈宴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抽空上了一趟厕所,看了眼手机。
自从那次陈泽阳发完消息,他会时不时跳出一条信息,每次他发信息沈宴宁都看不懂他再说什么,更别说是回复了。
坐着大巴车跟着下葬,回来之后其中的个小孩说肚子疼。
沈宴宁看到的时候,这小孩还在地上打滚。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演技真的很差劲,明明不疼硬是要躺在地上“哎呀”“哎呀”地打滚,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小孩根本不疼。
亲戚非得说是因为沈宴宁给小孩吃的糖有问题。
因为做贼心虚,说的时候都没敢叫席静,倒是眼睛敢看着沈宴宁。
这是一场只针对沈宴宁的。
她蹲下,指着小孩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这个项链是谁的?”
亲戚见怪不怪了,她仰着脖子,一脸嚣张,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项链是她从哪个商场,花多少钱买的,又怎么怎么样开了光,说是能保护小孩子平安的。
“我可是......”
她说话,瞟了眼地上的小孩,但是这个小孩显然不是她的。
但是项链是在他脖子上。
女人是席静家谁的表姐。
表姐想要从这个小孩脖子上解下项链,小孩一直护着。
这边的小孩是那个舅妈的小孩,不让表姐碰他。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谁偷了人家小孩的保护项链,导致人家小孩肚子疼的。
这表姐都说了,她家孩子自从戴上这个项链就从来没生过病,今天他肚子疼,肯定就是因为项链戴到了别人脖子上。
人群中站着舅妈,脸色也不太好。
想坑一把沈宴宁没想到给自己绊了一脚。
最后是席静的大姐出面,面子上让小孩把项链摘下来,嘴里说的是嫌沈宴宁没有看好小孩,连他们什么时候换的项链都不知道。
沈宴宁不想听懂,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昨天她守夜,今天就是长辈守夜。
换了一身衣服,她去郑叔的店里买了一把糖。
已经深夜,她一个人走在路上,穿过大街小巷,到了鸽子广场。
在哪里也坐了一会,她起身离开。
出来无非是想透透气,房间里面实在是太闷了。
丧事总共办了三天,她也忙了三天。
群里时不时有信息跳出,她也会看两眼,回两句。
眼看着没剩几天就年三十了,今年这个年是注定不会好好过的。
丧事结束后是十五号,席静跟着大姐走了,说是情绪很不好,需要有人在身边照看几天,可能到初五才回来。
家里没有一个人,当晚沈宴宁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席静掐着自己的脖子,愤怒的问: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然后将她扔进火炉。
醒来后依旧是湿了一大片的枕头,头顶一个劲地冒着冷汗。
她再也睡不着了,起来猛灌冰箱里的冷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像是摆设般从来都没有打开的电视。
每个频道都在重播,电影,电视剧,纪录片。
太静寂了,她闭上眼睛,黑暗中电视的灯光洒在她脸上,眼睛都不曾睁开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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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那天早上,地面上都结了冰,拉开窗帘玻璃上凝结的水雾,要是换成平时,她可能还会在窗户上画两下。
她伸出手将水雾抹掉,又拿纸巾擦干净,换好衣服出门。
今天要去老太太生前住过的医院里拿没有拿回来的东西。
到了医院大厅,沈宴宁问值班的护士,指了路后直奔直属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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