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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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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目光,凝视周陆嘉。

女人笑了,她的表情变得饶有兴趣:“我们周少爷长大了。”

闻声,周陆嘉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在顷刻之间消失,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紧,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

“如果没有想说的,我就走了,爷爷还在等我。”

“我找你来不就是和你说话的?”

周陆嘉一脸不耐,他不想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如果是让我对那件事守口如瓶的话,我并没有让第四个人知道,如果是说别的事,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恕我不奉陪。”

一句话说进女人心里,她神情紧绷,面部变得狰狞起来,猛地站起,女人身体前倾,试图用自己的眼神威慑住周陆嘉,在她印象里,周陆嘉是最怕自己这样看着他了。

“果然是在你爷爷身边待久了,不长记性了还是不记得了,你以为你是谁?周少爷?清醒点!什么少爷,不都是你那个该死的妈!”

她越说越激动,似是想要端起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饮料泼向周陆嘉。

周陆嘉擡眼,声音丝毫没有温度,盯着女人:“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女人底气十足,不知道什么能让她如此作威作福,正要张口,被周陆嘉的一对双眸吓到跌坐回沙发。

“你......”

周陆嘉站起身,居高立下地看着女人,他面无表情:“我是什么个东西和你没有关系。”

抛下这一句话周陆嘉转身离开,又在楼梯口处回头:“琥珀姨,不要在我面前提我妈,你从来都不配。”

周陆嘉走后,留下独自在原地浑身发抖的女人。

郑琥珀自然对后面来的服务生态度转变。

*

沈宴宁傍晚下了一趟楼。

在郑叔商店见到了谈景还有白天时见着的女生。

郑叔刚把店内昏黄的灯泡换掉,装上他去五金店买的最亮的灯。

沈宴宁穿着毛衣和黑白格子外套,脚上穿着席静一直不让她穿着下楼的拖鞋。

谈景端着一锅方便面,边走往里面撒了些榨菜,看到沈宴宁说一起吃,她摇了摇头,从货架拿了一包薯片到柜台付钱。

“大小姐,看不上就别吃了,看你一脸嫌弃的样子,看不上我们平民的饭是吧?”

谈景把锅放在用几把凳子摆成的“桌子”上,给自己面前和女生面前放了小碟子。

郑叔这时候从仓库出来,把谈景教训了一顿后和沈宴宁说:“宁宁,郑叔叔做了蛋炒饭来吃。”

沈宴宁连连摇头,她解释家里有做好的。

郑叔给她取了个碗,盛了小半碗蛋炒饭。

鸡蛋金灿灿的,米粒也是一颗一颗饱满。

“坐下吃,早上去送你妈妈累坏了吧?我看到你搬着这么重的行李,看宁宁瘦的。”

郑叔递给沈宴宁一张小椅子,沈宴宁也不推脱了,坐下捧着碗吃饭。

“你叫宁宁?姓宁叫宁宁?”

谈景突然这么问。

沈宴宁呛了一下,她擡起头说:“我叫沈宴宁。”

谈景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从他身前伸出一只手,半张脸也露出来。

沈宴宁看清了女生的模样,眼眸清冷,薄唇及腰的长发和高挺的鼻子。

“我叫姜末,幸会。”

沈宴宁回握:“你好,我叫沈宴宁。”

姜末松开手又回去吃面。

郑叔乐呵呵看着面前狼吞虎咽吃饭的孩子们,露出了笑。

“宁宁,刚才忘了介绍了,末末今天刚从安南回来,前一阵子才办理好手续回来。”

沈宴宁想,姜末的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她点了点头。

郑叔又说:“以后你们四个要好好相处,末末他们我看着长大,宁宁也是个乖孩子,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话音刚落,姜末接话:“是啊郑伯伯,好朋友就是要从不知道别人名字开始,谈少爷连人家叫什么现在才清楚。”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

和沈宴宁想的不一样,姜末不像是面上看着清冷美人,有一种反差的感觉。

谈景和姜末斗嘴,沈宴宁捧着碗对着地面发呆,一道长长的人影闯进视线,沈宴宁擡起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其余人也看向店门口,站在门口浑身是血的周陆嘉。

周陆嘉白色领口处沾染了不少血迹,脸颊处。

沈宴宁身体一晃险些摔到地上,倒不如说是椅子腿一角是坏的,她正要站起来,一用力迫使身体陷进椅子中。

周陆嘉两步上前,眼疾手快拉住沈宴宁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起来。

沈宴宁眼看着差点撞到......关键时刻她另一只手攀住边的冰柜,身后的椅子随即倒下,她擡眼,看到了鲜血从周陆嘉额头处流下。

“谢谢你。”

他松开沈宴宁的手低声说了句抱歉,从沈宴宁身旁走过,冰凉的手擦过她的袖子,走进货架,拐进商店后面的仓库里。

郑叔神情凝重,跟在周陆嘉身后往仓库走去。

沈宴宁三人在店内等着,嬉皮笑脸的谈景也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双手相交,眼睛一直盯着某处久久不回神。

姜末和谈景一样,都不说话,此时的气氛寂静,压抑。

沈宴宁和两人道别离开。

沈宴宁想起,刚刚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失望,悲伤夹杂着无奈。

为什么难过?

究竟是多么难过,沈宴宁看到了他脸颊处眼泪的痕迹和通红的双眼。

沈宴宁回去后没有看到沈申,在客厅中央站了一会,弯腰从茶几下的抽屉取了些东西,又下了楼。

席静如果在的话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出家门半步,大多数情况下沈宴宁是没有那个心情的。

晚上很冷,沈宴宁提着医药箱站在店门口,当她站在这里的时候其实在想是不是这一举动多余了,郑叔会帮他清理好,也用不着自己的药。

沈宴宁想了想,打算回去。

周陆嘉从商店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石墩子旁的沈宴宁。

沈宴宁走了一半,又返回。

“怎么不进去?”

此时周陆嘉已经换了身衣服,灰色的加绒冲锋衣,衣领处还有毛茸茸蹭脸的绒毛。

沈宴宁擡头问他:“你没事吗?”

周陆嘉双手插兜站在沈宴宁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沈宴宁正好到他肩膀处,沈宴宁鼻子冻得通红,头上的碎发乱飞。

“我没事,只是出了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他是这样回答的。

夜里寂静无声,冷风吹起路边的矮树,树叶沙沙作响。

沈宴宁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说什么,下来本是送药的。

家里的药箱里面东西齐全,碘伏,酒精,医用纱布和体温计等等。

“你在几班?”他开口问道。

沈宴宁说在二班。

他明了道:“我和谈景在三班,末末分班等明天才能知道。”

周陆嘉又说:“谈景说他的鸡腿被你骗走了。”

沈宴宁假装看别处:“是他自己给我的。”

周陆嘉轻轻笑了笑并说:“没事,他不爱吃鸡腿。”

周边的店铺灭了灯,远处的灯塔依旧亮起,有船只靠到码头边。

“晚上太冷了,回去吧。”

周陆嘉说着把脸埋进领口处:“注意保暖别感冒了,附近医院太远了。”

沈宴宁:“我看到有小诊所。”

听完这句话,周陆嘉没应声,片刻后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周一中午一起吃午饭,一个人吃饭不香。”

沈宴宁嗯了一声,朝着周陆嘉说:“再见。”

“再见。”

*

上了楼看到站在门口的沈申,沈宴宁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沈申突然开口,毫无征兆的一句话:“怎么晚下去做什么?”

沈宴宁握住门把手的动作一顿,回头凝视正在脱掉大衣的父亲:“爸,你怎么不带钥匙?”

咚的一声,沈申的衣服从臂间掉落。

“钥匙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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