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崖突袭(2/2)
赵扬遗憾地望向还有层层薄雾笼罩的幽白山谷,朦胧中竟有一双白色羽翼破开山雾在林中翺翔,他揉了揉眼,确认没看错,是猊毫!在空中跟一只小蜜蜂一般绕8字。
赵扬大喊一声:“猊毫!”见对方望过来,又夸张地挥了挥手。
“哟,早啊。一大早就出来乱晃?”
“我才没有,”猊毫脑袋一耷拉,钻进洞中,“我在做正事,是媳妇让我巡逻。”
“那也算是物尽其用。你带我一个吧,我跟你一起。”
一人一兽在山间驰骋,破云穿雾玩得好不开心。
眼看太阳渐高、山雾淡去,猊毫忽地道:“小心,有动静。”
是么?
赵扬闭目聆听,可耳边只有呼啸风声,哪里听出还有旁的声音?
猊毫收起羽翼,四爪轻轻一扒,伏在一处峭壁之上,回头吐着血口对他轻声道:“就在对面。”
赵扬抓着猊毫脖子后的毛,悄然探头。
对面山头聚有十来个全身皆着黑衣的人,正贼头贼脑不知在比划些什么。每个人手里抓着、身上背着厚厚的好几捆麻绳。
难道,这就准备下崖了?
果不其然,那边当头一人身上绑了绳结,便抓着绳索下了崖,其余的人将那麻绳一点点往崖下放,所有的线头相接处都打了死结。
猊毫道:“我去把他赶回去。”
“不可。”赵扬赶紧拉住猊毫,“如今这只是探路的,千万别打草惊蛇。万一他们喷毒粉,或者在水里下毒,我们反而被动。倒不如我们先等他下来,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赵扬和猊毫等在谷底,等得百无聊赖,那人磨磨蹭蹭,竟然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崖底。
那人撒开绳索,在谷底溜达了一圈,显然什么也没发现,便绑了绳结打算回去。
就在赵扬要松口气时,却见对方脚下一顿,视线往旁边草丛中看去。
……
那视线所停之处,是几株被利器割断了茎叶的草,平整的割裂伤在微风轻拂下微微颤动,显然不是被风吹断或被野兽咬断的……
草旁的泥地里,还有一行已经干掉的脚印……
赵扬捂脸,踏马的叶先圻,被你害死了!
那人手一抖,也不想着侦查了,手上一勒绳索就想往上爬,竟是吓得想赶紧溜上崖去。
猊毫:“抓不抓?”
赵扬:“抓了他们肯定就知道我们在
猊毫:“那到底抓不抓?”
赵扬咬咬牙:“抓!抓了他们得先找这队失踪的人,不抓就直接来找我们了!”
赵扬和猊毫将这一撮人用绳子五花大绑着拉了回去,俘虏了十人的同时缴获了千米的长绳。
几大长老齐齐坐镇,那几人被猊毫吓得几欲晕厥,惨白着脸还死撑着不肯说半个字。
水淹火烤也都试了,威逼利诱也试了,甚至还让猊毫扮凶兽,那几人裤子都被吓湿了,愣是不发一言。
基于此,赵扬认定这批黑衣人为死士级别,是打死也不会吐露秘密的!
而缺乏刑具也缺乏严刑拷打经验的圣教众人也都傻了,只得把猊毫推出去继续巡逻,又把那几人草草关着了事。
谢逢和杜胥在视察编绳进度。众人拾柴火焰高,现在只要是个圣教弟子,不是在割荨麻就是在编麻绳,在谷底红红火火、热火朝天地干着,颇具大学期末考前熬夜突击的盛况。
猊毫被荀护法表扬,开心得将硕大的脑袋晃来晃去,巡逻兴致更高,8字绕得更溜,连饭都是边扑腾翅膀边用前爪抓着吃,就怕错过什么敌情。
皇天不负有心兽,猊毫巡逻到下午申时,终于发来贺报:西侧靠近瀑布的山崖之上有几百黑衣人集结,看架势应该很快便会下崖。
登时,猊毫驮着荀护法,谢逢揽着赵扬,各位长老、诸位堂主,还有杜胥携一众弟子身背麻绳紧随其后,只一小会功夫,大家就赶到了那处山崖之下。
赵扬惊讶地发现,阿云竟也来了。
清峭的身影傲然挺立于祝昭雨身侧,还换上了天鸣山庄的靛蓝侍卫服饰,倒是同祝昭雨的着装有些相似。
“阿云?”赵扬挤了过去,“你也来了?你能动了?”
阿云脸白了一白,道:“众人有难,我阿云自不能袖手旁观。而且这关系到少爷您的安危,便更是我的责任!”
赵扬感激泪流,刚想拍拍阿云的肩,却发现手下的肩膀已被人抽走。祝昭雨搂着阿云,斜睨着他:“男男授受不亲,赵公子勿要毛手毛脚。”
赵扬:“……”
有了杜胥这个搓麻绳专业户的指挥,只消片刻,数张巨大的网便被埋在崖底的草丛中,像一只只蛰伏的巨蛇,只待猎物落网便一击即出。
果然,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上方的天空中落下了不少小黑点。
众人埋藏在山岩后方,眼见那小黑点从米粒大小变成黄豆大小,又变成鸡蛋大小,最后成为行李箱大小。
猊毫载着荀护法唰地飞出去,荀护法高擎火把,一道道火苗将绳索从头烧断,绳索上的人仿佛天降陨石纷纷砸下,巨网应声张开,兜头撒下,将摔落的人全都牢牢箍住。
不少人在绳索中挣扎,去摸腰上的刀,却被圣教众人一哄而上,钳住手脚,刀剑立时被抽出,哐里哐当摔在了山谷的另一侧。
又闻数声“咚咚”闷响,竟是从山崖上又坠下近百人,想必都是在崖顶策应之人。
神奇的是,那百人竟然没死,只是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赵扬正惊奇,又听铿然剑响,竟是那绳网被刺破了两处,两道人影架飞面前教众,从网中冲天而起。
正是薛竟谦和花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