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之策(2/2)
谢逢面色更加阴沉。
赵扬的内心也很阴沉。
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真的同他毫无关系啊!
就在昨日之前,他还是异常单纯、万分耿直的直男一枚,什么原配、什么移情别恋、非X不嫁,欺负他没有法律渠道申诉是吗!
顶着道道或探寻的、或羡慕的、或蔑视的目光,赵扬鸭梨山大地走到了前排的杜胥身边站住。
叶先圻也站了过来。
今天教中长老除了屠好,均已到齐,身后也都站着各堂的弟子。
莫长老看起来面色不佳,嘴唇紧抿,想来是毒药初解,又被屠好背后捅刀搞得怀疑人生所致。曼花长老跟他搭了两句话,他也只说:“说多,错多。”
曲长老双眉紧锁、一脸忧愁,同他身上那身花衣格格不入。他肩膀上的那只黄毛恢复得不错,已经精神抖擞东张西望起来。
杜胥一个人站在最边上,身后只有寥寥数人,皆是面如菜色。
赵扬了然,后勤嘛,本就是最不招人待见的,更何况这个后勤部长还神龙见首不见尾,估计都没管过后勤事务,纯粹放养,大家不待见他很正常。
赵扬朝杜胥身旁靠了靠:“杜兄,你昨夜没睡好啊?”
向来睡在教主房梁上的杜胥,顶着双熊猫眼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还敢说,也不知昨夜是谁害得他没睡好。
叶先圻啧了一声:“昨晚屠长老宁死不从?”
赵扬感到身旁的杜胥又僵了:“没……没有,屠屠长老一直在地牢。”
叶先圻:“那就是从了?地牢囚禁py?一夜奋战到天明?”
赵扬被叶先圻逗笑,也调侃道:“没有的话杜兄你心虚啥,怎么还结巴了?”
杜胥脸憋得通红,大吼一声:“我没有!”
唰得一道黑影掠过,再看已没了杜胥身影。
竟是跑了……
赵扬正在可惜杜胥的面皮薄,太不经逗,冷不防又有个人影蹦到了他面前。
“少爷!”阿云大吼一声,跪下抱上他大腿,“呜呜,太好了!你没死!我听他们说底下的横幅上写着你死了,我差点被吓死了!”
赵扬低头看见阿云泪眼汪汪,顿觉有些感动,却听到旁边叶先圻道:“啧,就你这智商,被吓死也正常。”
赵扬怒瞪叶先圻一眼,阿云不比杜胥,好歹算是他自家人,怎么也当口下留情。
他伸出手刚想把阿云扶起,一只手却比他还要快,拎着阿云的后颈将人从他腿上扯下,提溜走了。
祝昭雨右手拥着阿云,左手刮了下对方鼻头,语气半是宠溺半是嗔怪:“不听话,不是跟你说了要好好休息,不能剧烈活动吗?”
赵扬的手抓了个空,悬在半空,骨节一根一根收拢,青筋凸起。
“赵公子,阿云身体不适,我带他去那边坐着去了哈。”祝昭雨大大咧咧地跟他摆了摆手,便架着阿云往后边走去。
赵扬这才发现,身后两排的距离那里,竟然放着一把椅子。
阿云被祝堂主扶着,每走一步,腰和屁股都别扭地一抖,再结合祝堂主刚才的话,和自己最近满脑子所思,显然明白阿云这走姿是昨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导致。
赵扬摸着下巴思忖:这在到时候让谢逢少点伤害。
正想着,大殿那边传来荀护法中气十足的喝声,示意大家安静,听教主讲话。
谢逢目光凛然一扫,大手一挥,坐下数百人齐齐立正,站得笔直。
那阵势,有点像是学校的升旗仪式,每个班前面站着堂主、长老,活像班长。
谢逢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一下,他马上立正站好,目不斜视。
谢逢缓缓开口:“如今叛徒已抓,大家的毒也已解,本应是好好休养的时刻。可原右护法赫连幕却趁此时机,伙同凤栩山庄,意欲攻上我教,灭我教门……”
谢逢的伤还没好,声音略微低沉了些,但胜在沉稳,听在众人耳中也是异常清晰,想来还是灌注了内力的缘故。
“我们理应奋力迎击,可如今,大家毒虽然已解,可完全恢复尚需时日。”他长长地一顿,才又说道:“据弟子回禀,他们足有两千余人。敌众我寡,此时正面迎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后面的话他没怎么听进去了。
谢逢还没开口讲几句,他就已经开了小差。
思想不受控制地神游天外,熟悉的声音,却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官方语气,与昨日在房中时的完全不同,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念昨天躺在床上时的谢逢的萌萌鼻音。
所以当叶先圻敲他的时候,他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场下人声嘈杂,议论纷纷,不由疑惑地看向叶先圻。
叶先圻斜着凤眼看他:“你没听到吗?他说有个密洞,让大家先去里面休养生息。”
“哈?”
他只不过就开了这么一下下小差,就错过了这么大信息量?
会议上领导讲话不都是冗长无比,一个意思翻来倒去的说的吗?怎么到了谢逢这里就这么言简意赅?
叶先圻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所以谢逢让大家赶紧回去收拾必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半个时辰后在后山的卧龙岩前的空地上集合。”
“不容易啊,作为教主,做出这种抛弃圣教总坛的决定,该背负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啊。就算到时候夺回来,可能也只是个残花败柳,还不知道多少东西被糟蹋了。啧啧。”
赵扬满脸黑线。
有你这么用形容词的么!
“奥,对了,我猜你刚才开小差,肯定没听到谢逢最后那句话。”
赵扬眉头一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先圻凑到他耳边:“发什么火啊,他就说,让你马上等他一下,和他一起走。说你是贵客,不可怠慢。”
赵扬眉头拧成了个“川”,刚想说:“你以为我会信?”
却见叶先圻折扇一点:“呶,你看,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