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上(2/2)
磨蹭?赵扬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终于想起了被教主卖掉的荀护法。
这个谢逢,原来早就有了私心!
他满头黑线看向谢逢,谢逢飘飘忽忽挪开眼,脸色涨红,又重重咳了两声。
赵扬也飘忽地将眼神从谢逢身上移开:“都怪我,是不是把你压痛了……我……我去找叶先圻过来给你看看。”
腰间一紧,谢逢的手心滚烫,发丝也挠得他痒痒:“不用了。有你陪着我,我就能好了。”
语音刚落,又开始咳嗽不止。
赵扬心疼地抱紧谢逢,为他顺气。
谢逢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脖间,酥酥麻麻,让人很是飘忽;顺滑的长发,顺气时顺带蹭一蹭也很是滑爽。
他一时摸得很是有些飘飘然。
屋外院角下,杜胥已经忧伤到开始数那株装饰梅树的花瓣。
好想再回到房梁上去蹲着啊,可是刚才被教主赶出来时,已被三令五申,没有命令,不得靠近。
不过这也不是他忧伤的重点。他忧伤的重点是——他们教主,英明神武、不茍言笑、刚正不阿的谢大教主,竟然赵前赵后判若两人,变脸速度之快令他咂舌。
刚才曼花长老刚把教主搀扶到凌云院的主屋里时,教主就不怎么咳了。曼花长老也终于放下心,只让教主多多休息。
奈何教主不肯啊,非要让曼花长老召集众人去圣雪堂,说有要事相商,声调神色毫无异样,可转眼见赵公子来了就立马上床装病。
他被教主从后窗赶了出来,亲眼看着赵公子进了屋里。风中悄然飘来的细语虽听不真切,但想也不用想,两人现在肯定是在屋内腻腻歪歪。
只可惜他不能亲眼见证,只能在院角,靠着点点风声努力想象。
院门处突有响动,杜胥眼尾一瞥,只见一袭青衫衣角漏入月门。他身体一僵,一个翻身溜上屋檐。
来人是叶先圻。
“谢教主。”叶先圻刚踏入院门便高声喊道。
虽说是喊他们教主,却先绕去了赵公子所在的侧屋,推开门在屋内搜视了一番,这才踏出门,去了教主的屋前。
“谢教主,在吗?”
“叶公子何事?”屋内传出谢逢被打扰后明显不悦的清冷话声,“杜胥呢?”
杜胥趴在屋檐上一抖,这肯定是在怨他没把人给拦住。
“不是你说让大家去圣雪堂集合的吗?眼见大家都到了,曼花长老喊我来催你一声。”叶先圻果然傲傲如风中玉树,不为教主的气势所吓住。
“好的,马上就到。”谢逢答道。
“赵公子……在里面吗?”屋外叶先圻仍没有要走的打算,“我刚才看他不在屋里。”
赵扬手忙脚乱地套着衣服,见谢逢看他,拼命摇头——万不可说出去!
他现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这要是被叶先圻看到,还不知要怎么笑话死他。
“不在。”谢逢靠在床头,声线冰冷,视线却灼灼钉在在低头慌乱穿衣的赵扬身上。
“那就奇怪了。刚才跑得像兔子一样火急火燎的,竟没有来你这里?该不会是想不通去五毒门报仇了吧?”
叶先圻自言自语的声音渐渐远去,杜胥在房檐上憋出内伤:“不不,他就在房里啊啊啊!”
等赵扬好不容易穿戴整齐,谢逢也已收拾稳妥。
赵扬托起惊愕的下巴,卧槽,谢逢他为什么能穿得这么快?刚不还靠在床头吗?怎么一转眼连发都束好了?
眼见谢逢虚弱地从床前站起,捂嘴轻咳几声,微弓身体,深一脚浅一脚朝他走来。
赵扬偷偷摸摸开了条窗户缝,确认叶先圻已经走远,回头看到艰难困苦努力前行的谢逢,心中一揪,一个跨步上前:“我来扶你走吧。”
谢逢边咳边点头,半靠在赵扬身上任由他扶着。
其实谢逢身量比他还高一点,此刻硬靠在他身上,让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你身体如此虚弱,为何要在此时召集大家?”赵扬努力充当人肉拐杖,抵不住心底好奇。
听谢逢叹了口气道:“如今教中弟子百余人中毒,危在旦夕,我又受了伤,本教已是风雨飘摇之时。你醒了以后,还带回了五毒门的消息,恐怕已经有人坐不住了,叛教者一日不除,我心中难安。”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怎么除叛教者?”赵扬一听,慌了。
“我不碍事。”谢逢微笑着缓缓摇头,眼中却是坚定。
明明已经受了伤,咳成这样,却因为教内事务,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要集结残余的教众揪出叛徒。
赵扬握紧谢逢的手臂,只觉得这手臂脆弱又牢靠,一股潺潺的热流在他心间流淌。
他暗暗发了誓,待会不管多凶险,他也要拼尽全力,护住谢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