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炮灰他只想读书[科举] > 第48章

第4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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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易行难,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写出了土地兼并是前朝毁灭之因的人在走上官场之后能够做出怎样的决策,想出怎样的办法。

但,他确实是履行着自己的职能,在为这个国家选出合适的管理者。

“看看是谁。”

既然决定了名次,就该看看他们选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试卷的糊名被打开,露出了一个让陆之舟与凌恒意外,又不意外的名字。

青川县细柳村,宁颂。

六月初八这一日,院试放榜,本届的秀才名额终于出炉。

“不容易啊,从此就是秀才了。”

“秀才”这两个字不但是功名,更是一种实打实的好处:能够进入县学府学读书,见官不用跪,免除税赋徭役……

光是这些如细雨般渗透进入生活的好处,就足够普通的老百姓们羡慕,更别说还有那些更进一步的可能。

正是因为这些特殊性,考院附近热热闹闹。

“我这不是来带孩子来看看,蹭一蹭文气。”除了关心考试结果的考生及其亲朋好友们,还有一些凑热闹的临州百姓。

“阿爹,排在最上面的名字,叫什么?”

“第一个字念宁,第二个字读颂。”

孩子想学,家长自然没有拒绝的想法。

人群中,宁颂就这样听到旁人读他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个如梦似幻,有些不真实的表情。

但很快,他的这种状态被打断了。

“发什么呢,还不快来!”同窗将他拉到一边。

早起一大早——或者说昨晚上都没睡,今日终于看到了结果,先不说宁颂疯不疯,反正他们都疯了。

西山村私塾的几个人,除了之前府试被刷掉的,只要是进了院试的,都过了!

也就是说,郑夫子的私塾里几届没有出一个秀才,可这一回,一次就考中了五个。

非但如此,还有宁颂这个连中三元的案首。

“快来,郑夫子晕过去了!”

宁颂听到这里,顾不得感慨,连忙同同窗们一起,将人送了回去。

当事人走了,可看热闹的百姓却不会停歇,不一会儿就扒出了这位院试案首的身份。

才十六岁!

还是县试、府试的案首。

世人惯爱锦上添花,何况还是这等多年未见一次的情况,纷纷传扬着、吹嘘着宁颂的事迹。

“……他有什么好吹的,他与白鹿书院的人交好,并不是一点儿背景都没有。”

周果为了这次考试做了无数的准备,谁知考出来一个明晃晃的第二贴在他的脸上。

往日他肆意昂扬,大多是因为家中的背景,看不惯他的人也不好同他计较。

可现在不一样了,以周果的家境,竟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抢了第一。

这如何不令人痛快?

老对头们在自己耳边得意洋洋,周果认识齐景瑜,知道一点内情,于是故意同自己挽尊。

可这周果乱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

传到外人耳中,就成了“院试案首是白鹿书院得意门生”。

这一下,旁人都觉得合理了。

“也只有白鹿书院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临州府,府城的酒楼里。

宁世怀同妻子一起,在酒楼里见亲戚。

那是妻子家族的一个朋友,之前受了淮河决堤之事受了牵连,被贬官回了家,此次路过临州,两夫妻得知了,前来同他接风。

席上推杯换盏,那位朋友显然是喝醉了,又哭又笑,嘴上咒骂着凌恒。

“该、该死的凌持之,不讲规矩的顽生,不得好死!”

宁世怀与妻子当然知道这位凌持之是谁。

将公主驸马拖下水,得罪了皇上,却被首辅力保,由大理寺卿改任为省按察使的强人。

他们与这位朋友一样想不通,为何这凌持之生了事端,还能好端端地到临州来当官。

朋友沉溺于酒精,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席面上气味呛人,宁世怀的妻子忍不住打开了酒楼的窗。

门外的锣鼓声传来过来。

“据说今日是院试放榜。”宁世怀与妻子忍不住看向那一片热闹。

学子们簇拥着一个人往前走。

远远地,两人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也能感受得到对方的意气风发。

“那是案首吧,据说是中了小三元,还是白鹿学院的学生。”

多美好的一天。

宁世怀的妻子看着看着,忍不住痴了,转过头来对丈夫叹息道:“若是我家冬宝能有这一日,该多好。”

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冬宝,正是两人孩子。

不久之前抓周抓到了官印和《四书》。

宁世怀大感慰藉。

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被簇拥着向前走的宁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伯父母就在不远处,他只是被同窗、同乡们撺掇着向前。

“颂哥儿,今日不请客说不过去哦。”

“请!”

宁颂才不是小气的人。

或许是今日气氛太过于热闹,亦或者同样是放榜,很容易想起一些古文里打马游街的场面。

有一个人朝着宁颂扔了花来,紧接着就有更多。

宁颂婉拒了荷包与手卷,收下了扔来的那一束绣球花。

继续向前,路过一条街时,有人吹着口哨,叫他的名字。

宁颂擡起头,正是忙完了前来看热闹的陆之舟和凌恒。

“瞧吧,我就说今天很热闹。”对于自己选出来的案首,陆之舟很是得意,也愿意来给宁颂捧场。

而此时,宁颂的目光却顾不得看陆之舟。

就如同有一块磁铁,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走,最终停留在了陆之舟身边的那个人身上。

俊逸、玉树临风,似乎都不足以形容这个人带给他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对方在察觉他在看自己时,朝着他温和地笑了笑。

冥冥之中,宁颂似乎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在这一瞬间,宁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叫了门口的店小二,递上了绣球花,请他送给二楼的客人。

“不靠窗那一位。”

宁颂强调道。

片刻后。

陆之舟瞧着凌恒手上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凌恒之前送了宁颂一枚玉佩,而他们这位宁案首在出榜时,又回送了凌恒一束花。

这叫什么?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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