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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近乡情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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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仙的态度比之前稍好了点,二十多天出冷泉,他也没料到。阿俏想着可能她是须臾神身的缘故,但不便对外透露,便道自己天赋异禀,平时修行愈伤都比寻常人要快。

九州最天赋异禀的两人,一个是紫薇尊者,一个是天书圣女,单较经脉灵府,阿俏望尘莫及。

医仙对他人的身世与秘密丝毫不感兴趣,她既不愿透露也就不再追问,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又开始撵人。

“方才天显异象,吓得谷中鸟雀又飞到隔壁玄水的山头,不知何时才能飞回来,”他对徐薇道,“尊者下次再来,还请收收脾气。”

尊者对外人还是很讲礼貌的,温柔和善又慈蔼,道:“多有叨扰,有劳医仙。”

阿俏看他表情,心道活得久真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任尔尽言,我自巍然不动。

出医谷时又见着了那两位守谷人,一位兢兢业业,一位仍在打瞌睡。

两人经过,左边的向他们问了声好,右边的照样翻了个白眼,誓死将人设坚守到底。

接下来,便是要去合庄了。

要去合庄,须得经过淮阳。

三年后的淮阳远比从前热闹,城中修士诸多,大多赶往中州参加鸿蒙大会而途径此地,各门各派的服制不尽相同,却都能一眼瞧出修士身份。

进城后,阿俏原先找个安静地儿下脚歇歇,不想被几位来自南康的社牛修士拽到一张桌上嗑瓜子。

那几人都是金丹,身着玄衣,有男有女,道想要打听些事儿。阿俏问是何事,左一道:“我们师兄妹几人从小在山中修行,没出过远门,还想请问道友,如今的中州第一仙门,是云京还是天书院?”

堂下其他桌还有许多修士,没等阿俏回答,隔壁桌的笑着道:“那自然是云京了,天书院的檀下学宫虽闻名,可若比起宗门实力,天书院还是略输一筹。”

这么说也倒没错,郁琮仙尊五十年前就已渡劫,门下大能中还有坐石尊者这样人物。对标实力,天书院远不敌云京。

左二的姑娘瞪大眼,道:“可我在天玑榜中,经常能瞧见天书圣女的名字,称她‘九州千古第一奇才’……”

阿俏瞥了眼身边活生生的紫薇尊者,想着千古第一奇才什么时候换人了,但听隔壁桌的那位接话:“千古第一奇才,说的不是当年的紫薇尊者吗?天书圣女如今还不到二十岁,天赋虽高,但尚且还是个金丹,怎能称得上‘千古第一’——几位参加鸿蒙大会,说不定还能与她碰上。”

鸿蒙大会是为选拔九州年轻一代杰出弟子,规则是同境同科的修士对弈,金丹对金丹,元婴对元婴,金丹以下和分神以上的修士都参加不了了。

天玑榜会结算金丹、元婴、化神、分神四境天榜的前十位。要说胜奖,其实不过是奇珍异宝、名器秘籍之类,但九州慕强,天玑榜所带来的声名地位,远超胜奖本身。

提到要和天书圣女碰上,几位南康弟子吓得不轻,纷纷看向阿俏,又看向徐薇,“两位也是金丹?”

为避免麻烦,一进城徐薇就将修为压制到金丹,阿俏可以放心跑火车:“我才筑基,他是金丹。”

左二愁苦:“要我也是筑基就好了,就不用被师傅逼着来参加什么鸿蒙大会……二位师承何门?”

清玉参加鸿蒙大会的,也就四位小辈弟子,看热闹没必要抖露真实身份,阿俏看了徐薇一眼,微笑着回答:“无名散修而已,无门无派。”

左二问:“听说天书圣女修习《灵活心法》,生着一双火瞳,修为又高,要是碰上,只怕会被她一把火烧成渣渣。”

以侯礼闻的性子,烧成渣渣应当不太可能,阿俏乐呵呵地倒了杯茶推过去,“道友身在南康,对天书院倒十分了解。”

“前几年南康地动,妖物作祟,就是天书院弟子来除的妖,”说着左二脸一红,居然隐隐露出羞涩之意,“我曾见过圣女的哥哥一面,玉树临风,好不潇洒。”

阿俏:“……”

姑娘,你糊涂啊。

左一瞥了他犯花痴的师妹一眼,无语至极:“若不是因为侯礼谢在中州,怕是师傅嘴皮子都念叨破了你也不肯来。”

左二脸更红了,嘤嘤造作,挪挪位置挤到阿俏身边来,抱着她的胳膊问:“道友见过侯礼谢吗?”

来这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社牛的修士,阿俏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尬笑两声,道:“我小小筑基散修,见识短浅,自然没见过圣女兄妹。”

左二面露可惜:“我还想打听打听,他是否婚嫁,有没有道侣呢。”

阿俏刚喝了口茶,立马呛了一口。

隔壁桌的大汉哈哈大笑:“南康的修士都如姑娘这般开朗率真吗?”

“道友知道?”左二眼睛一亮,立刻抛下阿俏,转移目标,端了瓜子小蝶,兴冲冲地挪到隔壁打探消息去了,只剩下她一句话都说不上的师兄扶额长叹。

阿俏趁机同几位告别,拉着徐薇溜之大吉。

接下来只需向东行走,以灵傀车的速度,最多傍晚便能抵达合庄。然而上车后,阿俏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安。

书里,十尸案后,合庄几十年无忧。她离开后,也不知道小木头和光叔过得如何,要是不好该怎么办,回去后合庄的人见着她会是什么反应……

看着沿道景色,她的心情一言难尽,思索半天,悟了:想必这就是近乡情怯。

徐薇正在翻那《结情》书册,厚厚一本。

阿俏让他学,他便看得十分认真,偶尔皱起眉头,好似看见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的东西。

阿俏观察他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凑过去问:“你看什么呢,眉头皱得这么深?”

他将书摊开,指着其中一处道:“强取豪夺,也算情爱?”

阿俏:“……”

太有节操的人果然不适合看小说。

“不算不算,”她连忙将书页翻过去,“你看下一个故事。”

下一个,讲的是生死虐恋。徐薇看了几章,又蹙起眉,道:“此子当诛。”

阿俏一凛,探过去一瞅,哑了。

原来是男主为夺兵权杀了女主全家,又囚禁女主于深宫直至病死。死后方才悔悟,饮下毒酒自裁,与之合葬,以续下一世姻缘。

这本子里,讲的怎么都是腥风血雨,她拿过来一顿找:“没有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故事吗?”

书被她翻得哗哗响,徐薇看着她,问:“你让我学的,是书里的这些?”

阿俏敏感:“当然不是,正经人谁能干出这些事?我找找……找到了!”

新故事,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到了成婚年纪各被安排婚配,为此与家中决裂,私奔异城、白手起家。

看完,徐薇合上书,道:“倘若程姑娘没与其私奔,就不必在乡野间劳苦三十年,府尹小姐,原本顺遂一生。”

阿俏将书接过来:“你是看客,自然会这么觉得。只不过你眼中的好,并非她所想,程姑娘不想要富裕荣华,也不觉得乡野劳碌苦不堪言……我小时候,常听人说‘为你好’三个字,其实大多是片面之言,他们并不清楚、实际也不在乎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安静中,徐薇问:“你想要什么?”

她静了静,笑着回答:“你自己想吧,等你弄清楚,想必也就知道该怎么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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