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之画(1/2)
画仙之画
祁朔擡头看向那大太监,微微点了下头,那太监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
那是一幅山水画,青翠秀丽的山峰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山下是一条蜿蜒的小溪,似有几条鱼儿藏在石头下。两侧乃是一片桃林,桃花纷纷扬扬,落满了整条小径。一位隐士背着竹篓在小径上走着,衣袖飘逸,似乎身上染上了桃花香,引得几只蝴蝶绕在他周围飞舞。
画的右下角盖着一个印章,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印着一个“玄”字。
此画一出,在座的人都惊住了。
这画是前朝一名被尊为“画仙”的人所画。此人疯疯癫癫的,不知名姓,不知来历,只是所有画作皆印了个“玄”字罢了。
虽然画技高超,可画仙鲜少作画,更是从不为达官贵人作画,他的画也不卖,只是云游途中借宿穷人家时,偶尔会留下一幅画。
画仙好喝酒,年纪轻轻就醉死了,流传在世的画不过十几幅,后来国家动荡,他的画更是所剩无几。本来皇宫藏有一幅《松下观棋图》的,可惜也被祁朔逼宫时不小心烧毁了。
本以为这世间再无画仙之画,可祁朔竟然找到了《山水桃居图》。要知道,这可是画仙的最后一幅画,传闻刚画出来就被那些权势争先抢夺,还因此害死了不少人,画仙一气之下将其丢入火中烧了。
可祁朔毕竟是皇帝,自然不可能拿假画来糊弄众人。
一时之间,大多数的人都用炽热的目光盯着那幅画。
祁朔淡淡道:“林钟节第一名,赏赐《山水桃居图》。”
话音一闭,不少大臣都看向了自家儿子。
林钟节围猎不比三年一次的秋猎,哪怕允许非皇家的人参加,但是规定只能由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参加,颇有几分选拔青年才俊的味道。
哪怕在座的大臣们并非爱画的人,可那毕竟是画仙的画啊,就算看不懂,拿回家供着也是好的。而且陛下既然以这么贵重的东西作为奖赏,想必很重视此次林钟节,若是能借此机会得了陛下的青睐,那也是极好的。
在座的世家公子们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祁君奕并非爱画之人,她甚至都不懂画,瞧了几眼就收回目光了,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其实祁素晩她们都想多了,祁君奕并不打算去参加林钟节狩猎,她来这个宴会都是看在傅锦玉的面子上。而且祁君奕还记得自己要保持废物的名声,她才不会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祁素晩惊讶过后又看向祁君奕,调侃道:“六弟你真是好运气,一来就碰上这么好的事。”
祁君奕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不参加的。”
“什么?”祁素晩一脸惊讶,“你不想要画仙的画?”
祁君奕一脸坦然:“不想啊。”
一幅画而已,再好看,再贵重,于她而言也没什么用。
祁君奕想了一下,又缓缓补充道:“我只会些花拳绣腿,去了也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
祁素晩劝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今年都弱冠了,难道不想做出一番成就吗?”
“不想。”祁君奕回答的简洁明了。
她觉得祁素晩太聒噪了,目光忍不住往别处看了看,却突然顿住——傅锦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似乎很想要。
祁素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低低一笑,道:“传闻顺安长公主的家里有幅家传的古画,可惜后来家道中落,那幅画下落不明。想必应该就是眼前这幅吧?可惜顺安长公主生前并没有找到,锦玉身为她女儿,应该是很想帮母亲完成遗愿的。”
祁君奕闻言,放在桌上的指尖微微一动,她看着傅锦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突然觉得傅锦玉似乎有些难过。
祁素晩又道:“傅家祖籍在柳州,那些旁支也大多都在柳州,剩下的也在别处为官,如今能参加的只有锦玉的二哥,可……”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见祁君奕似乎有些着急了,这才缓缓接下去:“傅钒武功一般,还和锦玉关系很不好。”
因为如果没有祁敏的话,在傅明旭原配方氏病故后,傅明旭是有意将李氏扶正的,可因为祁敏的存在,傅钒还依旧是个庶子的身份。
毕竟祁敏是长公主,哪怕死了,傅明旭也不会让个小妾当正妻——这不是有辱皇家脸面吗?
而且还有傅锦玉在那儿杵着,她也不会认一个小妾做娘。
因此,傅钒和傅锦玉的关系很差,两人对于对方的厌恶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傅明旭,所以能和平相处这么多年。
其实也不算和平,傅钒儿时冲动任性,仗着年长欺负过傅锦玉,可傅锦玉也不是吃素的,哪怕年纪小,却也聪明得很。她当天就坐着马车去了皇宫,见了太后就开始哭,太后不仅重罚了傅钒,连李氏也挨了板子。
不过祁素晩可没这么说,她只是道:“傅钒怨恨锦玉母女让他只能当庶子,以前总是仗着年长欺负锦玉。”
寥寥几句话,傅锦玉“可怜兮兮”的形象就在祁君奕脑海中出现了,她看向傅锦玉,软下目光。
其实那个狩猎……去去也行。
傅锦玉想到祁敏生前总是因为找不到画仙的画而难过,心里不由有些郁闷,她轻轻叹口气,转头却对上祁君奕的目光,惊愕了。
这……她这是什么意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