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线（1/2）

番外——if线

清晨，天蒙蒙亮，正在门外打扫的R忽然听到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紧接着是云桡带着哭腔呼唤他的声音。

“R、R……”

小白猫似乎从未用过那般急切的语气喊过他。闻言， R立马撂下手中的活儿，连忙进了屋里头。

云桡坐在R为他搭建的简易小床上，半眯着眼睛，哭得稀里哗啦的。许是听到了机器人进门的动静，微合的凤眼一下子睁得大大的，视线瞬时锁定在机器人的身上，忙不叠爬下床，朝R奔去。

只是R提前一步，不等云桡赤着脚下地，便到了床前，将云桡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做噩梦了吗？”R轻拍小猫的后背。

云桡用双手搂住R的脖子，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哭，哭个不停。

R也不继续追问，两手稳稳托住云桡，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了，我在。”

触碰到的冰凉质感，听见的这句“我在”，让云桡有了R真正存在的实感。他硬生止住了泪水，片刻后抽抽噎噎地看向机器人的脸，小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R并不知道小白猫做的是怎么样的梦，才会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继续道：“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

云桡摇了摇脑袋，将额门轻轻贴在机器人的颈边，说，“我们今天，不出去。”

R是很欢迎小白猫的主动亲近的：“好，哪儿也不去。”

那些场景过于真实，以至于云桡醒来后仍心有余悸，抱着机器人不撒手。

“那今天想做些什么？”维持着原来的姿势，R又问道。

“想……”云桡顿了一顿，答道，“吃好吃的。”

“好。”R揉了一把云桡柔顺的头发，“想吃什么？”

云桡便报了几个他能想到的复杂的菜名，R都一一应下来了。

“晚上吃。”云桡接着补充道。

“好。”这回R倒是有些好奇对方的小脑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落地后，云桡仰起头，越过布满锈迹的栏杆望向灰暗的窗外。

不管梦境是真是假，他都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上午，R如梦境那般发展，开始了打扫卫生的事情，而云桡自是不能做旁观者的，于是提出了要一起干活。

机器人欣然同意了。

清洁进度到一半，齐约利打了个视讯通话过来。

这一切都如他梦中那样发展，稀松平常的事情，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离奇。

那是个预知梦。现实与梦境每贴合一分，云桡便会愈发确信一分。

中午时分，终于出现了与梦境有差异的一幕——梦里，R给他准备的午餐是平日里常吃的鱼肉片饭，这次是加了澄黄调料汁的鲜肉盖饭。

这个调料汁，云桡在电视上见过广告，价格很高，不晓得R什么时候买的。

在梦里，若不是那场爆炸，恐怕那天晚上，R就会给他做这样的晚餐了。

想到这里，云桡的眼睛再度发酸。

R这边还等着小猫给他做的新菜品发表意见，却见云桡垂下头，几滴透明的液体姗姗下落。

小白猫从未在他面前有过如此外放的情绪表露，他更看不得云桡因伤心而掉眼泪。

将云桡抱到腿上后，R轻拍着对方细弱的后背，“到底做了怎么样的梦？不说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云桡的眼睛还在啪嗒啪嗒地流着眼泪，用手抹了一把眼睛后，他微哑着声音说道，“我、我梦到，你离开我了……我好难、难过……”

R正在拍动的手略略一顿，他并不否认他经常在考虑自己离开后云桡的生活，甚至还想过让别人领养小白猫。

可他不曾考虑过，他的离开，会让云桡这般伤心。

即便只是做了那样的梦。

“不会的，”居家机器人被设定为能说些照顾兽人情绪的善意谎言，因而他很容易就说出口了，“我还要照顾你们呢。”

“你不、不要走……”对方又断断续续地说，声音里似乎还有几分恳求。

R只觉得原本锈涩的发声部件越发地迟钝了，程序中没有来地生出了更多的愧疚，为他先前那自私的打算。

机械手停在了细弱的背部上，他虚虚搂住怀中自己视为珍宝的猫兽人，压低了声音，“不走，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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