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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后,外头顿时死寂一片,连怪物的嘶吼声都听不见了。
“哥哥,你有看到我的爸爸妈妈吗?”
云桡这会儿是正对着门,背后响起一道稚嫩的女声,似乎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云桡答得利落:“没有。”
“是吗?”那声音染上了怀疑,“你骗我,我刚刚还听到他们在外面喊你呢!”
“叫我做什么?”
“让你出去。”
“是吗?没听到。”他理直气壮,尾部甚至拖了一点懒音。
“可是我想出去找爸爸妈妈……”一阵冰凉的触感攀上云桡的左小腿,“哥哥能帮我开门,让我出去吗?”
云桡稍稍歪头,转而问:“你们家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那道稚气的声音愣了半晌,答非所问:“我不够高,哥哥。请问能帮我开一下门吗?我要出去。”
腿上被碰到的地方逐渐变得凉,云桡思索片刻,换了个说法:“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个房子。我就帮你开门。”
“真的吗?哥哥,你想走出去吗?”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怯生生的,带着细微的颤抖,“我也想离开家里,但是爸爸好可怕……他会用拳头打人……”
“爸爸,是在外面的人吗?”云桡记起方才在外头见到的那个怪物,貌似是具男性躯体,便试探性地问道。
“你见过我爸爸了吗?哥哥?”握住云桡小腿的不明东西骤然加重力度,似乎有一双小小的手,想使力嵌入他腿上的皮肉。
即便被抓得发疼,云桡依然面色不变:“出去的方法呢?你不是也想离开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情不愿地:“在外面的鞋柜上,有地下室的钥匙。爸爸喜欢在地下室里存放东西,应该能在那里找到大门的钥匙。”
云桡:“地下室在哪里?”
“我能给哥哥带路的……”细弱的童声毛遂自荐,“爸爸一般会守在地下室的,我知道怎么躲开他。”
腿上霜冻般的刺骨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云桡那说话人的真实身份,他却连擦拭自己额角上的汗水都不能做。
一个极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成为被攻击的破绽。
“你不松手,我不能走。”云桡发现,越到紧急情况,他越能冷静下来。
“哪有啊,哥哥。”小女孩的声音霎时变得低沉起来,“我没有用手抓你呀哥哥……”
“我一直都在房间的最边上哦,哥哥。话说,你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哦!为什么呢?”
明明在室内,却突然起了一阵劲猛的狂风,原来脆生的童声愈发晦涩嘶哑,如同一个仅有几岁的小女孩在短时间内衰老成几十岁的老妪一般摧枯拉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不喜欢我吗?!你为什么不回头来看看我,为什么!!!!!”
说话声歇斯底里,刺耳艰涩,云桡灵敏的耳朵出现了嗡鸣。
狂暴的攻击和无头的怪物,权衡之下,他逃离了先前所在的房间。
没有规则和说明的游戏最难的点就在于,不付出些什么,就无法得到破局的线索。
甚至有可能是某种沉痛的代价。
他站在房间外,擡手摸了摸耳畔渗出的鲜血。
耳鸣暂且停止了,但其中一只耳朵接收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那个小女孩应该是迫于某种设定好的规则或者束缚,不得不向他透露一些信息。而在此之后,她得到了伤害他的权利。
相同的情况还在怪物拍他肩膀的时候发生过,他不动,怪物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是如果一直僵在那儿跟怪物耗,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怪物是程序设定,玩家却是人肉之躯,要跟程序比命长,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从遇到怪物起,云桡的大脑就开始高速运行,试图从这场无厘头的游戏中找到关联线索,并且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既然搞了直播,那么游戏必须得要有起伏,还要有回转的余地。一开场就是无解的死局,会大大降低娱乐性。
何况这是三轮淘汰赛。
白球说过什么?除去“走进去,走出来”,还有几个关键字。
智慧与勇气。
云桡通过对怪物动手,证实了这一晦涩难懂的提示。
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一听便过,因为这是最普通不过的词语,在当时的情况下,还可能被当作机器主持人对他们的嘲讽。
他一开始向怪物扔茶杯,是为了确证怪物实体与否,以及能不能进行物理攻击。
结果证明他赌对了。而且拖慢怪物的步伐为他的跑进房间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在七三分与五五分的生存概率中,他选择了更为冒险的前者。
所以走出去的关键,就是要尽情发散思维,大胆地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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