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粉尘（1/2）

真相的粉尘

安德烈和诺曼把邹静请来俱乐部，劝她继续开药厂和他们合作，诺曼自称在邹颖身边安插了眼线，亲眼目睹了邹静制造爆炸案的始末，之所以并未阻止，是相信在康桥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邹静，比她姐姐邹颖更适合和他们合作，邹静被说服，刚要和他们举杯庆祝，乔楚生就带巡捕赶来。

安德烈不满，“乔楚生，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抓人了，邹小姐，跟我回巡捕房吧。”

邹静不为所动，“凭什么呢？”

乔楚生颇有一丝春风满面的感觉，“你制造那起爆炸案。”

“你有证据吗？”

乔楚生早有准备，“那我把案件的来龙去脉先梳理一下，有不对的地方，大概是我记错了，可以回头再问问路垚。”

邹颖和白老大合伙做生意，起初还算顺利，后来由于经营不善亏损，为了弥补亏空，她利用药厂的职员，从鸦片中提取了□□，牟取暴利，却也因此得罪了白老大，邹颖就重新找黄老大做合伙人，还逼邹静嫁给他做妾，姐妹俩也因此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邹静笑得甜美，“就因为这样，我就要杀我姐姐，不至于吧！再说，我一个弱女子，炸药是从哪弄的？”

乔楚生继续解释，“爆炸的不是炸药，而是面粉。”

邹静故作惊讶，“面粉能炸死人？真是闻所未闻！”

“面粉之所以会引发爆炸，是因为…忘了，等一下啊。”乔楚生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路垚给他写好原理，打开的过程中，有字的一面还被邹静看到。

面粉引发爆炸是粉尘爆炸的一种。粉尘具有较大的比表面积，与块状物质相比，粉尘的化学活动性强，接触空气面积大，吸附氧分子多，氧化放热过程快；一定条件下，粉尘遇到明火，火焰瞬间传播于整个混合粉尘空间，化学反应速度极快，同时释放大量的热，形成很高的温度和很大的压力，产生极强的破坏力；所以，当每立方米空气达到9.7克面粉的时候，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

乔楚生念完之后，把纸张重新折好，放回胸前的口袋里。

邹静明知故问，“那面粉是从哪来的？”

“干冰机喷出来的，当晚舞台上有六台干冰机，其中有一台装的是面粉，演出开始机器启动，干冰形成水雾，与面粉颗粒混合在一起之后，由于冷热空气置换水汽下沉，不久舞台上只剩者的闪光灯点燃了粉尘，然后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哦，原来如此，那凭什么说是我装的面粉？”

乔楚生笑笑，“当然是因为路垚聪明！你早知道路垚会来查办此案，所以你回到现场清理证据，他昨晚勘察现场，发现了被你擦干净的干冰机喷筒。”

邹静挑衅，“因为他发现了，所以就是我擦的吗？”

乔楚生冷了脸色，“喷筒内壁有你的指纹，舞台后巷的垃圾桶里，也找到了有你指纹的擦拭手绢，而且我们俩还在后巷，发现了搬运面粉的痕迹，在喷洒碘酒后面粉变色，我们在上面发现了脚印，一直延伸到了后台，我调查确认是你的脚印。”

邹静不再否认，“你们，是为什么怀疑我的？”

乔楚生一脸骄傲，“那晚我约你跳舞，你穿的是一双黑色的鞋，巡捕房的人说你忙了一晚上没回去，但第二天路垚跟我去你家时，我注意到，你脚上刚脱下来的鞋是红色，同样的，在后巷垃圾桶里，我们找到了那双黑色的高跟鞋，这说明，你对当晚的情况早有预料；还有，你把账本和子弹送给我，是希望我们在查到白老大的时候，可以自动销案对吧？可惜，你家的账本却上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三天前曾花二十大洋给家里买了面粉，而在厨房，路垚却发现面粉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也就由此推断出是面粉引发的爆炸。”

邹静冷笑，“看来，是我弄巧成拙了！”

阿斗见邹静认罪，想上前给她铐上，乔楚生拦下，看在路垚的份上，决定给她留最后一点儿体面，“所以，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邹静哑口无言起身跟着巡捕离开。

安德烈恭维，“真精彩，没想到可以亲眼看到探案过程，乔探长名副其实啊！”

“客气了。”乔楚生随手从后腰上抽出一张报纸递给诺曼。

后者接过，“这是？”

“特制的上海泰晤士报。”

诺曼心知肚明，这是他们交给邹静的，把报纸扔在茶几上，“什么意思？”

乔楚生冷笑，“这是一张特制给邹静的，有趣的是上面新增的内容：面粉厂爆炸、干粉灭火器和干冰机的工作原理。所以，这个案子可以结了，也可以再查一查，查它背后教唆犯罪的主谋；不知道，您二位意下如何呢？”

安德烈开门见山，“你想怎样？”

“不想怎么样，只不过，路垚马上要走了，所以，想让他走之前破个大案，如果不急着走，的话…”乔楚生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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