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2/2）

王天成不置可否。

路垚不解，“所以，你布这么大个局，只是为了刺激一下江元道和沈老板，让他们感同身受你之前的无助跟绝望，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了？”

王天成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陈述了一句，“他们都是魔鬼。”

路垚反问，“那你不是吗？”

“我是啊，但我绝不后悔！”

“我还有点事没有想明白，想问一问你。”

王天成直接拒绝，“你这么聪明，慢慢想不就好了，总能想明白。”

路垚自顾自说道：“我们来抓你的时候，就那个地方非常适合埋伏，但你居然没有做任何准备，而且警笛声你应该能听得见，完全有时间逃跑，也完全有机会杀掉沈常在，可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王天成无辜摊手，“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临时心软了呢，但我想，我妈跟我妹妹应该不同意。”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没有动手？”

王天成不答反问，“你知道我妹妹怎么死的吗？”

“难道不是跳楼？还另有隐情？！”

“她是脸着地的，收尸的时候，你能想象到我当时的心情吗？！那之后，我活着就是为了给妹妹复仇，那些畜生，我一定会亲手带他们见上帝！”

路垚越想越不对劲，突然意识到王天成想借刀杀人，“阿斗，快打电话去医院，确认沈老板的安危。”

王天成冷笑，“这么快就知道了，厉害啊！”

路垚叹气，“你妹妹的事，的确令人惋惜；他们两个也确实该死；感谢你没伤害那两个孩子，也是真心的；但你，现在确实做错了，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你明明可以揭露他们，让他们接受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这样不好吗？！”

王天成叹气，“也许，以后是可以实现的，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如此！”

果然不出所料，江元道趁着天黑偷偷来到沈常在的病房，当场把他掐死，手下匆匆赶到时，一切为时已晚。

曼森俱乐部里诺曼大发雷霆，江元道下台意味着闸北失手，损失巨大，安德烈表示往好的方向去想，还好沈老板已死，当年他们插手制药的事，将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诺曼再次提起路垚，“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个路垚，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上海？”

安德烈做出保证，“一个月之内，现在路淼委托了我弟弟安德森，有这一层理由，白老大不足为惧！”

短时间内，闸北连换两任厅长，江湖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上海滩人心浮躁，一时间乔楚生忙的脚不沾地，工部局的人趁机联系上了路垚。

安德森开门见山，“工部局所有的董事一致认为，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警探，加上您之前的贡献和在康桥留学的经历，决定送你去往苏格兰区域，接受为期一年的培训。”

“一年，是不是太久了？”

安德森承诺，“不会，等你回来，有机会成为华人总探长。”

路垚试探，“那，如果我拒绝呢？”

“这是命令，你必须接受，否则以后就不能在租界办案！”

“这是我姐的主意吧！”

安德森避而不谈，“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路垚拒绝不得，也害怕给他们惹上麻烦，既没有去找乔楚生，也没有去拜访颜川，一个人去了台球厅。

乔楚生从线人口中得知此事，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找了过去，“时间定了吗？”

路垚怨气满满，“一个月，船票都订好了，直达伦敦，怕我跑了，还给我配了个助理。”

“你姐下手挺速度啊！”

路垚试探，“这个事你怎么认为？”

乔楚生不再逃避，“我当然希望你留下！但如果你出去待一年，回来当个官，也还行。”

“但我走了就回不来了，我姐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回来。”

乔楚生直接下结论，“那就留下，没事业就没事业吧，养个你，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你想留下来，我就可以帮你，天塌了，我顶上。”

路垚担心，“一个我姐已经很难对付了，更何况后面还有我两个哥哥，他们手里有兵。”

乔楚生毫不在意，“谁家还没个兵啊？！司徒他们也会帮你的。”

路垚为难，“我是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少来啊，你麻烦我的事还少了？！别那么多废话，在上海滩我罩着你，实在不行，”乔楚生试探道：“我就带你走，像司徒颜他们一样，放心，四爷有钱，不会让你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