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小少爷（2/2）

骆少川憨笑两声岔开话题，二人又闲聊几句，吃过晚饭后，颜川在旅店周遭走了走，满载一双月光安然入梦。

一个月后，颜川收到了司马发来的电报：先大致介绍了路垚的身份，他出身于海宁路家，父亲是知名学者，曾作为中方代表参加过巴黎和会，两个哥哥都在北洋政府当高官，姐姐是大人物的机要秘书；然后向他二人问好，告知颜川，他们的人如今已是乔楚生的手下，家里万事都好，祝他们一切顺利，静待归来。

“看来你说的挺对，这人还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一家人都从政，他能来这里上学，估计商业也有涉及，家底实力非常雄厚啊！”

“确实不凡，看起来恐怕和乔楚生没什么机会产生瓜葛了！”

司徒颜笑笑，“你还挺操心这个乔楚生啊！”

骆少川没办法告诉司徒颜他心里的恐惧：他总觉得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总觉得那是另外的他们，他希望他们一起，希望他们纠缠不休；但他又能做什么呢？在剑桥镇耽搁太久了！

“司徒，你在这里还有想去没去的地方吗？咱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在这个剑桥镇呆了两个多月了，我一直以为你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嗯，挺想的，到今天够了！”

1924年5月的某一天颜川离开了剑桥镇，去往英国其他各地，继续他们的旅途，随后又尝过了法国的名酒，在两年后的墨西哥普埃布拉，颜川离开上海已将近五年，二人决定启程踏上了归途，向北去往美国，由来时的旧金山辗转返回上海，在旧金山出发前给司马拍了一封电报，告知大致归期。

1926年上海滩的这一天，路垚正在睡梦中，就被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不耐地起身挂断，还没躺回床上再度响起，满脸不爽的转身接起电话，“喂！“

“刚刚有巡捕来找你！”

路垚顿时睡意全无，“巡捕？！”挂了电话跑到窗边，只见巡捕已经来到楼下，他顾不上换下睡衣就匆匆下楼。

刚一走出大门，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口哨声，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探长靠在门口冲他打招呼，“早啊，路先生！”

路垚打了个招呼，“早！”然后假装看到了熟人， “哎，王阿姨，早啊！”说着撒腿就跑，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个凶巴巴的探长。

探长条斯理地追了上去，路垚跑了没多久，就撞上巡捕小队，立马往回跑，结果正撞上探长闲庭信步的走到他面前，路垚就被围在小巷子里了。

路垚没有束手就擒，煞有其事的表演了一番花架子，被探长一拳制敌抓进了巡捕房。

路垚乌青着左眼，纸巾塞住鼻血，孤独的坐在审讯室，探长带着一份档案袋踱步进来，对他进行突审。

路垚硬的不行来软的，立马怂的想和乔楚生套近乎，却感觉这人有些面熟，“大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乔楚生没搭话，路垚也不尴尬，又问道：“嘿嘿，怎么称呼啊？大哥！”

这次得到了乔楚生的回答，“乔楚生，租界巡捕房的探长。”

“哎呦！这么年轻当上探长，厉害厉害！”

乔楚生没搭理他的恭维，开门见山，“我问你答，敢说谎，我就弄死你！”

路垚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不敢！”

乔楚生拿出一份资料开始问道：“姓名？”

“路垚。”

“年龄？”

“24。”

乔楚生没说话，擡头盯着他，路垚立马补充道：“虚的！”

乔楚生重新看向资料，“职业？”

“家里蹲。”

“放屁！沙逊银行股票部经理。”

路垚回复吊儿郎当的样子，靠坐在椅子上，“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

乔楚生没理他继续念道：“康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数医双学士，可以呀你！”

路垚取下纸巾，端的一副风流倜傥的神态，“还有法学，懒得答辩，否则就是三学士。”说着还颇为嘚瑟的竖起三根手指。

“那你就是知法犯法了！”

路垚立马急眼了，瞪着眼睛，一脸无辜，“这话我听不明白！我犯什么法了？”

“别装了，昨晚九点，干嘛去了？！”

听到这个问题路垚又放松下来，“昨晚喝多了，想不起来。”

旁边的小巡警阿斗骂道：“放屁，你个杀人犯！别给脸不要脸！”

路垚诧异扭头，“杀人？！”疑惑地转回去看向乔楚生，“我杀谁了？”

“陈老六啊！”

路垚一脸惊恐，“他死了？！怎么死的？”

乔楚生耐心回答：“昨晚九点是上海著名实业家聂成江的新宅落成仪式，目击者说上海滩富商陈秋生带着手下何鲲，阿龙和阿虎来到现场后，曾和你发生过激烈冲突，把你丢了出去。”

路垚解释道：“那是我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催他尽快把股票爆仓的钱还上，结果陈秋生因为亏得血本无归，看我不顺眼，命令阿龙和阿虎把我赶走了，我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