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天狼(二)(1/2)
番外十天狼(二)
月华南握了握拳,他对上那野狼的目光,在那长剑刺下去的一瞬间猛地丢出了一张师父给他的化烟符,瞬间门外烟雾弥漫,月华南趁乱一把托起那野狼就跑,回到小院关上了门,那竹院的结界再次关闭,外面的烟雾也消散了下来。
“小孩,把他交出来,危险!”外面的修士想要破门,却被那结界挡在了外面。
“我……我……”月华南死死的抱着怀里的野狼,他吓得浑身发抖,在里面道:“求求你们了,他已经受重伤了,活不了多久了,别、别杀他了!”
“糊涂,你可知道它并非是普通的野狼,他乃是狼族大皇子沧溟,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你护着他无异于是找死!”那修士在外面急道。
“我……”月华南捂着耳朵,他战战兢兢的道:“可是他已经快被你们打死了,他活不了多久了。”他吸了口气对着外面的人道:“我师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别……别动手杀他了。”
已经有几个修士试图开始破解这门内的结界,但却如何都突破不了,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那为首的修士隔着竹门看着里面的野狼狠狠道:“沧溟,你就慢慢的在里面等死吧,若你敢出来,我必要取你的狗命!”
那群修士在竹院外待了三天三夜,月华南将那野狼带进屋内,给那野狼包扎上药,可是那野狼自当日被他拖进来后便昏厥了过去,再未醒过来。
月华南看着躺在毛毡上的野狼,他厨房里的存粮已经快吃完了,光他自己吃也就算了,可是他不忍心看着外面的修士挨饿,于是每次做饭都会多做一些,透过竹门给外面的修士送上一些。
“他可醒了?”那修士问道。
月华南摇了摇头,将白面馍馍递给外面的修士,他喃喃的道:“三天了,就是饿也饿死了。”
那修士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小孩,你生性善良,日后还需小心,莫不要被妖魔钻了空子。”
月华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第四日那群修士离开了月华南的住所,月华南看着躺在毛毡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一点点微弱气息的野狼,叹了口气,想来天命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第四日晚上,月华南坐在书桌旁看书,他看的痴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感觉身上暖暖的,睁开眼,竟看到那只野狼居然趴在他的身边,将他围了起来。
“你……你醒了?”月华南惊奇的道。
那野狼眨了眨眼,月华南睁大眼看着,他突然茫然的道:“那个,你饿了吧,我我我,我还留了一只兔子,你你你,你等一等啊,我去给你拿过来!”
月华南趴在桌案上,看着那野狼吞食那只毛都没有打理干净的野兔,他试探着道:“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妖力,你是妖对不对?”他毕竟是玉麟仙翁的药童,自然是能感受得到那野狼身上的妖气的。
那野狼擡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月华南吓得向后缩了缩,他道:“我我我,我就是问问,那……你真的是那个什么狼族大皇子吗?”
咯吱咯吱,那是野狼嚼碎骨头的声音,月华南不由打了个寒战,他喃喃道:“算了,都这个时候了,问你是谁也不是很重要了。”
是夜,月华南躺在床上,那野狼依旧蜷缩在毛毡之上,醒来后月华南发现那野狼早已醒来,正立在门前,似乎是在看外面的动向。
他走出去,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道:“他们应该都走了吧。”
野狼回头看了他一眼,月华南走过去,他道:“我给你打开门,你走吧。”
随即他打开了竹门,可那野狼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月华南道:“我知道了,你是怕他们埋伏你是吧,好,我替你出去看看。”说着他走了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对里面的野狼道:“没有人,是安全的,你出来吧。”
可谁知,那野狼一动不动,就静静的看着他,月华南道:“真的没人了,他们都走了。”
那野狼转身,走到一边竹木的摇椅前纵身一跃,竟然趴在上面十分惬意的晒起了太阳,摇椅摇摇晃晃,他甚至十分慵懒的伸了伸腿。
月华南惊了,他道:“不是吧,你不是吧,你不是赖在这里了吧!”
然而一切正如他所想一般,这野狼在这里一赖,便是整整七年。
“阿溟,走了!”男子一身深蓝色短打,长长的头发被一个木簪子别在发间,一手拎着一个装满草药的药筐,穿着一双有些破损的草鞋,他慢慢的走下山坡,还对后面的野狼招呼道。
那野狼嘴里叼了一只山鸡,此时正跟在他的身后,一跃而下,蹦到了他的面前,男子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那野狼的头道:“好啦,你啊,真是一天不吃肉都不行,这山里有了你,可真是这群山鸡野兔的灾难。”
那野狼十分自豪的甩了甩尾巴,然后在前方开路,男子也小心翼翼的从那山坡上下来,跟着一起向那竹院走去。
“今晚吃馒头吧!”男子回到院子洗了洗手,他将一边的背篓放下,又撸起袖子忙忙活活的去了厨房,野狼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厨房的炊烟缓缓升起,一股饭菜的香味儿跑了出来。
小桌之上是炖煮的野鸡,还有几个白面馒头,男子用盘子将馒头和鸡肉放好,野狼大口吃着,津津有味。
月华南拿着一本医典一边看着一边嚼着嘴里的馒头,瞥了一眼那野狼道:“阿溟,你能不能把蔬菜也吃光?”
果然那盘子中的鸡肉和馒头都吃没了,却只剩下一份青菜,丝毫没动。
那野狼将头撇向一边,男子皱眉道:“不可以,吃掉,不能浪费。”
野狼翻了个白眼,月华南放下医典,他道:“真是挑食!”
他说完,那野狼似是叹了口气一般,缓缓低下头,十分痛苦一般的吃下了那盘子中最后剩下的青菜。
月华南如今出落的更加清秀,身材高挑匀称,小时候圆圆的大眼睛如今变得水汽蒙蒙的,少了些稚嫩,倒多了许多温柔,他每日研习医道,没事了会下山会诊,上山采药,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守在他的小草庐里面炼药。师父会通过传信,交代给他每年要炼制的丹药,这便是他每年的考题,也就是因为这考题,他那狭小的炼丹房每隔几日便要炸开一次。
“怎么就不对呢?为什么,到底差在哪里了?”月华南坐在炸裂的炼丹炉旁,灰头土脸的思索道。
那野狼似是已经习惯了他这隔三差五的爆炸,趴在院子里慵懒的晒太阳。可突然间,外面风云巨变,野狼突然立起身子,月华南浑然不知还在炼丹房席地而坐苦苦思索。
天阴沉的甚是可怕,野狼直起身子,却见外面黑雾弥漫,一大股妖气包围了整个竹院,这强劲的妖气正逐渐侵蚀着这小院子的结界,有一个极其妖娆的女声道:“沧溟,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几乎是一瞬间,这院内的结界被猛然撞开,月华南只觉得天旋地转,吓得他还以为是地震,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出门的一瞬间,月华南被弥漫的妖气吓得不由摔了一下,他大声道:“妖、妖怪,有妖怪!阿溟,阿溟你在哪?”
妖气冲天,整个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一瞬间全都枯死,月华南吓得伸手握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他道:“阿溟,阿溟你在哪?怎么会?这结界怎么会?好重的妖气,阿溟,阿溟你还在吗?”
“我在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月华南一愣,顺着方向看过去,浓厚的黑雾严严实实,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瞧见前方似是有一个很高大的身影。
“你是谁?”月华南警惕的向后缩了缩道。
前方的身影默不作声,突然周围轰然一声巨响,那黑雾似如烈火一般点燃,火光中,月华南看见自己身前站了一个十分高大的男子,他穿着深棕色的长袍,肩膀上披着一片狼皮披肩,一身深棕色的长披被风吹得上下呼啸,一席黑发散在腰间,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宛如一个王者一般。
“沧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个妖娆的女人声音在外面响起,随着那黑雾燃烧过后,一个周身戾气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月华南面前的男子笑了,他道:“凭你,也配!”说罢,月华南看见他的手中居然凝出了一把长刀,他猛然向前方而去,长刀势如破竹,寒光淋淋,奔着那紫衣女子劈了过去。
“好霸气!”月华南张大嘴惊诧道。
沧溟眉眼锋利,一张脸上棱角分明,眼中带着杀意,一身棕色长袍向后翻飞,长发中渗透着浓厚的妖气,一张脸上布满了狠厉,瞬间便到了那女人面前。
可几乎是下一刻,沧溟的长刀停滞在了那紫衣女子的面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那紫衣女子长得极其妖媚,长长的眉毛下渗透了一股子杀气,上扬的嘴角中带了几分魅惑,最要命的是那一双媚眼透着勾人魂魄的美却也浸透了杀人不眨眼的狠毒。
长刀停滞,月华南皱眉一愣,女紫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她一伸手一掌对着沧溟打了过去,砰的一声,沧溟重重的落到了后面的竹林之中。
“额……”月华南眉间微微一跳。
“你现在,未免也太弱了!”那女子含着笑意说道。
月华南嘴角不受控制动了一下,有点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贱女人,你这个骚货!”沧溟在地上骂道。
那紫袍女子笑道:“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啊!”
月华南再次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这也不影响他偷偷摸摸的又向后退了退。
沧溟在地上爬了起来,他骂道:“去你妈的,你也就现在能威风起来了,趁着老子最薄弱的时候来都偷袭,若夏,你个骚狐貍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耍大刀,你也不看看自己尾巴上的毛有没有长全!”
月华南眨了眨眼,看着在地上爬起来污言秽语的沧溟,有一瞬间想捂住耳朵,眼中露出了些许嫌弃的目光。
那紫袍女人一笑,他缓缓向前两步道:“我是骚狐貍,那你是什么,你现如今弱的同一只看门狗一般,有什么可威风的?”
“臭婊子,你他妈的找死!”苍冥说着再次手持长刀冲了上去,可是若夏只用了一只手就隔空将他提了起来不能再动,沧溟挣扎着,挥动着长刀胡乱的挥来砍去,可是连若夏的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就凭你现在,还想和我动手,看来你确实是急着去投胎啊。”若夏控制着他的手不断用力,她道:“你都被人打回原形了,好不容易才强撑着休养一阵变个人样,还当自己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呢!”
沧溟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个没毛不要脸的小杂种,像你这种臭虫,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撚死你,骚狐貍,臭婊子,老鼠都不要的烂蛐蛐……”
月华南都听傻了,他骂人都不带喘气的,被卡住脖子还能骂的这么自如,月华南简直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了,但他骂的实在太过难听,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大拇指竖的着实不太合适。
“狗娘养的小杂种,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沧溟还在继续骂道。
若夏似乎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手上用力,沧溟的脖子发出咯吱的声音,瞬间不能再骂,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
“这么喜欢骂,那你就去黄泉路上骂吧!”若夏嘴角微微含笑,一双魅眼锋利的如同开锋的利剑一般。
手上再一用力,沧溟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就在生死之间,月华南双手握拳站了出来,他声音小的可怜,但若夏还是听到了。
“等、等一下!”他道。
若夏看见他站了出来,厄住沧溟的手微微松了一些,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边的月华南道:“就是你救了他?”
月华南看了看那被厄住挣扎的沧溟,他道:“姑娘……你、你同……”顿了顿,他还是鼓足勇气道:“你同他是有什么过节吗?能……能不能化、化干戈、为玉帛……放、放下、放下屠刀、立即成佛……”
他说的磕磕绊绊,若夏似乎对他来了兴致,又瞥了一边的沧溟一眼,一松手将他扔在了一旁。
她缓缓向月华南走了几步,看见月华南低着头不敢看她,小心翼翼的握着拳头,她轻笑一声,细细打量起月华南道:“呦,小哥哥,你生的蛮俊俏的嘛!”
月华南擡头看了她一眼,吓得又微微后退两步,他结结巴巴的道:“有……有什么、有什么误会解释、解释清楚就就就就就好、不要不要、不要徒增杀孽了。”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若夏一眼。
“你个蠢货,同这个臭婊子说这些做什么,贱货、骚狐貍、你他妈的……”沧溟在一边骂道,还没等他骂完,若夏直接一个暴击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胸口,沧溟一口血吐了出来。
月华南的牙齿都有些打颤了,看着骂骂咧咧的沧溟,他心中有些绝望,心道:你为什么要变成人啊,你还不如是一只狼,不张嘴活的好好的,非要说话,这不是找死嘛!
若夏伸出手,她的手指轻轻碰到月华南的脸颊,月华南正在走神,触碰之下,吓得猛地向后一缩,若夏妖娆一笑,她十分娇柔的笑道:“白白嫩嫩,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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