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2/2)
何家不是都……慢着!
在大战接近尾声时,就有人陆续离开榆阴,里面,有何满的妻子,她身边那个女童,如今是何家唯二的血脉。
司马峥眼睛发直。
这个走火入魔的阴谋家飞快思量起来。
假如他把女娃扣在身边,何子鱼就有了顾忌,有了顾忌,就舍不得去死,只要不死,就会越来越留恋人间,就会想为女娃以后做打算,就会抛下过往回到他身边。
他已经卑鄙过了,不妨再卑鄙一次,拿女娃做他与何子鱼谈判的筹码。
他会好好养育这可怜的孩子,何子鱼看到他把孩子养得越来越好,会慢慢冰释,直到某天彻底接纳他!
司马峥微微一笑,亲切地对县令道:“我就知道,你既然当了县令,岂能是寻常人。她现在何处?”
“贫民窟。”
司马峥一想到那贫民窟受够磨难的女娃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开心长大,就忘了自己才是导致人家受磨难的凶手,他一门心思的琢磨,笑得越发温和。
“去把这孩儿好生接来。”
县令默然不语,也不起身。
聂安握紧拳头,缓缓将手伸去刀柄,正准备当场来个刺杀为民除害,被詹屏一把按住。
“今天之内,我要看到她。”司马峥笑吟吟对县令道。
县令潸然泪下。
司马峥心头一紧。
“将军,下官有一言——”
“快说!”三人异口同声道。
县令摇了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司马峥真想给他两下,但一想到这人还有用,又不得不温下声来:“你怎么了啊,这般委屈,是不是她被人拐卖了啊?”
你倒是快点说啊!自己干哭有屁用!
县令生不如死,司马峥心头一凉。
……
果真被拐了?
县令一头磕下去,随后直起身,涕泪纵横的撸起袖子。
司马峥冷漠地望着那一胳膊的青紫。
“请将军做主,下官家有恶妻妾,每日捶楚夫主。”县令擦了把泪,把上半身衣裳褪下,露出那青紫交横的皮肉:“下官不是那怕死的人,只怕还没接回女娃,半路遇险殉职!”
司马峥心有戚戚:“令家眷好功夫。”
他想起自己断过的脚和没块完肉的那些年,眼睛一睁。
“此等女子,着实可恶!汝可随身携带一搓衣板,趁其尚未发作,率先跪下,如此方得家宅安宁!”
县令愣愣地张着嘴:“啊?”
“男人女人不过如此,你越主动她越没劲,去!”
司马峥看着县令欢天喜地的谢辞去,悠然一笑。
再怎么暴躁的内人,哪赶得上何子鱼那般狠心?
他每天察言观色夹着尾巴做人尚且有性命之虞,这县令才哪到哪。
根据他亲身实践来的经验,在对方还没睁眼前就先端着搓衣板跪下,在对方还没擡脚前率先挨上去给揉揉脚别累着人家,在对方撇嘴角时率先把刀递上去……这比等人家动手幸福得多。
这招着实有效,跪久了何子鱼都不怎么拿刀扎他了,只动动拳脚。
只要不动刀,那就是还有爱。
做人要识趣,现在老婆这么难讨。
——
何子鱼脑袋上有伤,方逊给他包好后得时时看着,防止他手痒去挠。
手痒的人挠了挠猫,又挠了挠脸,把新贴的易容抓得四分五裂,方逊拗不过他,只好将易容取下。
他不挠了。
方逊想吻他,不顾楼轩的反对捧着他的脸细密亲吻起来,薄唇辗转至那微张的嘴唇上,轻碾间舌头富有技巧的探进去,勾动那柔软滑腻的所在。
怀中人大睁的眼睛缓缓一眨,睫毛轻扫在方逊脸上。
……
这天温舒见了鬼似的看着那抱着猫喜滋滋从方逊屋子里跳出来的人,她不由得后退半步,随即又挪回原位,还不待厉叱过去,对方已然跑到她面前来,捧住她的脸。
啵的两声。
两边脸颊各落下一个湿漉漉的嘴印子。
温舒煞白着脸,眼皮狂跳。
何子鱼满心欢喜的跳开。
漂亮哥哥说,亲他是因为喜欢他,“我喜欢你,所以你也要喜欢我”这句话像有什么魔力,对目前智力跌至三岁的人来说,有种天然吸引力。
说得好啊!
他要让这院子里的人都喜欢他。
何子鱼欢欣鼓舞的跑去逮着庞超娘子亲了两下,娘子呆了一下,猛不丁看到立在门口的庞超和儿子,吓得差点厥过去。
“听我解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阐述,她那一脸冰寒正准备抽刀的男人脸上也吧唧两下,夫妻俩面面相觑。
眨眼间,他们满眼新奇的儿子脸上也被戳了两口。
一家三口摸着脸,眼睁睁目睹那人猴窜进皇子屋中。
很快屋里传来陈奇惊怒交加的惨叫声。
“啊,畜生!!”
“莫碰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