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2/2）

“她不在了。”季渊闷声道，“去采草药，遇到山洪。”

方逊在屋外站着，闭了闭眼。

屋中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陈齐怒吼：“没用的玩意，滚！”

季渊抹了把鼻血，木着脸出来。

“方月殿下现葬在何处？”

季渊闷声道：“方家祖坟。”

楼轩被那股泥石流般席卷而来的悲痛给碾了个七荤八素，这种痛失亲人的常情像外来入侵物种般在他硬邦邦的心上泛滥。

哀痛绵密如针，一寸一寸的钻进肉里。

他呆呆摁着心口。

就算他老爹撒手人寰之际，他也不曾掉半颗泪，仅仅像得知何妍已经死了那会儿一样，他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寡淡如水的空虚，一如当年目送基地前辈离开时那般。

死个人而已，这还不如给他甩一个不想活命的目标来，他能立马哭给对方看。

体内这只野鬼正沉浸在一种“死不如生”的心境中，带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湿了眼眶，他觉得神奇。

人终会死，仅只是别人早一步，自己晚一步的差别而已。

野鬼凄凄惨惨的缩在壳子里，把他给弄得心绪低迷。

楼轩瞧着同样低迷的季渊：“几时动身？”

季渊没精打采道：“不知道。”

“以后靠什么养他俩？”

季渊有气无力地掀了掀唇：“钱。”

“……做什么活计？”楼轩把话说精准了些。

“没活计。”季渊死气沉沉。

楼轩微微意动：“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来钱块，活轻松，每月保底，多劳多得。”

季渊掀起眼皮，楼轩微微一笑。

季渊放下眼皮：“哦。”

楼轩再接再厉：“一月底俸足够养活三人。”

季渊眼睛都没眨一下。

楼轩忍痛道：“东家分配住房，节日多种福利，年底奖金丰厚。”

季渊终于看向他。

楼轩微微一笑。

小样，该心动了吧？

“等回蜀中看看情况再说吧。”季渊消沉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楼轩逼近一步，伸出一根手指：“仅剩最后一个名额。”

季渊终于面露纠结：“那边也只有一个名额。”

楼轩愣了一下：“这叫没活做？”

“我不知道当掌门算不算一个活计。”

“……什么掌门？”

“唐门掌门。”季渊提到“唐门”俩字时显然有点想吐的迹象，但为了养活两位皇子，他必须赌一把。

楼轩面色古怪的提醒道：“你姓季。”顿了顿，“还是安陵季氏的庶子。”

季渊老实巴交的说：“我娘是唐家小女儿。”

楼轩狞笑：“唐家那位用毒天才？她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会给人做小妾？真逗。”

季渊很诚恳的道：“确实，但她把自己毒傻了，被悄悄清理门户，没死成。”

楼轩沉默不语。

“你会用毒？”

季渊摇了摇头。

楼轩不死心的道：“不会用毒你去搅和什么？”

季渊：“我娘恢复记忆了。”

“……”

“她把唐家人杀光了，要我去打理家产。”

楼轩哼笑：“坐吃山空。”

“我娘招募了一批医术奇才，开发药品。”

楼轩呼吸一滞。

“主要做跌打损伤药。”

楼轩轻蔑一笑。

“三天就能痊愈。”

楼轩心头一紧。

“还有还魂丹——”

楼轩不以为意。

“能把刚死的人拖回阳间。”

楼轩猛睁大眼。

“还有傀儡散——”

“能控制人。”

楼轩亲切地拉住季渊的手：“在下春风楼掌柜，给全国各地的雇主提供顶尖的贴身侍卫……”

这天方逊哀悼胞姐，楼轩跟新鲜出炉的唐门掌门培养商业情谊，陈齐奔前走后的照顾皇子们，庞超出门捡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