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2)
第 70 章
那三个醉汉带着詹屏在雪地里窜,差点走岔路。聂安跟上去,一手扶着詹屏,一手撕开阿泉丢到阿海身上,让左脚绊右脚的阿海两人扒住他肩膀。
他步履维艰的把人带到医馆,向詹屏道:“钥匙。”
詹屏呆呆的摸了摸心口,半天找不到,他把后面的人丢开,从詹屏怀里摸出钥匙,在昏暗夜色中盯住对方的脸。
“以后别喝酒了。”
“喝酒……”詹屏歪了歪头,叹息一声。
聂安扣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须臾收回视线将门打开,把一伙人囫囵拎进去。
两个伙计熟门熟路地摸去自己的床,聂安问詹屏:“你床在哪?”
对方把耳朵捂上,缓缓蹲地:“聒噪。”
聂安危险的笑起来,将他提到自己身前。
这可是喝醉酒的詹大夫啊,不捉弄一下,他心里过意不去。
他擡手捏住对方双唇,但指尖触及这两片温软时,他有点被吓到了,慌忙把手松开,以那正襟危坐的神情把詹屏挪开,又忍不住挪回来。
喝醉的人需要倚靠,站太远了詹屏会倒。
横在门口的阿泉猝然起身,一溜烟爬到里间,指着角落里的床大声道:“哥哥的床。”
扑上去,把被子卷到怀里:“都是我的。”
然后一头睡死。
聂安眉梢一拧,问詹屏:“你跟他睡一块?”
詹屏拽着聂安磕磕绊绊的来到侧间,安详地躺上去,然后替自己掖了掖铺盖,闭上眼睛。
“我把阿泉治坏了。”床上的人突然睁眼说道。
聂安替他把鞋子脱下,就听他呢喃道:“不想给聂乌治病了。”
这人睫毛低垂,眼底流露出一片晦涩,抿了抿嘴。
“不喜欢她!”
聂安捏住对方下巴笑道:“你喜欢她也没用。”
詹屏指着门口:“走——”
聂安轻声问:“为何不喜欢她?”
詹屏把被子往上提,盖住大半张脸,聂安把被子拉到他下巴,恶劣一笑,俯身在对方耳畔道:“大夫,你每次看小公子的眼神,就好像要透过他跟另一人四目相对一般,我说得对么?”
“不是的——”詹屏急切地攥住他衣襟半起身,似乎想解释什么,不知何故又慢慢躺回去。
聂安舌尖在犬齿上顶了一下,詹屏裹进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好梦,詹屏大夫。”
他转身吹灭蜡烛轻轻迈出房间,屋中的人擡手捂住眼。
——
司马峥爹娘在他十二岁那年就和离了,他阿姐断给了娘,他断给了爹。娘带着阿姐在鹿柴过日子,他跟着爹在魏京给赵雅当牛做马。
这天他本该陪老爹吃年夜饭,但早些年他因为老爹的缘故记恨赵雅,现在因为赵雅的缘故记恨老爹,这两人都让他不顺心,所以他跑去鹿柴了。
他阿姐的孩子已经满一岁了,姐夫姓唐,是个哑巴。他熟视良久,断定阿姐是瞧上了对方的脸。
司马倩把小孩塞到他怀里:“听说你满世界找一个姓何的姑娘——”
司马峥不待她说完,纠正道:“他是男子。”
阿姐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惊慌地看向刚进门的崔英。
崔英比司马老爹大五岁,即使人到中年依然美艳,她冷着脸。
司马倩大感不妙,拱了弟弟一肘子,笑哈哈道:“去给你姐夫打下手。”
崔英冷冷地向司马峥道:“不陪着你小妈团圆,来这里做什么?”
司马峥心口一紧,怔怔地看着她。
“打完仗了,我自由了……”
崔英冷笑一声。
司马峥喉头凝涩,垂眸捏着手,弯了弯嘴装出一个生硬的笑,在唐欣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抚,把一个荷包塞到他胖嘟嘟的小手里,一言不发地出门去。
背后响起崔英冰冷的声音:“叫他把人撤走。”
司马峥脚下一顿。
外面大雪铺天盖地,他站在雪地里嗤笑一声,朝守在门口的六个护卫道:“走吧,我的任务结束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护卫们迟疑不决,他跨出院门槛时道:“去吧,跟陛下说是我吩咐的。”
暗角里还有很多护卫,崔英一直没注意,但司马峥知道。他冲暗角道:“你们也散了。”
大雪劈头盖脸浇下来,他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时在门口停住,回眸看向追出来的司马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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