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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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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将近三万号人,大多把家安在金乌镇上,脚程快半个时辰就到,要是骑马那就更快了。

最近驻扎在金乌镇对面的魏军有点猖狂,来犯过几次,镇上人心惶惶。

何子鱼重新过上少爷日子后,每天就在宅子里乱晃,他不出门,外面的消息要是没小央运送进他耳朵,他就是个太平公子,就觉得打仗这事离他有十万八千里。

小央每天忙进忙出的打听军情,神色渐渐惶急。时间长了,何子鱼这太平公子也慌起来。

要是魏军真刀真枪的打到这边,方逊不一定有精力保护他,说不定家里这老小还得靠他护着。可问题是,他不会打架。

于是少爷觉得自己有必要练练腿脚了——这个想法在脑袋里周而复始的盘桓三天,他没半点要擡起手脚的动静,久而久之,他就歇下去了。

这天何子鱼坐在檐下剪脚指甲,擡头时感慨一声——外面从刚来时的鼎沸变至如今的静默,连鸡狗都不大会叫了,安静得出奇,叫人怪不安的。

他后知后觉的掐算起来,一掐才发现:方逊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

小央拖着根棍子在院中扑腾,对面杵着个木偶,每棍下去小央的手都被震得乱弹,很快就红了。

“别忙活了。”何子鱼对他说道,“你那么大点,还没人家的刀长。”

“你行你来!”

小央鼓着腮帮子,没停。

何子鱼心烦意乱的把棍子抢了,将小央一推:“得了,一边去,我保护你们。”

小央呆呆看他半晌,何子鱼提着棍子不知所以的摆弄起来。

“可你就是个男宠啊,你怎么保护我们呀?”

抓在手里的棍子突然掉了,他无语地望着小央,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突然发现自己解释不清他与男宠的根本区别在哪。

出生高门?看的书比别人多几本?没人作证,谁知道这些啊。

凡是能攀上个“宠”字的,大都有点过人之处。

要做吴国的男宠,姣美的外貌只是入门的基本条件,他们得熟悉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有学富五车的修养,察言观色的能耐,还会清谈论辩。

他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大老官们的荷包瘪下来,让清高的名士围着他们的裙子转。

少爷找起自己的优点来:他长得好看,读过几本书。

但他好看别人也好看,他读书别人读得比他更多。总之除了他自己和家里人知道的出身,他哪哪都不像个高门。

他望着地下的棍子,想说他是个大人了。

可那又怎样?他连一通水都提不起,还不如小央。

小央把棍子捡起来,没好气的呵斥一声,把这碍事的人撵到一边,继续对着木人挥舞。老高伯气喘吁吁的找到这边,慌忙道:“怎么打人呀?!”

说着就赶上去,把棍子拦开。

“太爷爷,这是木偶呀。”

老高伯努力睁开耷拉的眼皮,把小央看半晌:“小童,你看到我们小央了么?”

小央丢下棍子哭道:“我就是小央呀!”

可惜老高伯听不清,随后又跑到何子鱼面前,笨拙地比划小央的身高,磕磕绊绊的形容小央的外貌。

“姑娘,帮我把小央找回家吧,这孩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何子鱼睁大眼说:“我是个男的!”

可惜老高伯根本不在意他是男是女,何子鱼瞪了瞪眼,没好气的指着哭哭啼啼的小央,对着老高伯耳朵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老高伯费力的听着。

老高伯在深秋的一个晚上去了,那晚何子鱼终于见着方逊了。

原本他是来叫老高伯吃饭,久久喊不醒对方,便鬼使神差的伸手去,就探到一片死寂的冰凉。他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死”了。

横在床上的老高伯僵冷青白的脸让他感到锥心般的恐惧。

何子鱼忧心忡忡的想:“假如爹娘也像老高伯这样,我怎么办?”

他觉得很无力,抱着方逊大哭一场,哭累了就挂在对方身上睡过去。方逊将老高伯下葬以后,回头看向那一大一小。

少年像被褪去了一层皮,每天红着眼眶在棺材前烧纸,他分明像个冤家似的常跟老高伯拌嘴,老的跳起来骂“小王八”,小的反唇相讥“老不死”。

要是占便宜了就兴高采烈的在他跟前乱跑,吃瘪了就杵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如今“老不死”真的死了,“小王八”瘦得风吹就倒。

方逊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对方红着眼眶神色纠结,问道:“要是咱们败给魏国,会怎么样?”

这是目睹了生死大劫,突然开窍了?

方逊有点意外的瞧着他:“幸运点被发配魏国边疆,要是不幸,就得吃阎王的板子了。”

何子鱼就想到前朝诸国征战,战败国的贵族几乎都会被杀头。他头皮发麻的盯紧方逊,百思不解的咬着嘴唇。

“我想不明白。我不明白早上还活着的人晚上就不会再醒来,不明白终将会死去的人们为何要互相厮杀。”

“就不能都好好活着么,本来人也活不长,”少年悲壮地扯了扯方逊的袖子,“方逊,你说为什么呀?”

方逊默然望着对方。

他想说这都是常态,没什么好问的,问就是天行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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