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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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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何子鱼满心悲愤地望着腿上的伤:他自然想回家,但要是能像这话说得那么轻松就好了!

十五岁以前,除了去琅中和穆陵拜访亲友,他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都东郊那座紫霄山,他们一家三口坐着牛车去,到半山腰才自力更生的往上爬。

那时候嫌路太长,如今走过的路比几千个紫霄山加起来还远。前十天他都没能记住回家的路,更不要说现在了!

别人放心让他走,他可不敢保证能全须全尾的回。

且排除天灾人祸,公子身无分文,要独自撑着一腿伤远走高飞,还不如做梦来得轻便。

夜深人静之时,何子鱼怜惜的摸着伤腿,设想自己就这样死了,爹娘该有多后悔。他躲去远处,抱着头痛哭一场。

历经重重磨难后,何子鱼晕倒了。

晕倒前他以为自己这是要死了,趁着还有半口气,赶忙诅咒方逊断子绝孙,且一边寻思起来——爹娘只有他一个后人,虽然多少有点不成器,但毕竟聊胜于无。

他以前觉得自己这是撞了大运,就众星捧月般的骄横起来。

但他现在要死了,以后谁照顾爹娘?阿翁、祖母、舅舅、堂兄……这些亲人该多伤心啊!

他想得痛不欲生,深以为亏欠良多,来世得给这许多他放不下的人做牛做马才行。

事已至此,他看开了,也不怪爹娘了,细思起来这原是他的不对,但凡他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让爹娘铤而走险。

何子鱼恍然心想:“早知有今天,我就该闻鸡起舞的……这却是哪里的晦气!”

如是乱想一通,万万舍不得让自己就这样去了,怒睁着眼喘了一声。

他倒下时方逊挑着眉头接住他,在他脸上拍了拍,说:“我要是断子绝孙,非得把你阉了,在你老祖宗坟头上养猪堆粪。”

何子鱼在恐惧中晕死过去。

二月的京都草长莺飞,在爹娘的庇护下走完让人窒息的大街,他终于松了口气,张开手臂让风钻进怀里,快活的蹦了几步。

郊外的风景广阔清新,叫人心胸都跟着宽敞起来。

“娘,我们是要去爬山么?”

娘没说话,挽住他左手。

“这也太远了。”何子鱼对着前方的山峦指指点点,“这得坐车才行,坐到山中腰往上爬才好看风景。”

不远处的几株桃花抽出粉嫩的花苞,田野纵横交错,鸡鸣声从远处的农家传来,辽远悠长。

岁月静好得如此安详,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他把手搭在爹娘肩上让自己荡了几下,心旷神怡的在暖风中半荡半走着。

爹娘给他当左右护法以及牢实可靠的人架秋千,替他撑出个温柔的保护罩。

他欢呼几声:“真好玩。”

爹娘齐齐偏头看他,随后爹从虚空里一拽,“啪叽”一声拽出匹龇牙咧嘴的大马来,郑重地把缰绳放到他手中。娘给了他一把剑。

爹娘说:“拿好。”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这两样东西:“我们这是去游侠……像阿翁那样么?”

爹娘把手一擡,指向前面的亭子。

前方亭子里,方逊执着酒杯,缓缓看了过来。

方逊旁边的人嘴不是嘴脸不是脸的说:“呵,高门大族的公子哥,带回去吧,反正也是个废物。”

他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拿剑跟那些人乱打一通。

方逊站起身,把部下们挡在背后,擡手抵着他额头,笑道:“怎么生气了?”

他恶声恶气道:“你都不管我,还问我生不生气,真是可笑!滚!”

方逊啧啧一叹,将他打量片刻,就没心没肺的抖着肩膀笑起来。

“我管的呀。”

声音清冽和缓,像从山间淌过的清泉。

何子鱼凶神恶煞的瞪着对方,方逊温柔道:“这张嘴就只知道胡说,没得惹人心烦,我要把你阉了。”

何子鱼心下大骇:这人前世得是个太监,才总想着阉人,可恶!

就见方逊将手中的柳叶刀轻轻一吹,朝部下道:“按住他,我要干活了。”

“啊,这没天理的畜生——”何子鱼被人一窝蜂按住,七手八脚的挣扎:“救命!”

床上的人突然蹦起来,汗涔涔的喘着气,喘了一会儿云里雾里的挠了挠头,打量起周遭。

这已经不是那席地幕天的山野了,古色古香的屋子窗扉半启,室内很亮,半透明的垂地纱帘被风轻撩起一角,温柔得像个大姑娘。

何子鱼呆坐在床上。

一束穿破云层的阳光打窗口灌进屋,微尘在光影间缓缓浮动,吃饱了走不动路似的。

外面的喧嚷争先恐后地涌进耳朵,他听到远处车轮子的滚动声,人流的哗动声,牛马的嘶鸣声,以及从树间梭过的风声。

尘世的音容笑貌五光十色地往他视听里钻,比做梦还热闹,他有点心慌,又有点惶恐,捏了捏胳膊,随后想起腿上的伤。

他急急掀开被子,就见自己穿着干净的亵裤,身上的亵衣也干净,都大了几号,松垮的套着他。他鼻子灵,闻到一股淡淡的干香。

何子鱼手忙脚乱的掀起裤腿,只见那烫伤处裹着干净的纱布,他手贱戳了一下,略有点钝痛,却是不碍事了。

少爷叹息一声,老气横秋的朝虚空一叹:“嗟!几以为死矣,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远处几声狗叫夹在鸡鸣声中,悠长驳杂,何子鱼咂摸几下便走出屋子,太阳半悬在东天,几只鸟在院中的梨树上乱跳。

这满树白英后面的墙角下放着几盆名贵珍稀的花草,瘦伶伶的。何子鱼不识货,觉得寒碜,便把视线移到那热闹的梨花树上,他惬意了。

花瓣飘上台阶,在风里一卷,飞上他光着的脚背。

少爷稀罕的欢笑几声,把垂在地上的裤脚提起来煽动一番,直煽得那花瓣遍地打滚,他在后面撵。

梨树左边有道拱门,何子鱼走到拱门底下,探出脑袋朝外张望,就见一老一小向这边走来,他戒备的绷起脸。

“你怎么出来了?”小童头上扎了两个高低不平的髻,紧邦邦的,眼皮都被扯了上去,他洋洋洒洒的提着半桶水,一路泼洒而来,抹了把汗,向何子鱼道:“怎么不穿鞋呀。”

何子鱼背着手,擡脚往旁边一让,小童就进院子了。

这小童后面的老者有把年纪了,背深深伛着,稀疏的白发绾到头顶,眼上的皮肤塌下来,勾着脖子仰头瞧他一眼,撵狗似的朝他挥了挥手:“进去,进去。”

童子在里面唤道:“快来呀,家主吩咐了,一天要给你擦三次身体。”

这所谓的家主大概是方逊,但也说不准。

何子鱼:“你们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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