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1/2）

蓦然回首

岑烟走在最前面，一路上都不曾回头，也没有再牵起项寻的手。

她进了房间，就要关上门。

“言言。”

项寻立刻挡住了。

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开口，在岑烟最有安全感的旭王府，在周围空无一人的时候，在接下来不会有任何事情打扰的此刻。

“言言不开心吗？”

“……”岑烟关不上门，她慢慢地从门后面凑了半个低着头的脑袋出来，不甘不愿道：“开心？”

项寻嗯了一声：“言言先对我坦白了，如今我也要说我的秘密了，我们两个可以敞开心扉，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岑烟垂着眼看着那扇将两个人的脚分开的门，咬了下腮边软肉：“……不是。”

不是她收拾好了心情想跟他坦诚的，而是因为曹晴才……猝不及防的应对。

项寻看了一眼外面有些清冷的天空：“不让我进去吗？外面有点冷。”

岑烟推着门的手下意识松了些力量。

“在外面待了一会，我也有些渴了……”他把声音放得更软了些，带着些显而易见的讨好和撒娇。

岑烟手上的力道又松了些。

就趁着这个时候，项寻跻身进来了。

岑烟忽而擡头：“……你不给我留点时间吗？”

门被项寻给关上了，他的手掌盖在她的手上，带着一贯温凉的温度。

项寻眼中含笑，就这样对着岑烟的眼睛。

“那样你就会一个人纠结很久，迟迟做不下决定、内心煎熬……明明我就在你身后，在你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为什么要推开我呢？”

岑烟松开了放在门上的手，抿着唇走进桌椅处：“你没必要……总是这样。”

什么事情都纵着她来，什么事情都自己先做到满分。

项寻看着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一句‘渴了’而拎着茶壶倒了一杯水，唇角的笑意更大了：“若我转身离开了，言言就会开心吗？”

他的言言啊，总是这么心软。

那怎么可能……岑烟把倒好的水推向桌子的另一侧，将唇抿得更紧：“你不觉得……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吗？”

项寻拿起被她推到自己面前的那杯水，微微润了润唇：“那言言怎么对我的过去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都已经……过去了……”岑烟偏开了头，就是没有办法做到对自已也这样。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项寻笑了笑，凑得她更近，对上她的眼睛，不许她移开视线：“我说过，我都知道。”

“你……”那时候说的又不是这个，你怎么可能全部知道？

岑烟的话被堵在口里，项寻继续道：“虽然没有猜到是重生，但是……我们言言原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可这一路上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那么努力的复仇……一定很辛苦吧？”

这一句话出来，岑烟忽然有些控制不住鼻尖的酸涩，眼前也不听话的模糊了起来。

他怜惜的伸出手指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然后道：“好在现在你全部都做到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一直以来一个人承担的事情好像有人分担了一样，岑烟再也控制不住。

泪意决堤，她埋进了项寻怀里，想要遮挡住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项寻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拍了几下，就准备将自己的事情也托盘而出：“虽然比不上言言受到的苦痛，但是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也知道。”

岑烟带着哭腔闷闷回答道：“第一次带着你出宫之前，我就知道。”

项寻的手忽而停下了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

“清一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所以不会放任我身边任何不确定的人、事发展，他第一时间就调查了你。”岑烟继续解释。

“你……知道？”

这一刻，项寻忽而有些难堪。

风水轮流转，他终于明白了那种想在爱人面前维持自己最好的形象的感觉，被戳破了之后……当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他以为她是自给来访国接尘开宴那日才得知的，原来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岑烟这时候忽而有些扳回一城的的感觉，但她又不是要跟项寻比赛个输赢的，伸出手就打了他一下：“怎么？愣了？”

项寻的脑子的确有些懵：“……有点。”

他现在要开始从头梳理那些事情，查到是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是了……她为什么总是对他这样好，为什么教他读书写字，希望他好好长大。

为什么经常带他出去玩，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姐姐的模样……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我只是想，能不能给你另外一种人生……”岑烟一直瞒着就是因为很不好开口将这些，时隔多年，现在解释起来都有一些心虚：“你还那么小，人生刚刚开始，未来有很多可能……但是不能是最糟糕的那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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