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1/2）

暗涌

“怎么帮？”曹晴听见自己飘忽着的声音，而后一点点地攥紧了手指。

岑禹的话有些迫不及待：“你先跟烟儿......”

后面的话曹晴已经听不清了，最终，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

之后曹晴也忍气吞声地去找了岑烟几次，她全是闭门不见，这还有的推脱，可忽然有一日，岑禹特别兴奋的找她过来。

岑烟和项寻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岑禹以为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所以这些日子，对岑烟的示好也越发频繁了。

甚至于......他都开始嫌弃自己闹了，说她变了，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有一次还吵了架。

想着赵青青跟她出过的主意，曹晴闭了闭眼：岑烟......是你逼我的。

你抢走谁不好，偏偏要抢走她的阿禹？

……我不允许。

又一次被迫来至王府，大门依旧紧紧闭着，曹晴最后看了一眼这讨厌的一切，转身就去了一个地方。

这处院子仿佛失了人气，一看就很少有人踏足这里。

青砖斑驳，苔痕遍布，院墙上还挂着几株不知名的爬藤，太阳当头照着，却照出这里一股阴寒之气。

曹晴跟自己的丫鬟两个人来这里，却也不嫌怕。

正在门口张望着，就听得一声：“大小姐。”

林姨娘戴着素淡的绢花，许多存下的家当首饰都典卖的一干二净了，就为了给曹云治身子。

原本还算是能看出一张娇好面容的脸如今也变得衰老不堪，恍然间见了还以为是跟曹刘氏同岁的人。

她是出来倒恭桶的，曹云不愿意干这些，院子里就剩下她和一个丫鬟，那丫鬟又在熬药，走不开身，就像现在一般，许多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这味道确实不太好闻，曹晴捂着鼻子：“我找曹云。”

林姨娘放下恭桶带着曹晴进去了。

被生活折磨的如枯木一般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无，她没有敲门，直接就推开了，然后道：“大小姐，我先去忙了。”

曹晴身边的丫鬟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扶着曹晴上前。

门好像是尘封了许久，第一次开的这般的大，灰尘迎着冷白色的日光乱飞。

曹晴忍不住咳了咳。

听见了声音，曹云终于舍得移开眼朝门口看了过来。

她这些年被磋磨的不轻，正神神叨叨地对着镜子梳妆，过着几年如一日的生活。

看到曹晴，曹云笑了一声：“是嫡姐啊。”

如今可真是云泥之别了，她当年的雄心壮志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曹晴皱着眉看了看她的屋里，哪里都不想下脚，总觉得这屋子里潮湿的厉害，怕自己一进去就沾到什么东西，干脆就停在了门口。

“有笔买卖你做不做？”曹晴拿手绢紧紧地捂着鼻子。

曹云慢吞吞的移着眼睛，目光落到曹晴眼睛上的时候，曹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黏腻的蛇给盯上了。

“......你怎么活成这幅样子？”她忍不住问。

曹云笑了两下，没有说话。

拜你所赐啊。

“什么买卖？”她问。

曹晴看了看周围，见实在是没什么可防备的，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胆子了。”

曹云就笑：“如今我是什么都没有了，胆子......又算是什么东西。”

“......事关岑烟。”曹晴道。

曹云立刻缩紧了瞳孔，下一瞬又若无其事道：“嫡姐就不必卖关子了。”

“你也真是该出来走动走动了，自打抱病之后，怕是连门都不曾出去过了吧？这样可不行，那外头事情变化的快，云妹妹也是极其聪颖的人，可不能在这里发霉啊。”

二人打着谜语：“所以嫡姐是想带我出去了？”

曹晴含糊道：“......当然是时候该出去了呀。”

曹云又将头扭了回去，她看着自己破损的镜子，道：“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曹晴很不以为然。

曹云掰着手指头跟她细数：“我想要跟嫡姐一样的待遇，先治病，还要银子，还有脂粉、首饰、衣服......”

话还没有说完，曹晴就答应了下来。

她还以为曹云会大开狮子口，原来就这些：“行行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云妹妹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曹云就笑了：“好，我答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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