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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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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是一位紫袍太监,他的身后随侍两位青衣小监,再后头是十余名孔武有力的力士。其中一位青衣小监的手中提食篮,其中不知放了何物。

紫袍太监出自北宸宫,他在刑部大狱前头的院中停下脚步。他的面前立的正是洁癖、龟毛且八卦的刑部尚书,陆琤。

“阳公夤夜至此,不知何事?”陆琤问道。他知道这人是谁——北宸宫中的总领太监,姓陈,可宫中无人称他为陈公公,只因他改了名字,偏在名中嵌入一个阳字,机灵的小监瞧出这位阉人的念想,称他一声阳公公,自此得了他的重用。众人便都改了口。

“陛下发梦,梦到太子殿下。心中有所挂念,特命咱家送来一壶酥油茶,以示恩德。”阳公公捏着一把细嗓,阴冷的声音响在隆冬的夜风中。

陆琤不动声色地瞧他一眼。陆阎王不傻,他执掌刑部多年,何等阴诡不曾见过?北宸宫的首领太监深夜送来酥油茶,若说这茶中未掺了东西,他陆琤自此同贺淞文姓!

“并非本官质疑,只是,刑部大狱押着的,俱是重犯。照例,若要送甚入狱中,需门下省批条。自然,若有陛下的旨意,咱们必将遵从。”陆琤一面说,一面一展袍袖,即便院中昏暗,紫色袍服并腰间籽玉依旧显露出属于二品大员的气派,“不知阳公持的,是何种凭信?”

不料,此言并未叫阳公公为难,只见他阴阴一笑,唤道:“来人。”

一名力士上前,捧出一卷皇绢。

“陆大人秉公执法,咱家不能坏了规矩。此乃陛下旨意,陆大人…”他有意一停,“可还有异议?”

陆琤抑住心中不安,面色平静地接过皇绢,又验明一二。这绢子确是皇绢,只是上头的内容…不知出自谁之口,由谁所写。皇绢中亦未盖皇帝印,只用傅承临的一枚私章。

陆琤沉吟片刻,又擡头望了望黢黑的夜空。

过了几息,他似下定决心,说道:“既如此,不若请殿下至院中。阳公不知,狱中阴潮,气味也不大好闻,于那处饮用…怕是负了陛下美意。”

阳公公瞧了瞧四周,刑部大狱关押不少穷凶极恶的重臣,因而屯有重兵,加之他带来的一队力能扛鼎的力士,将傅玉璋请至院中片刻,应当不会有意外。

更不论,跟在一旁的晨公公附耳与他说道:“阳公,狱中不知死了多少人命,最是怨念深重之地,您前几日方叩请上师,聚了阳气,若去了伤阴德之所,怕要坏了您的筹划…”

前几日,阳公公由人牵线,见了一位密宗的上师。那位上师有师门秘法,某若依据繁复仪轨虔心供奉,或可重新长出子孙根。

此乃阳公公心中的一大执念。

阳公公犹豫再三,终于道:“劳烦陆大人,咱家在此处候太子殿下。”

不多时,一身白衣的傅玉璋缓缓走出大狱。

他的双手戴一副铁镣,因铁镣沉重,他的腕间被擦出不少伤口。傅玉璋的发蓬着,几缕散发垂在肩上,衬得他的面容愈发瘦削、苍白。

或许是久不见光,便是院中昏黄的光线,都叫他掩了双眼,好一会才能适应。

阳公公上下打量他,对他的一身潦倒颇为满意。

“太子殿下,”这是他最后一次称呼傅玉璋为“太子殿下”,相信再过几日,这称呼便要换人,“陛下赐下一壶酥油茶,您快喝了吧。”

提篮的小监自壶中倒出一盏,双手呈至傅玉璋面前。

“殿下,请吧。”阳公公笑道。

傅玉璋接过茶盏,盏中的酥油茶还冒着热气,“倒是许久未尝这味道。”傅玉璋道,擡手便要往嘴边送去。

伴随着傅玉璋这一擡手,阳公公挂在面皮上的笑有了几分真意,陆琤则瞪眼瞧着,一贯古板、冷静的面中浮现出慌张,更有一道凌厉的风声,自檐上破空而来——

“铮”一声,一枝弩箭射裂傅玉璋手中的茶盏,弩箭失了力道,与碎瓷一道跌落地上。

傅玉璋掸了掸手中的茶渍,淡笑一声“可惜了”。

傅玉璋话音刚落,四围檐上落下黑衣死士,他们形如鬼魅,落地无声。死士落地后,一扬手中长刀,迅速往中央逼近。

晨公公高喊一句,“护卫阳公。”他们带来的力士在短暂的茫然后迅速醒过神,将阳公公等三人围在中央。

刑部第一人陆琤却未出声,刑部重兵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

阳公公转过头,怒道:“陆大人,有刺客,定是劫狱的,还不快将太子殿下押入牢中。”

然而,陆琤无法回应他。

身量不高的刑部尚书叫蒙面的点杠掐住咽喉,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这下,仅余阳公公一人做主。他不敢想象,若因他一句“将太子殿下带到院中”,反叫人劫去傅玉璋,他该如何向袁贵妃,向豫王殿下交代。

别说他那已成执念的子孙根,便是性命,怕都不能保。

阳公公既骇且怒,“愣着作甚,拿下,全都拿下!”

然而,一面是刑部重兵投鼠忌器,一面是他带来的力士叫手法阴险的暗卫损了大半,没多会儿,一名暗卫砍下傅玉璋手中的铁镣,“殿下,属下来迟。”他单膝跪道。

傅玉璋系上他递来的黑色斗篷——一身白衣着实不利于夜行。

“方才的酥油茶泼了,甚是可惜,孤虽未饮用,亦闻见香气,”傅玉璋指了指铜壶,其中尚有半壶酥油茶,“不若叫阳公喝了,也不算辜负宫中美意。”

阳公公自然知晓这酥油茶中放了甚,难道…难道他甚至不用担心袁贵妃的苦刑,只因他并回不去宫中,反死于傅玉璋的手下?

东宫暗卫给了他答案。

没多会儿,一名暗卫潜至他的身边,一把擒住他。那人钳了他的下巴,又有人取过茶壶,将细细的壶嘴塞入他的咽喉,即便阳公公拼命挣扎,他亦被灌下许多茶汤。

腹中的茶汤尚未发作,阳公公已被吓得尿溺。东宫暗卫丢下软如面条的人,再一呼哨,携傅玉璋自檐上离去。

离去前,点杠与陆琤对视一眼,陆琤一咬牙,点杠瞬时砍了他的后脖颈,又在他袖间刺出伤口。

一来一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阳公公没了,陆大人晕了,狱中的太子殿下也不见了,刑部官兵只觉眼前昏黑,前路渺茫。

造成这一切的太子殿下却已疾走奔逃。

一炷香的时间后,他落于一处精致的舫上。

未等他平下气息,雅间的门被撞开,一个纤瘦许多的身影跌跌撞撞扑来,猛地落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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